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前来边疆战场的便是那位由朝阳郡主假扮的莫离将军,爹,这事总觉得不对?”
“那里不对?可是那位朝阳郡主有什么事?”宫彦摇头,脸色越发凝重,
“我第一次接触那位郡主,并不觉得那人是如此不懂得轻重的人,看似平和温雅,实则满腹计谋不输无双殿下,更何况就凭那女子能掩过所有人成为莫离一样,总觉得有太多太多的迷了,而且,爹,天启看似太平静了你不觉得吗?无双殿下借替帝微服私访为借口,突然消失不见,以那位帝君的性格既然要把无双殿下作为将来的一国之帝培养,又怎会允许殿下乱来?而今太平静了啊……”闻言,宫华也觉得天启太过于平静的不行,反而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那个人又岂会这般由着白炎胡来,总觉得这平静过后是暴风雨啊,
“现下,你怎么看这天下四国?”宫彦站起身,看着陈列在墙壁上的那副江山帝京画,娃娃脸上再无平时的嬉皮笑脸,眉间微微皱起,低声道:
“十年前,谁都不知道南洲发生了什么,但是关于南洲送质子于天启这一件事来看,四国平衡要打乱,其实很明显都是四国默认的事,而四国之中,各有千秋,而最好攻陷的便是南洲,因为南洲子嗣凋零,纵然有一个英明的皇帝和历来有战神之名的御王爷,可是他们将来都会成为历史,若是南洲皇驾崩或是唯一的继承人沥阳长世子驾崩,对南洲都有着致命的打击,届时南洲内部必定会大乱,其余任何一国只要攻打南洲,南洲都危矣……所以……”到这里,仿佛心中已经有什么开始隐隐要喷涌而出,可是总觉得那里不对,这让年纪轻轻便驰骋朝堂的某丞相来说,可是比他爹让他去练武还难过啊,宫华坐在一旁看着对于这些权利中心轻而易举便能看透还娓娓道来的宫彦,仿佛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种智慧的光芒,就是……唉,真是让老子很不开心啊……
“所以什么?”
“所以,在这关键时刻南洲必定会寻找一盟友,届时南洲国力强大起来,无论发生什么致命的打击,到最后最坏的结果也无非就是南洲成为附属国,屈于人之下。”
“你的意思是?满洲会和天启……”宫彦扭头看向宫华,对着宫华那双充满沧桑看过多少战争血腥的大眼时,身体内的血液也开始沸腾起来,他好保证这一场关于天下的战争必定是大陆百年来最惨烈的一次,也必定是能一举成功的事,
“父亲,你等等看吧,南洲和天启会是盟友,也会是敌对的两个,南洲若是和天启合成一体,东疆又岂会罢休,三个人都是人中之龙,又岂会相让于对方任何一个,哈哈,这场战是越来越有看头,真是不知道谁可以活到最后……”最后一句话,声音轻的仿佛根本不存在过一般,轻轻飘荡在空中,飘出窗外,也飘到难以预料的既是结局中……
而此刻,南洲帝京宫中,叶恒远和南洲皇脸色凝重的坐在御书房里,听着来人的汇报,
“郡主第一战中,万军当敌,两方将领匆匆一战,东四皇子在战场中好似受到了什么刺激,竟叫东疆将士硬生生的停止了战争,弃剑而去,”
“弃剑而去?可知郡主当时说了什么?”男子俯首恭敬道:
“暂且不清楚,只隐隐约约听到什么阳的人?郡主目前未曾受过什么伤,只是此事还需一个交代,御王派属下来问此事该怎么收场?”话落,南洲皇怔了怔,后面的话似乎都曾听进一个字,
“郡主提到一个什么阳的人吗?”
“回皇上,是的。”得到来报侍卫准确的回答,南洲皇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叶恒远微微垂下了头,仿若两人都对那个阳字,有别外的情绪,良久,南洲皇摆摆手,示意那侍卫下去,侍卫了然,俯首一礼:
“属下告退。”随即离去。侍卫一离开,南洲皇顿时一脸颓然的靠在身后的椅子上,叹息道:
“她还记得,她还记得,她终究是比我们所有人都记的深啊。”闻言,叶恒远垂下的双眼有些迷茫的看着脚下的地板,心中苦涩,是啊,那丫头还记得,那丫头也记得比他们所有人都深啊,那样的兄长,谁又舍得忘记,谁又舍得不去想起,
“她想报仇,她想替王兄报仇。”南洲皇猛的闭上了双眼,恍惚间,竟又看到那从小就英俊潇洒的那个孩子,那个听话从来都不需要怎么操心的孩子,那个到死所有的诗都默默承受的孩子,他那一生的痛,他那两个还未来的及过自己生活的孩子啊,
“叶浮清最像你大王兄,无论是脾气还是心性,都像极了,那丫头和你王兄真的相似极了,决绝,孤单,不亏欠,从来无论什么事都自己默默承受着,不希望别人帮,也不要别人帮,到了绝境,便是那种要么我活着,你去死,或是我们一起去死的决绝,都无人能比啊。”气氛压抑的沉重,那些不忍再提及往事和埋藏起来的血腥,终究还是在这样的时间里,被提及起来,绝望,心酸,后悔,都无一都在自己心中开始徘徊,不停的被回忆,不停的被循环,让人措手不及,
“父皇,可悔?”悔么?当然,可是就算后来想停手也停不了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为自己当初的野心去牺牲,去留更多的血,去铺垫更多的尸体,包括自己的儿女,若是重来,他又岂会这样,只是这个世界没有若是,没有从来,
“现在说后悔也已来不及了。”
“是啊,也来不及了,这天下,这权利,这地位,牺牲了多少人,又流了多少血,父皇,这至尊之位的意义在哪里?为何引得那么多人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