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凌晨两点,萧年才将手中的工作处理,最近段均泽那边似乎又有所动静了。
他没有去余鸯洛的卧室,而是直接在书房合眼休息直到天亮。
一大早来到办公室,萧年双手撑在办公大桌上闭眼假寐,手捏眉心轻轻柔转,昨晚在书房工作太晚,加之一晚上没能好好休息,现在只觉得十分疲倦。
肖渊源站在他办公桌前欲言又止,这回他不是上来消磨时间的,是真正有情况要汇报。
而且这情况,还有些糟。
可看到萧年满身倦意,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说出。
“有事就说吧,”萧年将眼睛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球清晰可见。
肖渊源还是有些担心,“你昨晚没有休息好?”
“嗯,处理了些事。”他淡淡应了一声旋即转入正题,“安国正那边怎么样了?”
肖渊源正色道,“初期安国正曾经将艾夕约回安宅,我猜测他是想通过艾夕缓解鼎茂与盛世的关系,但可能遭到了艾夕的拒绝,又恢复了孤立无援的状态,加上我们对鼎茂的打压又源源不断,他更是火烧眉毛。不知为何此时段均泽却向他伸出了橄榄枝,两人多次在私人会所进行会面,目前不知道他们打算如何动作。我担心…..”
“担心他们一起联合起来对法鼎茂,届时就难以对付,还有可能让盛世遭到严重打击?”萧年看他不愿继续说,替他将剩下半截话说了出来。
肖渊源直言不讳,“对,虽然他们分开来任何一方都不足以畏惧,但若两家公司连起手来也会让人吃不消。鼎茂在益和扎根已久,安国正在商场内的人际关系不容小觑,段均泽虽是新秀,没多少人脉,但他父亲为他留下的公司也是老资质。
“外敌尚且不论,若让他们知道吴馨湘与你关系不合,再加之与她联手,我们又不知道她到底在公司留下了多少眼线,要是这假设成真,到时候我们就是背腹受敌。萧年,我们真的还要继续吗?”
萧年何尝不知道他的这些担忧,昨晚市场部送来的报表中盛世的市场占比明显下降,鼎茂虽依旧保持低迷水平,但飞通却是大幅度增长。现在别说是去抢鼎茂的单子,就连盛世的原本一些老客户,现在都无意再续约,想转向与飞通合作。
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细长眸子再无往日的神采,里面满满担忧,“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让鼎茂在益和不复存在。”
见他一意孤行,肖渊源只好放弃阻拦,“你这么做,是不是因为艾夕…”
“别问了,”萧年打断他,“你帮我转达叶衔,让他将老客户都联系一下,今晚在宏日酒店组个饭局,定一字号包间。我去会一会他们,看飞通到底提出了什么条件,足以让他们想要放弃与盛世合作。”
“知道了。”肖渊源应承着便要往外走。
萧年突然想起了什么将他叫住,“渊源,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被删掉的短信恢复回来。”
“怎么,你要查余小姐的岗啊?”肖渊源不解。
“相反,或许是她查了我的岗。”
艾夕在外间兢兢业业的处理着工作任务,搜集行业信息以及集团内部发生的大小事务,做成日报传阅至下级各个部门。反之公司各部门上承的工作计划与总结,也经由她手挑出重点再形成一份独立报告,再交之萧年审阅。
总的来说,她一天就是上传下达,再加上不停的写、写、写…
肖渊源严肃着一张脸走出来,对着艾夕是左叹息右叹息,艾夕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只一味对她叹气。
她忍无可忍,将桌面上原本用来喷洒百合花的小型喷雾器直接喷到了一直在面前晃悠的肖渊源脸上。
肖渊源被她这猝不及防的一喷,整个人直接朝后跳离两米,嘴上仍旧不忘调戏她。
“kao,艾夕,你想要我湿身直说嘛,我很乐意迎合你,不用出此下策啊。”
艾夕拿起桌面的纸巾扔给他,眉眼笑道,“谁让你总是在我面前叹气,我花都要被你可怕的气息给弄枯萎了。”
他擦干脸上的水渍,慢慢靠近艾夕桌前,不懈道,“男人的叹息你不懂。”
艾夕笑,“好,我不懂,麻烦肖经理移个地在继续叹息好吗?别影响我工作。”
“你不追问?”肖渊源还有一腔话正要吐出,就等她再问一遍。
艾夕没理他,依旧专注于工作。
肖渊源只好将话都憋在肚子里,最后还是忍不住再叹息了一声,“哎~红颜祸水啊~”
艾夕突然空出一只手抓住喷雾器示威。
他见状立刻远离桌前,乖巧微笑道,“艾秘书好好工作,我先下去了。”
萧年一整个早上都在办公间内待着,直到艾夕与符小月吃完午饭归来,他的门都没有打开过。
午饭过后距离下午上班还有一段时间,一般这种时候符小月都是跟着艾夕上至五十二楼天南海北的闲聊。
但往日都是只有她们两人,现多了一个萧年,她说话的声音也不免小了下来。
“艾夕姐姐,萧总没去吃午饭吗?怎么还在办公室里面。”
艾夕抬头望了一眼紧闭着的门板,平静回答道,“也许最近集团事情比较多。”
符小月讶异她的平静,“艾夕姐姐,先不说萧总曾经为我们做过晚饭,怎么说你现在也是他的秘书,难道不应该全心全意为他分忧,关心萧总的衣食住行也是你分内的工作吧?”
这回轮到艾夕惊讶,“你怎么将秘书的工作职责摸得这么透,是不是早就准备好要篡位了,啊?”
符小月抡拳锤她,半恼半笑道,“我这是为你好才提醒你,你想想看啊,你表现好了才能加薪,加薪了我才好意思继续在你身边胡吃海喝啊…”
“到头来…还是为了你自己,你这如意算盘真的是打得贼响,简直震耳欲聋。”艾夕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