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大声道:“你们手下这么多人受伤在此,你们就这般走了?”
幻城听闻白天并没有为难的意思,大着胆子道:“我们区区几人如何照料得了,等我们回去后,自会找人来处理!”说完,率先飞起,随后跟着那十几人,姓郑的浑身污血泥土,肮脏邋遢,挤在众人间,头也不敢回地跟着去了。
虞舜把玩着吞天弓,回想起魑魅来,眉头微微皱起,叹道:“这弓比起推亡神弩来想必也不逊色,只是世间不知可还有射箭能与魑魅比肩之人!”看了看手中发丝,随手扔了。
见此间争斗的一方已然撤走,这场争斗必然就此罢休,白天心中渐渐地急躁起来,恨不得马上找到三青鸟和碧葵,再赶紧化解两族争端,离开此地,遂心生去意,道:“重华,我们走吧!”
虞舜点了点头,就地挑起一面倒地的旗帜,裹成长条,拴在吞天弓上,几要往背上背去,忽听后方那叫姚健的男子大声道:“这位逍遥尊者前辈,吞天弓乃是我赤水氏之物,还请前辈归还,我赤水氏感激不尽!”
“还你?”虞舜反问道,心中却道:“此人修为定有独到之处,相隔这么远也能听到我说的话!”
姚健坚定地道:“请前辈归还!”
“笑话!”虞舜哈哈笑道,话头被白天打断道:“姚健,我方才已经说过,十日之后自会给你们答复,吞天弓却是不能还你,你若是交出红龙烈焰印,我们还可以商量,至于欧阳仙子之事,我们自会查个清楚,你们与离戎氏斗了数千年,也该罢手了!”说罢,和虞舜转身飞天而起,又道:“回去告诉你们族长,我叫风孝,他要是不服,大可来寻我!”
“倘若风前辈执意不归还我族圣器,在下也只有冒死请教前辈妙招!”姚健一抱拳,衣襟飘动,瞬间飞到空中,与白天、虞舜六目对望。
虞舜淡淡一笑,轻声道:“看来这些人都不知道你我的名号!”
白天心中越加暴躁,手心发痒,道:“以后他们就知道了!”向姚健问道:“这‘瞬神拳’是谁教你的?”说完,竟是同时闪现在姚健身前,速度之快,远甚于姚健。
“你……你……”姚健惊诧道,凌空退了几步,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白天看着姚健笑道:“我说过,会给你们答复!你不信?瞬神拳乃是黄帝传给扰龙大成和烈雪焰的,你与他们是什么关系!”
姚健顿时当空拜倒,垂首抱拳道:“晚辈有眼不识泰山,请前辈见谅!晚辈乃是扰龙大成祖师爷后人之徒,恩师扰龙飞花!”
白天微微一笑,道:“你起来罢!你心怀正气,好好修炼,莫与恶人为伍,十日后必会给你答复!”
“这……”姚健似有为难之意,“前辈走好,晚辈方才多有得罪!”
白天随口应了一声,正要与虞舜离去时,下方一个叫张正灼的瘦高男子飞天而起,喝道:“莫要装神弄鬼!风孝前辈千年前便已辞世,怎会出现在此?他们怕你,我却不怕!”
“啊!”姚健大吃一惊,愕然想道:“风孝?就是独创凤羽功的风孝?我赤水氏内那位大贤?”
正想间,张正灼全身火焰膨胀,如同火蛇缠身,飞扑着向白天噬去,同时叫道:“自风前辈过世后,我赤水氏内无人敢再以孝字为名,你是哪来的妖魔鬼怪?”
张正灼又呼呼拍出数丈,掌风凌厉,含有极强的火属真气,空中登时燃起熊熊烈焰,焰苗燎天,火光四射,火舌呼呼蔓延,蹿起四五丈来高,远远看去,犹如一只浑身燃着烈火的章鱼怪张牙舞爪地扑向白天。
“前辈!”姚健仍对白天敬畏不已,不敢失敬,大声喊道,又对张正灼喝道:“张烈火,住手!”
那张正灼坚定了自己猜想,哪里肯听,而白天却道:“无妨!”右手一招,一条火龙从掌心飞出,龙口张开,竟将盈空火焰全部吸入腹内,又猛地吐了出去。
炽白烈焰离开火龙,便化作一只火凤凰,向张正灼飞了去。
“凤羽功!”张正灼瞠目结舌,满头大汗,恐惧地叫道。
白天不愿伤人,暗中掌控火凤凰飞翔。那火凤飞到张正灼身前时,陡然爆散开来,化作万千火羽,围着张正灼,簌簌飞旋,宛如万千只更小的火凤凰。
张正灼惊悚之际,为求活命,大喝一声,全身真气凝聚起来,周身发出赤红光晕,火苗****,宛如一尊火神。
“这人真气倒也浑厚!”虞舜在那边看的起兴,心中暗暗叫了声好。
“喝!”张正灼大喝一声,周身红色光晕连同那无数火苗顿时凝聚成一只红色火鼎,巴掌大小。
他双掌一推,红色火鼎“嗖”地飞了出去,撞在身前火羽上。
孰料这红色火鼎撞在火羽上,不仅没有发出惊天动地的动静,就连火羽也没有冲散半分,反而被那临近火羽化成火凤凰争相啄食,瞬息分得干干净净。
张正灼面如死灰,浮在空中,似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就连眉宇被烤的焦黄也没有反应,只心中反复呼道:“我命休矣……我命休矣……”却是含着既复杂的情绪在内。
就在他绝望之时,其身周围成一个圆球的万千火羽顿时消失,听白天道:“世间还有人记得我风孝,也不枉此生了……”
白天声音渐小,张正灼定睛看去,只见两道光芒向天边飞去。
张正灼如获大赦,浑身轻松无比,身上那山岳压顶的感觉也随之消失,抬头望去,天空赤红如火,顿时惊诧道:“那火是……!”
这时,姚健飞到张正灼旁边,将其扶住,问道:“你的眼睛这么红,没事吧!此人应该只是与风孝前辈同名而已!”
“吼!”
远处突然出现一条巨大的金龙,身躯摆动,载着白天、虞舜钻入了云霄之内。
“十天……十天么?”姚健心中不住回想道,竟失神落魄,就连张正灼的回答声也没有听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