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我不信你,让白炎晃了晃身子,自嘲一笑,
“郡主一回国,好似所有人都不相信了?”
“我们两个所处的位置不同,殿下对于我来说,在某一个位置上,我们是对立的,所以我不信你。”
“可你到底也选择了我不是?”叶浮清冷冷一笑,
“是啊,我到底选择了你,所以殿下不必日日守在这里,承远去了军营,不日便会回归,届时殿下一统天下,叶浮清的家国便是殿下的臣民,还望殿下善待我国百姓和我的族人,足矣。”闻言,白炎看不回答叶浮清话语中隐藏的深意,侧头看着叶浮清的侧脸,深思道:
“郡主似乎从头到尾都未曾为自己想过,一般女子都该择一夫婿,相夫教子,这才是一个女子一生所求?”叶浮清抬首望天,天空呐,那般美,那般广阔的存在啊,
“我生来身份便不同,将来要么嫁给权贵,要么离乡和亲,我还不如自己无声化解这一切所可能带来的厄运,相夫教子吗?那是每一个女子的思想却不是叶浮清的思想。”话落,两厢无言,气氛逐渐压抑起来,再无人多言……
翌日,阳光初升,整座林城截止五南山都仿若还在沉睡之中,浓浓的雾飘散在空中,盖住了整座城,仿若仙镜儿一般,城门上黑色的旗帜在浓雾中格外的显眼,突然前方响起一阵阵脚步落下的声音,声音忽远忽近,一声接着一声,在浓雾中扬起大片大片的尘土,铁骑踏步的声音震耳欲聋,来势汹汹,叶浮清随着御王站在城门上,眯眼看着远处黑压压的一片,嘴角微微上扬,
“果然来了,五南山清晨都会有很大的浓雾,却散的极快,趁此时段一举攻下城门,林城沦陷,接下来便轻而易举了,可惜了,他如此以为我没有准备吗?”御王抬眼看向对面,眼中也满满都是志在必得的光芒,毛头小子啊,果然都很年轻,本王上战场那会儿,你们都还没有出生啊,唉,年轻人啊……
“那日你们伏击成功,他们损失三千人,听闻传回东疆帝京,东疆皇帝大怒,他的那几位兄弟也趁此弹劾了他,人不在帝京,心不静啊……”
“东珺瑞不同于楚王白译,白译是明知是死路,一心求死,而他总要输的很惨的………”
“这一战,他们讨不了好,我们也会元气大伤,这第一战本王便不去了,全程都交给你,你不用顾虑,后面有本王在,且不可恋战……”闻言,叶浮清冷冷一笑,是的,届时他们也会元气大伤,但她有足够的办法让东疆再与任何理由攻打南洲,转眼看向御王,御王会意,抬手打了一个手势,观望台上的传令兵看到她的手势,神情肃穆,手中握着的令旗顿时凌空一挥,城门也在此时大开,城内所有的士兵手持长矛蜂拥而出,全部站立于城门前,整齐的列成一排排的,神情肃穆的站立着,像是在等待着命令,叶浮清目不转晴的盯着城下士兵的动向,看着他们,从城门而去,顷刻间就已经整齐的站在一排排,各就各位,临危不乱,心中不免有些敬佩,不愧是南洲的战神,似是感觉到了叶浮清的目光,御王突然自豪起来,看着叶浮清道:
“听闻你想建一支南洲骑?”闻言,叶浮清也不否认,依旧目光炯炯的看着城门下那一个个挺拔如大树的将士,
“嗯,让承远去了军营。”御王顿时皱了皱眉,那侍卫?
“承远?”
“是,承远当时便是从父皇的暗卫队里挑出来的,当时还抹灭了他当选金御卫统领的机会。”御王有些惊讶,那人一个看起来神经如此大条,还有些是愚蠢的人,当年竟差点成了金御卫的头头,可那人不是从一开始就跟着她的吗?察觉到御王的疑惑,叶浮清淡淡道:
“承远虽然很早便和我去了天启,但一直都是在南洲和天启之间来回跑,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金御营里,”御王恍然大悟,
“或许我也可以帮你……”闻言,叶浮清收回目光看向御王,低声道:
“御王多虑了,不是帮我,是帮叶恒远,这条路,我可不知道我能走多远,就如同你们不知道王兄可以活多久一般,我既选择了白炎,便如同将来南洲也要助白炎一样,建南洲骑不过是让本就不堪一击的南洲多一支王牌而已,所以王叔这不是在帮我,是在帮南洲……”话落,御王有些羞愧的看着叶浮清,微微叹了一口气,却不再言语,好似已经找不到任何言语来谈论这个有些压抑的话题,叶浮清也转过头,看向远方,那厢的将士已经停下来了脚步,手中的长枪齐刷刷的对准了叶浮清这边,浓雾开始逐渐散去,那厢的没有动作,叶浮清这边也没有丝毫动作,良久,浓雾已经消散,叶浮清这才清清楚楚的看到对方的阵营,统帅似乎不在,而那些士兵依旧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仿若在等着他的统帅一般,叶浮清淡笑不语,转头对着某一处点了点头,踏步从城楼而下,却在此时,身后传来御王的声音:
“可要平安回来。”叶浮清身子一顿,踏步离去,一席黑色的身影,没有铠甲着身,没有长剑配饰,更没有护心镜,依旧一身锦袖装,黑色挺拔的背影,干净而利落束起的长发,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将军,而更像一个刚刚远游回来的女侠士,可那样的气质却又不像,暗处的白炎负手看着叶浮清离去的背影,目光平淡温和,依旧一脸优雅的笑容,转瞬将自己的身影隐去,心中默念:浮清啊,比起朝阳郡主这个称号,我更愿意叫你叶姑娘啊叶姑娘,务必要平安归来,我在这里等你,白炎在这里等着你啊,等这场战完,看你浪迹天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