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磅炸弹。
艾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抬起头,目光里全是惊讶与不敢置信。
“你不知道?”庄暗暗挑了眉,“看来是真的不知道。怪不得大雨天还在上演情深深雨蒙蒙。”
艾夕没反应,她还没消化过来。
一个不合时宜出现的新生命。
“是萧年的?”庄暗暗多嘴问了一句。
就像她知道她与周明生一样,庄暗暗知道她与萧年也不奇怪。
她点了头,手掌捂着肚子,唇色苍白,“嗯。”
这情况。“分了?”
艾夕答非所问,“能帮我挂个妇科吗。”
“想好了?”庄暗暗不算意外。
“没有父亲,生出来是对孩子的不负责。”
“也是。”
两人性子差不多,不需要多问什么。
庄暗暗利落的走出门口,回来时手上多了张挂号单,是明天的号。
艾夕看她,眼里不解。
庄暗暗解释,“医生说了你今天的身体过于虚弱,不适合做这个手术,得明天。今晚好好休息。”
挂号的护士哪会知道她现在身体到底怎么样。怕她一时冲动,一个善意的谎言。
艾夕道了声谢,将头转至窗外,下巴削瘦,自然光打在她的脸上,苍白的肌肤更显剔透,整个人飘得似乎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见。
就连同情心泛泛的庄暗暗都觉得,有些柔弱得让人心疼。
想起昨天周明生朝她抱怨的事,她善意提醒了下,“周明生说萧年昨晚已经订了机票回来,估计再过半小时他人就会回到市里。”
艾夕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腹部,转过头看向暗暗,眼里满是诚恳的乞求,“帮我。”
家里回不去,母亲那里回不去,所有认识的人都不能联系。
她不想见他。
….
萧年一下飞机便急匆匆赶往小区,一夜没合眼,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憔悴,双目血丝明显,青色的胡渣看起来扎人。
萧妍打开门看到自己哥哥这副要死不活的鬼样时吓了一跳。
“哥,你这是…”
萧年没顾得上她,径直往屋里走,卧室厨房浴室客厅,连衣柜与床底他都仔细看了个遍。
没有人。
没有熟悉的身影。
萧妍一直跟在他身后,看他恨不得将房子每一寸皮都掀开的模样,泪水一下绪满了眼眶。
她过去拉住萧年的手,声音哽咽,“哥,你别找了,艾夕没回来,她没有回来。”
萧年将她的手别开,一晚没喝水的声音生涩干哑,“你不知道,她有时很调皮,喜欢和我玩捉迷藏。我得找到她,不然她会不开心。”
“哥…你别找了,”萧妍已经哭成了泪人,带着呜咽的声音大喊,“就算你把这里翻遍了也没有用,她没有回来!她没有回来!”
这强势介入耳朵里的话语让他一下没了支撑。
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萧年背靠着衣柜直接滑坐在地上。
头低着。
看不清表情。
“妍儿,别说这种话,她听到了会不开心。”
“她是你嫂子。”
“她会回来的。”
声音很低,很沉。
萧妍咬着唇退出艾夕的卧室,眼泪还在不停的流淌,她胡乱用手抹了抹,深呼吸口气。
她哥现在已经是一团乱,她不能再不懂事的去惹他心烦。
该做的,应该是帮他解决问题。人在遇到事情的时候特别容易成长。
萧妍想办法联系上了叶衔与肖渊源,简单说明了情况,让他们查出艾夕最近几天的动向,最好能找到她现在的方位。
再发动自己身边所有能用到的人手,竭尽全力在市里找人。
最后一个是纪辰。
其实她有他的联系方式,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打出去。
萧妍问了他艾夕最近有没有联系过他,他一听就知道事情的不对劲,她也没打算隐瞒,说了艾夕连续两日联系不上的事。
纪辰沉默了良久,一句话没说就将电话挂了。
萧妍知道,或许他心里的着急程度并不比她哥哥的来得少。
萧年一个人在艾夕的卧室里呆了很久,还是原来的姿势,脸几乎要埋到胸膛。
胡子拉碴,眼眶泛红。
天微微亮,道哥跑到他的身旁蹲下,用绒毛蹭着他的脚窝。
萧年动了动,将头抬起,用艾夕最常用的动作揉搓着它的脑袋,声音比先前更加沙哑,
“她最疼你了,不会不要你的,是不是?”
她回来找你的时候,让他看她一面,也好。
道哥低低呜咽了几声。
萧年抱起它走出客厅,拿出狗粮按平常的分量喂给它,在它吃食的空隙又从里到外将家里收拾过去一遍。
他带着道哥去往公司。
五十二楼,艾夕惯常的位置是空的。
办公间内,道哥乖巧的趴在大班桌旁,萧年坐在桌前,双手支撑着额头,脸隐藏在手掌后方,依旧看不清情绪。
叶衔和肖渊源站在桌前,两人看着道哥,再看看浑身漫着低迷气息的萧年,想说些安慰的话,可两个大男人着实不懂得这些弯绕的话语。
肖渊源挠了挠头,“萧年,你也别太难过,或许艾夕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事实,一个人出去散散心,兴许过几天就回来了。你看她不是连道哥都没带走吗。”
这话完全不起作用。
空洞的安慰还不如实际的消息来得实在。
叶衔道,“艾夕手机最后两个通话记录是来自安倩和段均泽的,加上我们所查到的影像资料,艾夕在‘遇见’咖啡厅与两人见过面。所以消息,很有可能就是他们两个透露出去的。”
萧年动都没动,如今再追究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她已经知道了,人也不见了。
知道是谁告诉的,又能怎么样。
人会回来吗。
叶衔叹了口气,“那天雨下得很大,艾夕最后出现在附近摄像头的画面是…”
他有些说不出口。
萧年皱了下眉,抬起头来看向他俩。
这一抬头,叶衔更加说不出口。
短短两天,萧年已经憔悴得不成样,脸颊削瘦,眼底下的暗青色重得不像话,红色血丝几乎布满眼眶。
“萧年,你需要休息。”叶衔说得很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