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山守军头领土旗漫带着五千铁骑早已等候多时,高世雄见队伍有多了五千铁骑军,心中大喜,对土旗漫道:“土将军,本王想给那帮孩子军来个突然袭击,想从小青沟偷偷地摸到母子河南岸,你对这里的路径极为熟悉,就请前面带路吧。”
土旗漫道:“高王爷,小青沟沟深草密,马军行走不便,这样吧,我派出二个弟兄在前面开路,我们马队还是跟在后边吧。”
高世雄点头道:“既然道路难行,我就在给你加派一千人,披荆斩棘,尽快开通道路。”
“得令!”
一千多人在前面开道,七万五千大军紧紧跟随,黄昏时分,便出了山谷。
郭大壮正带着二百多个弟兄放马,仨一群俩一伙的坐在沙滩上说话。忽见山沟里冲出无数兵马,莫头就跑,边跑边喊叫:“不好啦!不好啦!敌人来啦!敌人来啦!”
郭大壮在后面吆喝着:“别跑!别跑!把马拉着!”
那些士兵那里肯听,蹚着水就往大营里跑,郭大壮见后面没人了,也惶恐地往往回跑,跑到岸边,还摔了一个大前趴。
高世雄见这狼狈之象,不禁哈哈大笑:“看来这些娃娃军一点防备都没有,那我高某人就不客气了!三军二郎,给我杀!”
小青沟的北沟口距离河岸只有四五里地,高龙率骑兵一万,率先杀到河岸。他见对面的大营里十分安静,没有急于进攻。而是拿起千里镜静静地观察敌情。
忽听大营里号角呜呜地吹响,有无数官军从帐篷里跑了出来,有的手里还抱着饭碗,也有的匆匆忙忙的往身旁披挂盔甲。
高龙见大营里一片慌乱,高声令道:“弟兄们,给我杀入敌营!”
河水虽然不深,但也莫过马的膝盖。这时后面的步兵陆续赶到,争先恐后的往前冲。
许小亮见叛军全部杀了过来,趁他们过河混乱之际,开始阻击。这三千人人人手中握着弓箭,不等发令,就万箭齐发。
一时间,箭如飞蝗,破空响来。
“噗噗噗”连声骤响,凄惨的嚎叫声连串而起,鲜血激射,人群中不断有人仰身倒在河里。
高龙用枪转猛打马的臀部,那马乃是汗血宝马,稀溜溜的一声暴叫,腾空跃起,越上了河岸。
大枪摆开,上护其身,下护其马,拨打着雕翎箭。眨眼间杀到大营前,一抖手中大枪,一连挑翻四个弓箭手。
后面的叛军前赴后继地杀了过来。许小亮见诱敌已经成功,大声令道:“弟兄们给我撤!赶紧往山上跑!”
高龙率兵就追,他与土旗漫齐头并进,两条大枪一抖,刺入帐篷,双膀一用力,猛然将帐篷挑开,两个人连挑了四五个帐篷,里面全都是空的,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高龙隐隐感到上当,对手下令道:“放火烧毁连营!”
山巅之上,站着五个女人,其中一个身披黑斗篷,手中拿着千里镜的女子,正是苏宁菲。她见敌军已有一半过河,把手一挥,高声令道:“点响号炮!”声音宏大清脆,在山谷里回想。
“嗖!嗖!嗖!”三颗红色烟火破空飞舞,在云端的下面爆炸开来。
金鸿承奉杨思明之令,来到三岔沟,用土、石、沙袋等物,在沟口筑起三道坝堤,眼看就两天一夜了,河水爆长,随时都有决堤的可能。
就在焦躁之时,忽见有信号发来,金鸿承哈哈大笑:“高世雄你就去喂王八吧!”
言罢,兴奋地举起令旗,高声令道:“放炮炸堤!”
“轰轰轰”三声炮响,坝堤坍塌,洪水向脱缰野马一般向母子河奔涌而去。波浪飞翻,昏黄的大浪相互追逐,咆哮着向下游奔去。
叛军一半在河南,一半在河北,河中间的士兵听到响声,赶紧往岸上跑,可惜河水流速太快,还没等上岸就被洪流卷走。
高世雄见势头不对,急忙下令撤军,十多面铜锣一起敲响,可惜前军已经撤不回来了,瞬间就被大河截断。
杨思明带着大军都埋伏在坑道掩体里,见时机已到,下令点炮。“叨叨叨”三声炮响,一时间杀声四起,两万大军一起越出掩体。
一阵厮杀,杀得叛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高龙、土旗漫见抵挡不住,赶紧往河边跑。大河滔滔,浪涛汹涌,前面的士兵刚一踏入水面,就被浪头掀翻,顺流直下,成了水鬼。
高世雄有心增援,只是洪流太急,在他威逼之下,有二百多士兵跳入水中,可没游到河中间就被大水给卷走了。
他又着急又后悔,气得站在对岸破口大骂。
此时叛军大败,死的死降的降,过河的一万多人,只剩下不足一千人。高龙见没有了退路,只能被水一战,望着官军一步一步的逼近,他大吼一声。催马挺枪杀了过去。
迎面正碰上杨思明,二人也不答话,单枪对单枪,马打盘还,两个人战在了一起。
土旗漫见高龙挺身而出,回头对手下士兵道:“弟兄们!今天咱们是老鼠掉到米缸里,不是撑死就是喝死,不如抓几个垫背的!跟我上!”
催马刚到阵前,正赶上许小亮、付天英带兵杀了回来,见这将领十分嚣张,许小亮提刀刚要上前,只听付天英大喝一声:“去你娘的!”
右手一扬,把手中的大锤倏然扔了出去。土旗漫催马低头向前跑,忽见一个圆溜溜的黑影迎面打来,刚想闪躲,已经来不及了,“砰”的一声,几十斤的铁锤正砸在前胸上,身子向后一仰,跌下马背。
一手捂着胸口,指着付天英道:“你……你非君……”身子一沉,倒在地上便不动了。
后面的叛军正想施救,右边杀出一个黑大汉,光着大膀子,浑身全是血,手中握着一对板斧,凶神恶煞一般杀了过来,一阵砍杀,撂倒六七个。
郭大壮、齐彪带兵也赶到,冰河一处,在两队兵马的夹击之下,一千左右叛军全部报销,其中也有跪下投降的,都被刘黑虎劈死,鲜血汩汩流出,河边的水都染红了。
高龙眼见全军覆没,心里不免有些发虚。这心一发虚,手中的大枪也不听使唤,二人只打四五个照面,高龙就招架不住了,就在二马一错蹬的工夫,杨思明反手就是一枪,正刺在他的左肩上。
高龙“诶呀”叫了一声,猛踹绷蹬绳,想夺路而逃。前面都是官军,刀枪并举,将他拦住。
高龙毕竟是一员身经百战,弓马娴熟的大将,那把这些兵卒看在眼里。把长枪一抖刺翻一个,正待拔枪之时,齐彪追到马后,照着马腿就是一棍子。
顿时两条后腿俱断,噗呲的一声趴在了地上,高龙也从马上跌落下来,来个就地十八滚,刚想起身,刘黑虎腾身跃起。
杨思明大声喊道:“不要杀……”
话未说完,刘黑虎早已手起斧落,把高龙的人头看了下来。
杨思明责怪道:“你干嘛要杀他呀?我还有大用呢!”
刘黑虎嘿嘿笑道:“这你可别怨我。你也没告诉我留着这小子啊!”
杨思明一脸无奈,见他浑身上下全是血,也不知道是沾到的,还是身上流的,如同血人一般,问道:“你没受伤吧?”
刘黑虎活动活动身子,大眼珠转了转,“诶!后背咋有点疼呢!”
郭大壮近前一看,见后背上一个大口子,是刀尖划破的,足有半尺多长,还留着鲜血。军医要给他包扎,刘黑虎将身子一晃,叱道:“这点小伤算个毛啊!滚一边去!”
杨思明气得哭笑不得,转过头,定睛看了看河对岸,见高家军虽然退到了山口,但还有反击的意思,心里暗道:
“老贼正是心痛不已,举棋不定之时,此刻要是带兵冲杀过去,高家军定会打伤元气!只可惜洪峰未过,不能出击。”
心里不住地在喊:“金伯伯,金伯伯,你不和我说的挺好吗!放完水就沿着南河岸掩杀过来,怎么还不见动静呢。”
就在焦急之时,只见西南方尘土遮天,杀来一大队人马,领兵带队的正是金鸿承。
此时高家军斗志全无,一见又有大军杀来,如同退潮一样掉头就跑。
高世雄高声令道:“弓箭手上前,阻击敌人!”
四下看了看,身旁只有阻击的亲兵卫队,就连神刀东方强都跑了。他嗟叹了一声,调转马头,抓紧逃命。
金鸿承见时机不错,率领大军在后面追杀。
沟壑狭窄,草木又多,因此逃得很慢。而官军先前部队都是骑兵,很快就头尾相接。金鸿承大喊一声:“给我杀!”
双脚一踹绷蹬绳,舞起手中的大刀,白须飞舞,如同一只掉牙的猛虎,第一个杀入敌群。
在他的神威促使下,将士们人人当先,个个奋勇,杀得叛军落花流水,抱头鼠窜。
一气追出六七里,正追到刺花沟时,忽听三声炮响,从东西两侧杀出各杀出一队人马,金鸿承见前面有伏兵,急忙下令停止追杀。
传令三军,后队变前队,自己亲自断后,小心翼翼的返回大营。
此时洪流已过,战场打扫完毕。河面上又搭起了浮桥。众位将士见金将军凯旋归来,一同过河相迎。
金鸿承满面春风,指着杨思明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贤侄果真料事如神,赛过诸葛呀!”
杨思明急忙拱手施礼道:“金伯伯客气了。帐中说话。”
这一战不过一个时辰便告结束,又是官军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