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晨曦让发发带自己去医院做理疗,做完理疗他让发发再带自己去一趟派出所,说他有事想跟孙丽丽说说。到了派出所,警察帮着李晨曦给孙丽丽打了电话。接听孙丽丽电话之前,李晨曦心里有些紧张,他害怕孙丽丽再次对他挖苦揶揄。不过这次还好,孙丽丽在听了他说的对蕊蕊情感问题的担忧后,没有张口挖苦他,而是说她觉得李晨曦的担忧也正是她的担忧,她也担心这个白景轩不是诚意实意跟蕊蕊好,不是真心诚意要跟蕊蕊一起过,而是只图一时之欢。李晨曦问他蕊蕊的事情该怎么办?孙丽丽想了半天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用自己的经验教训说吧,女人到了这个时候就缺乏理智了,就变成傻子了,别人再说什么自己很难听进去了。李晨曦听了孙丽丽的话,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这可怎么好呢?
从派出所回来,李晨曦在发发的车上给方芳打了电话,问她怎么样?家务忙完了没有?说实话,李晨曦是想问问方芳是不是还在为昨天晚上蕊蕊回来的事情生气,是想表示一下自己对此事给方芳造成伤害的歉疚。方芳显然是明白了李晨曦的意思,她没说什么,反过来十分关切地询问了李晨曦脚上的伤情,问他去做理疗了没有。李晨曦告诉方芳说刚做完理疗回来,说完就问方芳今天能过来吗?方芳听出了李晨曦对自己的渴望,于是就说好吧。
李晨曦刚挂掉方芳的电话,发发的手机响了。迪博士来电话问发发怎么没在办公室。发发回答说他在外面有事。迪博士问他现在说话方便吗?发发回答方便,你说吧,什么事儿?迪博士就又拿起了娇嗔的劲头儿,拖着长声儿说她晚上还想再去一次紫竹院。发发看了身边的老爸一眼之后,说他不想去了。
迪博士问他为什么?是不是上次小贾的电话让你受到了伤害?
发发想了想说不是,是我伤害了另一个人。
3
蕊蕊回到李晨曦家来后一直不开心,每天在电话中和白景轩都纠结于结婚的事情当中。方芳来看李晨曦时听到了,也为蕊蕊担心。她跟李晨曦说她觉得这个白景轩靠不住,他并没有想要真心跟蕊蕊相爱,而只是贪图蕊蕊的身体。方芳说,你看那白景轩,一面跟前妻连连着,一面又和蕊蕊同居着,两边哪边都舍不得,哪边都不放弃,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根本就不把蕊蕊放在心里,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蕊蕊和白景轩结了婚,蕊蕊能幸福吗?两个人能过得长远吗?李晨曦说他觉得也是,可是要想说服蕊蕊,帮助她从和白景轩的情感纠结当中跳出来,他又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方芳说办法她倒是想过一个,但是自己不是蕊蕊的亲妈,就怕说出来万一蕊蕊不同意引起误会。李晨曦说为了孩子好,孩子怎么会误会你呢?方芳说不是亲妈就不是亲妈,隔着一层就远一层,所以就容易产生误会。李晨曦说你但说无妨,大不了就说这个主意是我出的。
方芳说出的解决蕊蕊情感问题的解决方案其实很简单,她觉得蕊蕊和前夫冯立冬尚未恩断义绝,况且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做纽带,不如让李晨曦做做工作,让两个人重归于好。李晨曦听了方芳的这个建议,不由眼睛一亮。他说这个办法可行,你容我打听打听冯立冬的消息再说。说完,他就掏出手机来给发发打去了电话。
发发,你知道不知道你二姐夫的消息?李晨曦问发发。
二姐夫?冯立冬啊?发发反问道。
对,是他。李晨曦说,有他最近的消息吗?
发发想了一下,说,嗯,听说,听说是在那边混得不是很好,买卖也黄了。
你这个消息,是听你二姐说的?李晨曦又问。
嗯,是听我二姐说的。发发回答。
嗯,好,好哇。李晨曦自言自语地说。
什么好哇坏呀的。发发说,他跟咱们又没有关系了。
怎么没有关系了?李晨曦说,咱们刚刚不是他的儿子啊?
跟发发通完了电话,李晨曦让方芳辛苦辛苦帮助准备几个菜再去接孙子唱唱,说晚上他要和发发喝两杯。
晚上发发来到了李晨曦家,李晨曦问发发没开车吧?发发说没开。于是李晨曦就开了一瓶陈年的五粮液,说,咱爷俩喝两口。发发看出来老爸今天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就在第一口酒下肚后问,您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李晨曦就叹了口气,说,最近总想着你二姐两口子的事。
发发看了老爸一眼,劝道,爸,您别老是想着过去的事情了,我二姐人家两口子早就离婚了。而且,我二姐现在也找着人了,您就别操心了。
她找的那叫什么?李晨曦不屑的,说,明媒正娶了吗?要说正宗的,那还得说是你二姐夫,他是咱们刚刚的爹。他在这间屋子里面跟我叫了十几年的爸爸!
李晨曦给发发的杯子里面添了点酒,又说,这样,你呢,以往跟冯立冬关系最好,爸呢,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你给冯立冬打个电话,叫他抽时间跟我联系一下,好不好?国际长途的费用,我给你出,好不好?
领到老爸的任务后,第二天上班发发赶紧来到网上,他要通过QQ跟疏于联络的冯立冬取得联系。可不知道是冯立冬把他给屏蔽了还是冯立冬已经把他做了删除,点开冯立冬的头像,跟他说了几次话,冯立冬都始终置之不理。于是,发发就想到了要重新加一次冯立冬。把冯立冬的号码输到寻找的对话框里,点了确认,发发就开始等待着冯立冬远在国外的应答。也就是在发发输入了冯立冬的QQ号的同时,他的脑子里就忽然地产生了一个念头:他要用一个新的身份和已经冷漠自己的大卫继续说话。这个念头产生后,他立即就给自己在QQ的网站上重新申请了号码,在这个号码上,他给自己取了新网名叫听禅,个人资料是47岁,大学文化,北京人,并在登录了之后,把大卫添加了上去。
刚加大卫没多久,发发的新QQ开始了闪动,发发开始窃喜,点开来看,见果然是大卫做出来的回应。看到了大卫熟悉的头像,已经叫作了听禅的发发忙不迭地先说了声你好,认识你很高兴。
大卫马上也说了你好,认识你同样的高兴。
发发又说,我今天刚有了自己的QQ,胡乱地加了几个人,你是第一个作出回应的,真是很感谢。
大卫回答说,鬼使神差,我一般不加陌生人,刚才本来想点否的,要把你给删了,但是按错了鼠标,点了是,就把你给加了进来。
哈哈哈,发发说,那真是巧得很了,就叫我们重新再握一次手把!说罢,把一个握手的图案发了上去。
大卫回应道,握手!但是请原谅,我不会发图案。
两个人火热地聊了几个回合之后,大卫很直接地问了发发一个问题,说,能问问你在哪儿工作么?
为了能有更进一步的话题,发发想了一下,回答,农科院。
看到农科院三个字后,果然大卫兴奋了起来,马上回话,说,啊?天地下竟然真的有那么巧的事情?
发发故作不知,问,什么巧?怎么讲?难道你也在农科院工作么?
我不在农科院,大卫说,但是,我们并不远,我们是邻居!
啊哈,邻居?真的那么巧么?发发假作猜测问,钢研?
差不多,大卫很兴致地说,钢研的旁边,知道么?
东面吗?发发有意地再次猜测说,哪所大学?
马上就猜到了,大卫丝毫没有察觉发发的用心所在,说,摸到边儿了,已经。
啊哦,发发装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我知道了,那所研究院,主楼上挂着大牌子,在我的办公室都能看到你们的每一扇窗子。你现在挥挥手,说不定我就能看到呢。
太夸张了,大卫马上回应道,不过我们的确离得相当的近,说不定我们还在马路上曾经擦肩而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