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一惊,道:“到底怎么了?连酒都不喝啦?”
“使鬼头刀的是幽冥鬼王,他已经归顺了风雅祭司!另一人……嘿嘿!紫文如何也想不到伯乾的复活险些便被她自己的父亲毁了!”虞舜愤怒地说道。
洛雪顿时忧心忡忡,道:“师兄,秦柔和云枫师兄有下落了没有?”
虞舜叹了口气道:“没有!出去搜寻的长老师弟都没有人回报他们的安危,也不知现在是活着还是遭了佐宇毒手!如今,佐宇都是一个人行动,其手下势力却很是庞大,已经吞并了华夏十数座城池,现在的华夏,也只有欧丝之野一个主据点了,但也是漏洞百出,使得风雅祭司、佐宇可来去自如!”
“所以,这场对抗不能少了伯乾!”虞舜看着洛雪,一字一字地说道。
“明天是冬月二十八了吧……”洛雪看向东方日出的方向,轻声说道。
话说佐宇强提一口气挡住卢妃似攻击后负伤逃走,一路在山崩地裂间奔走,直奔了数十里,才一口气接不上来,脚下一软,滚翻在地,才知之前所受之伤远远超出自己意料,不得已停止逃遁,盘腿调息片刻,只听得耳边雷声轰鸣,天火呼啸。
其心绪也同样烦躁不安,无比的耻辱从大地深处冒出,全部涌入了其身体之内,充盈了每一寸骨骼、肌肤,萌生了比憎恨白天更加强烈的恨意和怒火!
若不是混沌珠牵引回自身魂魄,或许自己已经丧命在了卢妃似手下!
这般回想,佐宇心中更是一阵后怕!
良久,天上雷电天火消失,佐宇站起身来,眼中掠过不甘之色,但随后嘴角又扬起了淡淡的邪笑,便飞天而起,孰料刚飞出十余丈,顿觉体内真气难以为继,从空中摔了下去。
还好经过先前的调息,其身体状况稍稍好转。但见他快要着地时,强行扭转身体,双脚在地上踉跄奔了十几步才撞到一科倒伏的大树上,冲入断枝碎叶当中,沾惹了一身泥尘,样子极是狼狈。
佐宇索性坐在断枝烂叶当中,再次纳息吐气,调理伤势,只见一团黑气从其左臂冒出,将其身体笼罩起来。黑雾周围五丈内草木顿时枯萎、掉落,地面石头也变得焦黄。
到了旁晚,佐宇才站起身来,将黑气收入体内,而其神色已大为缓和,目光饱满,面色红润,身体壮朗,举止间已无筋断骨折的样子。
佐宇一掌拍出,将身前的枯萎树干打得粉碎,“哼”了一声,吐出一口血痰,怒道:“没想到第二次输给了这个女人!难道尸鬼触手的极限便是如此了吗?”
“呸”的一声又吐出一口血痰,他才冲天飞起,隐入云霄之中。
前后数个时辰,佐宇飞到了一线峡山峰上,冲入狭缝中,准备从洞口进入地底,孰料刚至洞口,一道黑气迎面袭来,定睛看去,却是一柄斑驳破烂的斧头。
佐宇伤势仍重未愈,见斧头来势凶猛,不敢硬接,强行止住身形,往上一拔,多了开去,喝道:“谁人在此?”同时胸口传来剧痛,倒吸了一口冷气,却是伤势牵连所致。
那斧头径直劈在另一面山体上,刹那间,山峰震动,大块大块的岩石不断坠落,接着“轰”的一声响,半座山峰顿时垮塌,变作了无数碎石土尘,漫天抛射。
深夜,惊起了漫天喧啾。
佐宇吃了一惊,不料那斧头看似平淡无奇,威力却大至于斯,深知来人修为极高,且不怀好意,下手极狠,后背顿生芒刺!
正惊魂未定时,眼前一个白影晃来,那柄斧头再次砍来。
佐宇这才看清袭击之人,但却已无法避开,右手毒淬手碧光舞动,直击斧柄,左手尸鬼触手黑芒大作,化作一只骨爪抓向斧身,同时口中喊道:“师叔何故如此?”
佐宇哪里挡得住这一斧,碧光崩散,骨爪碎裂,斧芒顺势劈下,将佐宇左臂齐肩斩断,而佐宇整个人也往下急坠,砸如乱石之中,乱石滚落,将之埋了个严严实实。
“轰啦”一阵乱响,石头抛飞如雨,万丈黑光冲天怒射,但见一个漆黑的圆球飘在狭缝之中,周边闪着黑色的火苗,前后死死抵住狭缝两壁,更将周围没有推散的石头压得粉碎。
此时,幽冥鬼王从天而降,一刀斜斜劈下,那黑色圆球“嗤啦嗤啦”闪烁几下后便即消失,露出了里面满脸鲜血、目光狰狞的佐宇。
攻击佐宇的人不是风雅祭司又会是谁?
风雅祭司浮在上空,眉须尽直,怒目圆睁,目光如电火雷光般恶狠狠地瞪视着佐宇,手上青筋暴露,斧身颤抖,发出“嗡嗡”的嗡鸣之声,似乎随时会劈将下去。
反观那斑驳破斧,斧柄上凿痕栩栩如生,雕龙画凤,画兽镶禽,笔画简单粗犷,但却似乎囊括了天下万种禽兽一般,极其霸道;柄尾处印有一个弯弯曲曲的“封”字,字迹潦草杂乱;斧身则是锈蚀严重,宛如尘封于地里千年万载,只是不知其为何种材质,那锈斑只是依附在斧身表面,并没影响到斧头锋芒,也未将斧头锈穿蚀断。
佐宇左肩上断面黑气汇聚蠕动,又化作了尸鬼触手,转变成了正常手臂,其面色才稍稍好转,强忍怒火,对着天空道:“师叔,何故如此?”
这时,佐宇才注意到风雅祭司素来惯用的长枪已变作了斑驳破斧,一时惊愕,隐隐只觉斧头内部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而那威力又十分隐晦,形成一股威压,时时压迫着自己的内心。
“老贼手上斧头厉害,幽冥鬼王也不是善物!尸鬼触手尚未完全贯通血脉,我又身受重伤,要打起来定是九死一生!只要再有一月,借大地之力将尸鬼触手完全融合到身体之上,到时的修为必会再涨十倍,便也不惧任何人了!”佐宇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