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姬也因碧霞出场,思绪从极遥远处收了回来,心道:“不知他们讲的是什么?我如此担忧恐怕是多虑了!”听缪侯这般发问,愣了一下,随口道:“嗯!”
司马明阳折扇一展,上面画着一方山水,山水间卧麒麟、飞凤凰、绕金龙,更有百兽伏拜,百禽朝凤。但见他挥了挥折扇,上面散出阵阵青光,道:“夫人小心了!”
碧霞手腕一抖,承影剑“唰”的一声,拿在手中,剑上碧波如水,波光荡漾,在炎日下清澄淡澈,宛如一泓秋水集于碧霞凝脂般的玉手之上。
地上承影的剑影摇曳不定,如一层淡青色的薄纱扑在地上。
只是,剑身上依稀可见的许多细小的裂缝,似乎曾经裂成无数数片,又被仔细从新拼凑了起来。
司马明阳赞道:“好剑!”脚一点地,直直向碧霞冲了去,忽然空中一声爆喝,宛如雷鸣,道:“我来领教高招!”
却是缪侯为防碧霞受伤,不顾规矩、身份,飞了起来,双龙戏月枪一招“追星逐月”刺了出去,但见如满天星斗的光点向司马明阳刺去,白色霞光如天河倒泻、狂潮决堤,奔腾不休,紧跟在漫天光点后方。
周围空气也如水波般荡漾开来。
司马明阳瞳孔一缩,陡然停住,看着缪侯这一攻招,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道:“好枪法!”折扇往前一扇,扇下左手一掌拍出,扇上那头麒麟冲了出去,扇下亦卷起一道凛冽狂猛的气浪携天如海般迎了上去。
“轰”
漫天光点消失,白色霞光也被那麒麟一口吸入腹中,麒麟全身上下都被映作了亮白色,又突然炸裂,将司马明阳那一掌之力挡了下来,而缪侯身在半空硬是被那爆散的气浪推涌,翻了几个筋斗,落到地上,还兀自止不住退势,忽感后背有两之手左右身来抵住,才停了下来。
缪侯转身一看,却是碧霞和秋姬,顿时大惊,跪倒在地,道:“多谢帝后、帝妃相助!”
秋姬面色一红,看了看碧霞,甚觉尴尬,连忙将缪侯扶起,嗔道:“乱说什么!”
碧霞听了,神色古怪,看着秋姬道:“重华与姐姐分开时还好么?”
秋姬大骇,颇有受宠若惊的感觉,退了一步,怔怔看着碧霞。起初,她正自苦恼曾与碧霞有些过节,尤其是在桃都仙树一役,自己乃是邪魂派妖女,结下的恩怨不可谓不深,想要冰释前嫌,又怕难如登天,忽听碧霞如是说,惊诧之余,更多的是激动,遂道:“重华,他很好!你……”一敛往日妩媚妖娆姿态,倒像是极有修养的优雅女子。
碧霞笑道:“重华这些年来少有外出,对我是真心无二的,他的心性更是正直、坦诚,不会什么花言巧语、拈花惹草,所以如是受他所托之人,那便是深受他的喜爱,姐姐能得他授予惊鸿剑、亲笔书信,带了这么多神磈氏族民来投,足以说明姐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妹妹天资愚钝,但跟了重华这么多年,这些还是看得出来的!”
“那……这个……”饶是秋姬素日伶牙俐齿,这时也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应对。
倒是碧霞很是随意,低声道:“重华既然让你来了,那便是让我协助于你!只是华夏长老这一关你是怎么都躲不掉的,如今却是个难得的机会!”
秋姬恍然大悟,心中感动万分,对重华的恋慕更是增了十倍不止,笑道:“既然如此,那妹妹不曾记恨于我了?”声音轻柔,仿佛要把人的骨头化了似的。
“当日在桃都仙树姐姐处处留情,碧霞可是一直感怀在心呢!”碧霞笑着说道。
秋姬暗自庆幸当日自己没什么斗意,便胡乱应付了碧霞和秦柔,否则因果报应,历来不爽,今日哪能这么顺利,遂道:“妹妹靠后,我来替华夏赢了这一场!”
“不,我与你一起!重华还未给你名分,你无论输赢,都不好收场!有我在,赢了,他们看在重华份上,不会恼羞成怒,输了,我也可以重华的名义托住他们入门,等重华回来再做计较!”碧霞轻轻解释道,“而姐姐只要在旁掠阵,要演得够真,装作华夏中人来打这一局!”
秋姬顿时明白了碧霞的意思,笑道:“妹妹好敏捷的心思,怪不得重华对你一心一意的呢!”对远远走开的缪侯道:“缪侯,你去安抚住众兄弟,不得轻举妄动!”
“是!”缪侯领命,飞了回去。
银枪子此时突然飞到场中,叫道:“那使枪的,回来,咱们比比!”
缪侯落地转身,抱拳道:“要比试,时时都有机会,不在这一刻!好友订个时间!”
银枪子将长枪收回,道:“择日不如撞日!那就这一场打完!”
缪侯丝毫不惧,笑道:“好说!”
银枪子遂飞回自方阵中。
碧霞待银枪子走后,对着司马明阳道:“司马前辈久等了!不知前辈能不能代诸位豪侠答应碧霞一个不情之请?”
司马明阳道:“夫人请说!”
碧霞反握承影,对着司马明阳抱拳道:“这第九场由碧霞和秋姬应战前辈,我等乃女流,前辈是乃世外高人,想来是不会计较我们以多打少的!”顿了顿,见司马明阳含笑点头,又道:“碧霞定会全力以赴,还请前辈也莫要手下留情,倘若我们侥幸胜了前辈一招半式,还望前辈们不要食言,勿坏欧丝之野一草一木、一山一石而离开这里,若是前辈赢了,大家想要见的是重华,不妨在此处多逗留数日,我华夏定会尽心款待,欧丝之野也有些名山景致,大伙也可尽情游玩,等重华回来,与大伙相聚后,再由他来定夺!不知可好?”
司马明阳点头道:“夫人分析甚是有理!可行!不过,不管最后如何,这最后一场还是要打的,不知奔水老祖的弟子秋姬姑娘以什么身份来打这一场?好让我们这群闲人有个明白之处!”
秋姬正要说话,碧霞抢先道:“秋姬姐姐持重华惊鸿剑而来,前辈认为她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