东疆皇帝驾崩第二日,天启突然群起而攻之,开始攻城,那样子像是城不破,不死不休一样,蒙将军连连送急报于帝京,而东疆准皇帝东珺瑞却始终未曾有任何表示,众大臣不敢进言,亦不敢得罪这位新任皇帝,连连三日,蒙将军死守,也终于到了力尽的时候,边城再次将急报送与帝京,诸位大臣终是再不忍,觐见准新皇东珺瑞,此刻离东珺瑞登基仅剩六天,
“殿下,若是再不支援蒙将军,届时边城失守,东疆就真的亡了……”闻言,上座将头埋于那堆积成山的奏折后的东珺瑞,仍旧不语,甚至于连头都未曾抬起,一席黑衣衬托的整个人身上的气息更加冷冽,右相见东珺瑞不言,扭过头看着左相,左相亦是无奈的看着他,连连摇头,蒙将军嚣张跋扈,且心胸狭隘,,可是却是东疆的守护神啊,是东疆的战神啊,他在军事之上的造诣都是无人能比的啊,而如今蒙将军在边城,死守着,帝京迟迟不支援,这对于他们来说便是放弃了他们,任由他们自生自灭了啊……
“请求殿下支援蒙将军……”东珺瑞仍旧不言,片刻后,左相朝着东珺瑞俯首磕了三个响头,突然开口缓缓道:
“殿下,蒙将军为人不行,可是将军在军中的威望,实话来说,却更甚于作为东疆下一任新皇的你啊,殿下,你回到帝京时,丢下边城将士,此事在边城军中影响甚大,甚至于导致军中士气低迷,认为是朝廷弃了他们,是东疆弃了他们,弃了这曾为东疆抛头颅,洒热血的众位将士,帝京迟迟不肯支援,若是再这样下去,这东疆便是到头了,那有要你这样的帝君有何用?”话落,右相顿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左相,似乎在想他怎么能够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就算东珺瑞再不是,那也是先皇钦定的未来帝君啊,怎么可以违背先皇圣旨,而且这四位的脾气是真的不好啊,突然间右相明白了那左相为何先对着东珺瑞叩了三个响头了,这是在告罪,在告话语不敬之罪啊,可是若是东珺瑞因为这话大发雷霆,必然是要见血的啊,想着,右相连连对着东珺瑞磕头请罪,替右相开脱,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左相这是因为太过着急边城的事了,才会口不择言的,还请殿下恕罪……”说着,伸手扯了扯左相的衣角,用眼神示意他赶快赔罪,左相挥袖拂开右相的手,依旧直着身子跪在哪里,可怜右相年纪一大把,还要这样频频的磕着头,在这寂静的书房中显得格外的刺耳,良久之后,东珺瑞提笔落下奏折之中的最后一个字,才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右相仍旧磕着头,左相一脸的视死如归,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低声道:
“右相这是干什么?左相何罪之有?”闻言,左相顿时脸色凝重起来,心中惶恐,丝毫不明白这位新皇要干什么,右相震惊的抬起头来看着东珺瑞,额头间已经红肿了一大块,看着右相额头的红肿,东珺瑞不禁低笑,
“可怜见的,右相一大把年纪还为左相请罪,这等情谊在汹涌如朝堂之中,也是难得见的呢……”意味不明的话,让两位丞相心中一抖,
“殿下……”
“殿下……”抬手打断两人的话,东珺瑞挑眉,轻声道:
“左相何罪之有?右相又何必替左相请罪,依本皇子来看,左相的话是对得,若是迟迟不支援,便等同于放弃了我军中的将士,放弃了那一个个用命守护东疆每一寸土地的好男儿,也便等同于,任由天启攻之,最后将东疆纳入其朝堂之下,那既然这样,这东疆还要本皇子来做什么皇帝,你们觉得呢?”平淡的语气,甚至连一丝要责备的意思都没有,瞬间让左相惶恐不已,腿也开始抖起来,迪殿下这是什么意思?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其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责怪,为什么要做这出头鸟,殿下迟迟不支援蒙将军,明眼人其实都看的出来,殿下是在打压蒙之蒙将军,将实权都尽数收回到自己的手中,不是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吗?那既是这样,他们今天做了这出头鸟,下一步殿下不是要趁打击他们了吗?见两位丞相不说话,东珺瑞嘲讽的笑了笑,这人呐,果然都是爱权利的,都是害怕手中的荣华富贵被别人夺走的,
“两位丞相,为何不说话?”闻言,左相顿时一个激灵儿,瞬间将自己那刚刚那视死如归的表情渐渐收了回来,有些退缩下去,
“殿下,臣……”后面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刚刚还大义凛然的样子,不过片刻的时间就变了立场,脸上难免有些挂不住,
“那既这样,本皇子便再问问你们,对于这天下一统,两位丞相有什么想法又或是有什么意见?”
“天下一统?”两丞相齐声问道,东珺瑞点了点头,
“你们且起来回话吧,一大把年纪了,传出去,岂不是又要说本皇子这准新皇的不是了,”话落,两丞相心中一惊,却不敢再去忤逆东珺瑞,连连磕头谢恩,
“谢殿下……”
“谢殿下……”
“你们且说说你们有什么想法吧?对于这天下四国一统……”两丞相对视一眼,心中纵使惶恐不已,却还是不敢耽误,朝着彼此点了点头,片刻后,左相顿时对着东珺瑞垂首一礼,缓缓道:
“既这样,那老臣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东珺瑞点头,
“丞相有话直说无妨……”
“是,殿下……”顿了顿,开始娓娓道来,仿若对于这四国天下,他早已经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说,
“百年前,四国开国皇帝对于这天下一统之争时,不是没有起过争执,亦不是没有相争过,打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