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明一个键步越到近前,用脚将妖精踩在自己脚下。
白家老老少少几十口人都趴在窗户前看着呢。见杨思明把妖精给打趴下了,乐得不得了。举着灯笼火把一窝蜂似的跑了出来。
“抓住他!别让妖精跑了!”其实这些人只是虚张声势,这么有能耐,妖精进院子的时候都干啥去了?
妖精见来了更多的人,急忙撅起屁股往起拱,想从杨思明的脚下溜掉。
杨思明沉声喝道:“别动,再动我就踩死你!”
说话间单脚一用力,有如千金之重,妖精有点扛不住了,把撅起的屁股又放了下来。
气喘吁吁哀求道:“好汉爷,饶命!好汉爷饶命!”
杨思明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快说,不然我就要你的命!”
妖精哭丧这说道:“你把脚抬起来点,我跑不了啦!方才被你一脚骨头都给踢断啦,我把什么事都告诉你。”
杨思明抬起脚来,劈手将他身上的外衣给扯了下来。这时众人高举灯笼火把也围了过来。定睛一看,果然是一个妖精。
只见他长着一张鲶鱼的脑袋,黑不溜秋、黄了吧唧的一张面皮。身上的皮肤滑不呲溜,和大鲶鱼一模一样,只是长有四肢。
杨思明拿起妖精身上的外皮看了看。这外皮使用兽皮做的,眼珠子是两个鸡蛋大小的水晶球。被打掉一个,成了独眼龙。
大红舌头是用红绸子做的,两边用竹片支了了起来。杨思明笑道:“没想到这妖怪还能装鬼,你到底是哪路的妖怪?”
那妖怪搭了个脑袋,半天才说道:“我就是池塘里的一条鲶鱼,一天被李员外给看中了,他喂了我两粒仙丹,我就变成了这样。”
杨思明问道:“你为什么要糟踏妇女?”
妖怪道:“好汉爷,小的可真没有糟踏妇女啊!都是那李员外叫我干的,我把抢来的女人都奉献给他啦,他每次只是给我一粒仙丹。”
杨思明再次问道:“那李员外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快说!”
妖怪搭拉个脑袋,似乎不想说出真相。
众人也纷纷上前,举刀舞棍,大声威喝:“说!快说!”
妖怪生怕遭到暴打,怯生生地道:“唉,其实我也是被李员外给利用了。说句实话,我还真对李员外也不太了解,只知道他住在汴京的西面,可能是顺县,柳……什么镇,据听说这李员外是个药……”
就在真相就要大白之时,突然一块飞石呼啸着从房顶打了过来,弹丸一般,“啪”的一声,正打在妖怪的脑袋上。
登时把这鲶鱼头洞穿一个窟窿,身上冒出一缕黑烟,全身颤抖了几下,变回了原形,定睛一看,却是一条三尺多长的大鲶鱼。
杨思明知道有人在杀人灭口,手提宝剑,腾身跃上了屋顶,环顾四周,黑洞洞的,一个人影也没有,他没有急于搜寻,而是又返了回来。
托起鲶鱼精的头,从他脑袋里取出一粒的石子,仔细地看了看,见这石头朱红色的,又光又圆,并非普通之物,便把石头藏在怀里。
妖精已除,白家人欢喜不已,把杨思明围在了中间,将他高高的抛起。欢呼喜悦之中,忽听大门外人声马嘶,“哐”的一声,闯进四个人来。
当头的事一个姑娘,年龄在这十五六岁,身穿白色素衣,外皮黑色的斗篷,头戴一顶白狐狸皮的棉帽,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马靴,长的小巧玲珑,十分俊俏。
后面跟着三个彪形大汉,肋佩腰刀,肩头上挎着大号的弯弓,左边挂着走兽壶,里面插满了雕翎箭。
那姑娘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一进大门就喊:“妖精在哪?妖怪在哪?”
杨思明正倒在众人的手臂中,虽然看不见,但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他站立起了身子,抬头一看,原来正是在路上怒杀辽兵的四个人。
白员外急忙迎了过去,拉过那姑娘的手,笑着说道:“玲儿,你这风风火火的样什么时候能改改呀?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妖精已经被一个少年英雄给降伏了!”
“是吗?”姑娘又惊又喜,拽着白员外的胳膊,急着道:“二叔,走,带我看看那个英雄去!”
姑娘十分急迫,力气也很大,把白员外拽得一溜小跑。嘴里一再强调:“你慢点!你慢着点!”
众人一见到这位姑娘到来,立刻站立两旁,垂首行礼,齐声呼道:“二小姐好!”
姑娘也不搭理他们,径直来到杨思明的跟前,白员外刚想介绍,那姑娘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杨思明,然后拍了一下杨思明的肩头,阴阳怪气地道:“小色鬼,闹了半天是你在我叔叔家捣鬼啊!”
一句话,把众人都闹楞了。白员外更是三丈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这是……”
姑娘背着手,在杨思明身旁转了一圈,再次拍了一下他的肩头,问道:“小色鬼,你跑呀!今天终于落到我的手里了,你说怎么办吧?”
杨思明笑看了她一眼,反问道:“你们白家不能都恩将仇报吧?”
“对了!”姑娘道:“今天就算你倒霉,我就恩将仇报怎么着吧?”
白员外把那姑娘拽到一旁,问道:“玲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赶快告诉我呀!”
姑娘笑道:“这小子和我有仇,我要收拾收拾他!”
“不要!”人群中跑过来一个姑娘,正是大小姐白晓珍。她跑到那姑娘的身前,张开双臂,高声喊着:“玲儿,你是不是误会了,这位杨英雄可是一个好啊!”
姑娘笑了笑,道:“珍姐,你被这小子给骗了,他是一个小色鬼,估计你家闹妖怪的事就是他高的恶作剧。”
“啊!”白员外、白晓珍瞪目结舌,看了看杨思明又看看了那姑娘。一时不知相信谁才好。
杨思明知道这姑娘很调皮,也不在意,很淡定地走到白员外的身旁,问道:“这个刁蛮的小姑娘是你什么人啊?”
白员外道:“她是我大哥的女儿,是老夫的亲侄女,她叫白小玲。杨义士,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冤仇啊?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杨思明笑道:“坏人有像我这个样子的吗?你侄女恩将仇报,她是在陷害我!我们是在路上认识的,当时一个受伤的辽兵在背后偷袭她,结果被我给她扑到了,压在了身下,结果她就……”
“不对!二叔,是他借机占了我的便宜!”白小玲指着杨思明吼道。
白员外听完哈哈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为救我侄女的命,把她给扑到了,摔在了一起。我听了,怎么觉得不像是占便宜,倒像是英雄救美呐!杨义士,这个便宜占得好,占得好啊!天赐良缘,有点像那个……”
不等白员把话说完,她跺足撒娇,殊无造作,倒像足了天真烂漫的俏丽女童,让人不忍心拒绝。
突然扑上前去,用手捂住二叔的嘴巴,叫道:“哎呀,二叔,不许你再胡说八道!”
“哎呦!”白晓珍阴阳怪气说道:“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你说这一男一女在大山沟子里滚做一团,这要是传出去好说可不好听啊!况且我妹妹还说你占了她的便宜,究竟怎么占的谁也不知道。依我看咱就来个一俊遮百丑,把我这个……”
白小玲放开捂在二叔嘴上的手,又扑了过来,挥手就打白小珍。
白小珍一边遮挡,一边嬉笑道:“哎呀,你疯啦!连媒人也要打呀!”
此话一出,两边的人也跟着发起哄来:“咳!咳!咳!”
白小玲面红耳赤,蓦地转过身子,把脸一沉,对众人喝道:“住嘴!叫什么叫!”
白员外见侄女已经到了无地自容的地步,急忙打了个圆场,对众人摆了摆手,对众人道:
“大家都不要闹了,听我说两句:杨义士救了我侄女的命,这是第一件喜事。神不知鬼不觉的,又来到我家,帮助白家降伏了妖怪,也算救了我女儿小珍一命。这是第二件喜事。这双恩双喜是不是得庆祝一下啊?”
“是!是!是!”众人齐声欢呼。
白员外道:“既然要吃喜,那就按照我白家族上的规矩,先杀两只狗,再杀一头牛,全府上下喜庆三天!”
杨思明走上前来,拱手施礼道:“伯父的好意我领了,不过在下不能久留。一是要看望师兄。二是要去趟汴京,查一查这李员外究竟是是谁。”
不等白员外开口,白小玲冲到了杨思明的面前,用手推了他一下,喝道:
“哎!姓杨的,你懂不懂规矩啊?我二叔贺喜是为了恭敬你、感谢你、报答你。你却不知抬举,要走现在就走!”
她叉腰而立,俏脸罩霜,眉目含嗔,说不出的娇俏动人。
杨思明脑袋轰隆的一声,一片空白,耳中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过了良久,才听见纷乱嘈杂的声音,和自己怦怦急促的心跳和呼吸声。
呆愣中,忽听白小珍道:“我妹妹都说出这话,杨义士要是再不留住几日,那可真不给薄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