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当时不是御王到达,那叶浮清怕早就已经死掉了,不是吗?
“西江的立场,那是你们西江的事,与我天启没有半分关系,而叶浮清,本宫不需要任何人帮忙,亦会毫发无损的将她带回来,这是天启和东疆的事……”所以这是间接的拒绝了西江欲和天启联盟的事了吗?
“表兄,你……”白炎抬手打断宫彦的话,淡淡道:
“宫彦,无论我与宫家什么关系,这都不会影响我的立场和决心,过去的事便过去了吧,母妃离去也成为事世,可是她却活在白炎的心中,如今说再多,她亦不会回来,我白炎孑然一身,亦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我放下了,你们也放下吧……”那些年他不是没有怨恨过,也不是没有气过,可是那都过去,他不愿自己在沉浸在过去和被人遗弃的痛苦一辈子,若是那样,他又怎么去安慰,去呵护他的叶姑娘,所以他不能,而今,母妃的仇也报了,还是她儿媳妇亲自报的,若是母妃九泉之下得知,想必也是开心的,不是吗?宫彦震惊,他以为像白炎这么骄傲的人是不会这样说的,就算如此,也至少不会就这样轻易说原谅的不是吗?可是宫彦不明白的是,那些年,白炎所经历过的一切已经不能再去影响他今后的生活了,因为最痛的时候,最难过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后来再怎样,也再不能动摇他,最重要的是那些年,他亦找到了自己最想守护的人了,这就已经足够,看着宫彦震惊的表情,白炎笑了笑,站起身,走到宫彦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去南洲之时,因为相信才会把所有的东西都交于你,那是因为无论什么立场,什么身份,你和我,和浮清的心愿是一样,早些结束乱世,也为这乱世寻一位明君,而今不用了,历来关于浮清的事,我从来不愿借他人之手,我亦有足够的能力去将她接回来,而她也同样也在等着我……”
闻言,宫彦再次怔愣在了原地,不是白炎的这番话,不是白炎那胸有成竹能够带回叶浮清的决心,而是白炎和叶浮清之间的爱情,那样纯粹,那样干净,没有任何人插足,亦谁都是插足不了,他们之间的情谊竟重到如此地步,这乱世之中,家和国,都需要放在第一位,若是到了必要的时候,就连自己都要放弃,更何况那虚无缥缈的爱情,况且,他们不是什么普通百姓的身份,他们都生在帝王之家,肩上所背负的责任和要谋划的东西都比那寻常百姓家多的多,也重的多,又岂会容忍他们这样的爱情存在,可是,他们不但爱了,不顾身份,不顾万千阻难,他们亦在一起了,还爱的那样深,那样坚定不移……
“你和你的叶姑娘?”
“是啊,我和我的叶姑娘……”
“你们之间的情谊竟那样深,那样相信彼此……”话落,白炎笑了笑,眼角余光扫过那边小几之上未完的画作,眼中竟满满都是笑意,
“白公子和叶姑娘,相守十年,却又相斗十年,恰恰君对卿有意,卿亦不负君,君愿为卿负江山,卿亦生世不负君……”
话落,宫彦心中再次被两人之间的情感深深的震撼着了,扭过头去看白炎,却不想那人却紧紧的盯着那桌上的画作,嘴角带笑,那画上一个身穿铠甲的女子手持紫徽枪,那般英姿煞爽的样子,分明就是那时叶浮清对战东疆的场景,原来,这世间真的有一种人,有一种爱情,一旦爱上,一旦招惹上了,便真的如同那身体之中的血肉,割舍不下,放弃不下,生生相连,不负君情,不负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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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夜赶路,再加上东珺瑞那声声焦急的催促,刘将军终于在次日凌晨,驾车赶到了东疆帝京的城外,守城的侍卫看到远处急急奔来的马车,遂伸手拦下,刘将军来不及下车说些什么,直接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递给那守城的侍卫,大声报着名号:
“四皇子府上,速速放行……”那守城的侍卫看此,心中一惊,挥了挥手,那些侍卫连忙移开那档在城门前的栅栏,放行,看着那逐渐远去的马车,守城的侍卫心中不由得疑惑不已,蒙将军才到达边疆,殿下出发,最起码还要五天才到帝京,怎地今日就回来了?还急匆匆的,心中纵然疑惑不解,却还是未曾说什么,低头干着自己的事,在这帝京之中,想要活命,最好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就能好好活着……
早前东珺瑞常年行走江湖,回来帝京的时候甚少,东疆皇帝思儿心切,便允许东珺瑞在宫外建立了一个别院,让其回来的时候,能够休息一晚,再回宫中请安,现是凌晨时段,街上的行人还只是些过路人,而小摊贩也还未曾摆出自己要卖的东西,宽阔的街道之上,只见一辆马车迅速的奔驰而过,良久之后,那马车才匆匆停下,停在一别院的门口,别院门口站立着几名侍卫,看到马车停下来,连忙上去垂首行礼,
“四爷回来,参见四爷……”话落,只见东珺瑞从马车之上跳了下来,怀中抱着叶浮清,此刻的叶浮清双眼紧闭,手无力的垂落而下,衣襟前满是鲜血,就连东珺瑞的衣袖间都是鲜血,一脸的憔悴不堪,那里还有在战场之上的风光,抱着叶浮清直直的朝大门而进,
“刘将军,速去找大夫,要找最好的大夫,此事避过宫中眼线,速去速回……”
“是,四爷……”抱着叶浮清快速的走在迂回的长廊处,拐了好几个弯道,才到达他所居住的院落,一路之上所有的丫鬟和侍卫看到东珺瑞回来也只是抬起头,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便又匆匆低下头去,丝毫不敢再多眼去看四爷此刻怀中的女子是谁,四爷又为何带着一位姑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