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彪道:“白王爷,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能查得清楚吗?等你查清楚了,皇上的密杀令也该到了。苏宁菲要不是看在杨思明和你女儿的面子上,和你连招呼都不打,直接率兵踏平海州城。你身为西塞之主,城区出了叛军都不知道,皇上能饶了你吗?”
白万山道:“我不相信一个小小的雷天富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一定是苏家人小题大做。”
齐彪苦涩的一笑道:“王爷,你真让杨思明给说着了。他料到你不但不会出兵,还会助纣为虐。”
“什么!”白万山霍地站了起来,指着齐彪喝道:“你胆敢胡言乱语,我就杀了你!”
齐彪见白万山虎目炯炯,一身傲气,心里暗道:“这老头单凭劝说不行,我非得刺激他一下才好。”
想到这,微微一笑,很从容地站了起来,把双手伸到白万山身前,道:“来吧,你现在就把我绑起来,但愿你十天之后再杀我,让我亲眼看到你被摘掉王冠的那一刻。”
白万山怒道:“我要不看在我女儿的面子上,你觉得我不敢杀你?”
齐彪道:“正因为我是你女儿的朋友,才敢这样说话;才会千里迢迢的来给你送信。信中写的比较详细,我也不必细说,希望王爷不要抹杀女儿的一片孝心。”
说完齐彪转身就往门外走,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道:“你去查案去吧!最好带上高家四虎!”说完转身往外就走。
“等等!”
齐彪转过身来,问道:“还有事吗?”
白万山面色阴沉,在客厅里不停地度步。突然转过身子,用平和的语气道:
“我知道玲儿一片好心,可我怎么也不相信雷天富会起兵造反。是不是铁、雷两家因为争夺城主的位置而刀兵相见啊?”
齐彪道:“王爷,你既然对此事有所怀疑,就请一颗红心两手准备,按照信中的意思去做。”
白万山道:“可以,但我要一面暗中调查。一面暗地派出一队兵马,单等密旨一到,奉旨捉拿雷天富。”
齐彪道:“我劝王爷还是停止调查,以免打草惊蛇。不瞒你说,高世雄、雷天富暗中勾结蒙古,早有反叛之意,一旦有所察觉,他们就会率兵逃往蒙古,那时不但苏家不会放过你,皇上也不会饶过你。你的西塞恐怕再无安宁之日。”
“唉!容我想一想吧。万一……”
白万山坐在椅子上,两手抱着头,一直处在犹豫当中。高世雄与自己共同镇守边塞多年,虽然野心极大,但怎么也不相信他会私通外国起兵造反。
沉思了良久,才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近期派人去调查此事,回来后再做定夺。”
齐彪见他还在犹豫不决,极为气愤,跺脚嚷道:
“王爷!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估计今天夜里苏宁菲就能到达中都,眼下苏王爷正伴着皇上御驾亲征,得知此事,一道密令就能调动周边几处人马,哪有时间等你彻查此事?闹不好还定你一个通匪之罪。好了,我的话也说尽了,信不信在你!”
齐彪真的走了,白万山急忙派人找来金鸿承,当下把白小玲写给他的信交给了金鸿承,道:“出大事了,你看该怎么办?”
金鸿承把信读完,挥手拍了一下桌案,喜道:
“好事啊!还犹豫什么?我这就密调两千人马,隐藏在海州的外围。如果皇上的密旨到了,我就和苏家军兵合一处;如果没有皇上的密旨,我就率兵悄悄返回。玲儿这孩子想的可真周到啊!”
白万山道:“两千兵马的调动,高家能不知道吗?”
金鸿承道:“清河镇距离海州城不到四十里,那里的守将是我的心腹,根本用不着从柳城派兵,此事交给我吧。”
就这样,金鸿承当天去了清河镇,第三天就以演兵为由,秘密把两千兵马布置到海州城的外围。
再说苏宁菲在许小亮、何萍、四胖儿的护送下,顺利的到达中都。当天苏王爷正与皇上商讨南下伐宋的方案。
忽有护卫官来报:“启禀皇上和苏王爷,宫外有一个叫苏宁菲的女子求见,说她全家遭到灭门,一定要见到皇上。”
此话一出,苏王爷脑袋轰的一声,险些没晕过去。过了好一阵子,才扭头看了一眼皇上。
皇上对护卫官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苏家大小姐引到这里来。”
苏宁菲走进宫殿,一见父亲,便放声大哭,皇上和苏王爷劝了好半天这才止住了哭泣,便把所有的遭遇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
又拿出雷天富与匪徒杀害她们全家的证据,苏王爷没有吭声,只是看了皇上一眼。
大金国刚刚建立不久,岂容叛贼作乱,当即下了一道对雷天富的必杀密令,亲手交给了苏宁菲。
并加封苏宁菲为讨寇大将军,并御赐调兵令一张,随意调动海州外围各地兵马,全力平息匪叛。
苏宁菲见事情已经办妥了,这回也不哭鼻子了,谢过谢主隆恩完毕,当天就带着圣旨和密令回到了暖阳谷。
往返路程整整耽搁了六天,金鸿承亲率两千兵马在海州城东的一座山上,驻扎了三天,正当要撤兵之时,突然传来皇上密旨。
金鸿承接过密旨,当即率军赶往到海州城,到了城下一看,各地的兵马全部到齐,把小小的海州城围得水泄不通。
东城门外,高搭帅台,正中间坐着一员女将,身体修长,全身披挂,头戴金翅银盔,二龙斗宝,黄金抹额,迎门一排红绒球“突突”乱颤。帅案上横放着一把御赐的龙泉剑。
面如桃花,生得是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准头端正。俏脸罩霜,一双秀目微微上挑,炯炯透出杀气。此人正是海州讨寇大将军苏宁菲。
左边站着杨思明、许小亮,右边站着白小玲何萍,身后站着一个黑大个,手中抱着混铁大棍,此人正是齐彪。
金鸿承紧行几步来到帅案前,急忙鞠躬行礼,口中喊道:“西塞防御副督慰金鸿承前来平息匪患。”
苏宁菲啪的一拍桌案,怒道:“你身为边塞督慰,反贼雷天富私通敌国,勾结匪徒,犯上作乱,乱杀无辜。你身为镇守边塞的副督慰到哪里去了?来人!把他给我推下斩了!”
金鸿承吓得一激灵,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女子一上台就要杀人,吓得他两腿一软,扑通的一声跪倒在台上。
连连向上磕头,叫道:“大将军饶命!大将军饶命!西塞出了叛敌确实是我们监管不利,反贼作乱,残害忠良。下官罪有应得,只是叛贼未除,下官死不甘心!”
白小玲见她真要杀金伯伯,她可不干了,急忙跑到台前,护住金鸿承,高声喊道:“不要啊,不要啊!”
这时杨思明也走上前来,求情道:“将军,大敌当前,临阵斩将乃兵家大忌,不如给金督慰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吧。”
苏宁菲并无杀他之意,只是和杨思明等人共唱的一出戏,一则杀鸡给猴看;二则逼迫金鸿承劝降城里的叛军。
见杨思明、白小玲等人一同上前求情,立刻拿了回头,便说道:
“看在我义弟、义妹们的份上,我就给你个大罪立功的机会。本将军以智伐兵,不想与叛军在城里刀兵相见,以免伤及百姓。现在我就命令你,给你一天时间,设法迫使叛军出城受降,如果做不到的话,我就杀你个二罪归一!”
金鸿承行礼道:“是!手下遵命!”
金鸿承走下帅台,长臂一挥,对各地的小头目令道:“给我死死地围住城池,谁要放跑了雷天富,我灭他的九族!”
围城的都是驻守各镇的小股兵马,一听这话,谁不害怕,立刻调集人马,把海州城围得铁通一般。
苏宁菲看了杨思明一眼,扑哧一笑,低声道:“小鬼头,你这招还真奏效。”
白小玲这才如梦方醒,要杀金鸿承原来是杨思明和苏宁菲导演的一出戏,她狠狠地掐了杨思明一把:“又是你小子出的馊主意,等我告诉金伯伯,非得好好收拾你小子一顿不可!”
苏宁菲道:“你们俩就别闹了,走,过去巡视一周!”
几万大军将海州城死死的围住,金鸿承站在一个高岗上,对着守城的叛军,高声喊道:“奸王已经山穷水尽,你们还要助他为恶。放下兵刃的可以免死!”
守城的兵将虽说都是雷天富的心腹,要么就是从黑城派来的高家军,毕竟也有不少城里的老兵。所谓公道自在人心,对于雷天富这种残暴谋权的举动,大不苟同,可是迫于势力,敢怒而不敢言罢了。
看见苏宁菲回来了,金鸿承也带重兵把城围困,心里已经开始动摇。双方对峙了整整一天,东城门的守军突然打开了城门,大军潮水一般的涌进城门。
其它三个城门的守军大军已从东门攻入,干脆也打开城门,缴械投降。唯有那些铁杆叛徒,逃回了雷府。
金鸿承高声令道:“把雷府给我围起来!”几万大军瞬间将雷府围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