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彧中毒的事儿,到了最后也没有查出点什么来?
莫家的人为了撇开自己,几乎是让荣柏放手的查,查到谁的头上就算是谁的,可是即便如此,他愣是没有查出来?
为了这事儿夏雪就更生气了,人去了一趟南阳莫家,搞得浑身是伤,还差点丧命,到头来连个公道都没有?
她特别地气荣柏,原因有三。
第一:你要是不提议带着孩子们去海城过年,小彧能够一个人在家过年吗?他要不是一个人在家过年,能够颠到莫家去拜年吗?不去莫家能够出这事儿吗?
第二:小彧跟颜颜闹矛盾的事儿,他告诉了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是告诉我,我能够不在其中做调节吗?我要是调节了,那颜颜能够赌气回南阳吗?她要是不回南阳,不就在A市陪着小彧过年了吗?那不也出不了这事儿了吗?
第三:人家莫家让你放手去查,你呢?你查出什么来了?你平时不是很厉害吗?不是什么事儿都能够拿下来吗?不是很风光吗?怎么一遇见南阳莫家的事情你就拿不下来呢?
荣柏说:“哦,敢情你这是找不到肇事者,然后就把这事故的责任都搁在我身上了啊?”
夏雪说:“就是你的错。”
然后两个人就赌气上了,夏雪的观点是,说你错了你就认个错呢?你还敢跟我犟?我不理你了。
荣柏的观点是,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我又不是神仙,我能够未卜先知啊?我又不是神探,警察查不出来,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毒不是我下的,人不是我害的,怎么错全部都是我的,你不理我,我还懒得理你呢?
转眼就是春暖花开了,春节过完了,寒假也结束了,孩子们该去学校去学校,该去幼儿园去幼儿园。
唐彧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才勉强出院了,医生说,这毒厉害,不是一时半伙能够排干净的,即便出了院还是要细心调养,该忌口的忌口,该注意的要注意等等。
夏雪也气莫家的人,要不是唐彧求她,她连莫颜都不待见了,但是别说昭告朋友圈的婚礼,结婚证都拦着不让领。
那唐彧也不敢不听她的意见,想着等她这口气消了再说吧。
小两口好了,他们两个闹上了?
没看到则已,一看到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谁劝也没用,从刚开始的不说话到了后来的分房睡,现在荣柏直接赌气给搬到原来的荣家去住了。
夏雪一生气把自己女儿跟小儿子推过去说:“想单过是不是?把你的娃娃都给我带走,有本事就别回来了。”
荣柏说:“带走就带走,你有本事就不要这一儿一女,有本事一个人过一辈子。”
夏雪说:“我就有这本事。”
然后夫妻之间的矛盾就升级了,荣柏也没有把儿女都带走,把美美带走了,把小儿子给留下来了,因为他一个人也照顾不了还在上幼儿园的儿子,还是已经上学的女儿更加好照顾一些。
“妈妈,干什么这么跟云澈闹啊?”周末唐欣荣放假,夏雪就带着他去水彩市场买水彩了。
少个男人要伺候,她发现自己的时间多了。
“谁跟他闹啊?他以为他是谁啊?还等着我去哄他呢?我才不惯他这个臭毛病。”
“那你们要闹到哪一天啊?”
“他不在家,我乐得清闲。”
“那你真的不要他了啊?”
这边常年都是艺术追求者出没,一大周末人就更多,热闹得很。
夏雪说走不动了,要唐欣荣背她,唐欣荣说:“我还背不动你啊?你这么重?”
“那你快点长啊?等你长大了,我就不要他了,我跟你过一辈子嘛。”
唐欣荣笑说:“那你连妹妹也不要了啊?”
夏雪道:“不要不要,统统都不要了,就要你,好了吧?从今往后我就独宠你,怎么样?妈妈爱你吧?”
唐欣荣无奈道:“妈妈,你怎么比我还要像个小孩子啊?这么任性?云澈那么听你的话,你只要去哄他两句,他就回来了,家里没有他都不热闹了。”
夏雪想,想得美,凭什么要我去哄他?从小到大那一次不是他来哄我啊?怎么都快要奔五十的人了,还反过来要我去哄他?
“好啦好啦,不说他了,破坏我的好心情,你的画什么时候能够赶上你爸爸水平的十分之一,我就高兴了。”
子承父业,这是合情合理的,再说唐欣荣从小就喜欢这个,不像美美跟小荣,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是吃喝玩乐,果然是种什么种子,就结了什么果子啊?
买了画纸拧着一堆,后来又买了画笔,又拧着一堆,夏雪是真的累里,前面有个可让人休息的亭子,她说:“唐欣荣,你自己挑自己买哦,妈妈去那里坐着等你,你买完了自己来找我。”
唐欣荣为难地说:“我哪里就能够分得出好的坏的啊?万一买错了怎么办啊?”
“错了就错了呗,这次买错下次不就对了吗?买错了,就当买了个教训,仔细算算用钱买教训还算是挣了呢。”
想想也有道理,唐欣荣想,你都有这样的开阔胸襟了,怎么就要在云澈的事情上死磕呢?
人来到了这热闹的地方,心境会也发生变化的。
夏雪早就把跟荣柏斗气的事儿放在一边了,想起当年与韩焱在这地界里挑选水彩的情景,还有他们读书时一起到处采风画画的情景,想到这些,就感觉自己一下子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一晃眼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时过境迁,方方面面都变了,人也变了,如今剩下的也就只剩下回忆了。
突然,她的目光不知道如何就落在一个侧脸上,路上熙熙攘攘都是人,来来往往都是人挤人,若是到了哪个热门的商家门口更是水泄不通。
有个穿着青灰色长大衣的男人背着画板走在这人群里却格外的显眼。
他的侧脸,他的背影,真是与当年的韩焱一模一样啊,夏雪忍不住地跟了过去。
男人进了一家小店,取了摆在外面的涂料看了看,又闻了闻问了价格,老板出了价,男人说:“好像比品牌店里还要贵啊?”
批发市场本身就是给那些品牌店供货的地方,只是顺带着零售而已。
老板问道:“那就要看你要多少了?如果要得多,也是可以便宜一些,再说,我这里的货,你去品牌店买,这个价格也是买不到的,这是手工涂料,用什么做的啊?是用花瓣提炼出来的,与那些化学工艺能一样吗?”
老板笑说:“不瞒你说,这要是搁在古代,那女人就可以当成胭脂水粉画在脸上了。”
男人笑道:“是嘛?”
“不信,您涂在手上试一试啊?”
男人想想说:“那就来两盒这个吧,要四十八色的,您这儿还有小瓶的试用品没,送我两个。”
老板高兴地说:“好说,这生意,一回生,两回熟,总之,将后您还是要回头的,我们这里多少个美术学院啊,学美术画画的多少人啊,哪个不知道我这家店的,口碑您只管打听,别看我这门店小,仓库大着呢。”
老板看见了尾随而来的夏雪,急忙热情地招呼着说:“哟,这位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啊?”
男人回了头,与夏雪的目光刚好给撞上了。
物有相同,人有相似,但是从未见过如此相似的人,眼前的男人与韩焱年轻时的样子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顿时,夏雪就好像做梦一般,好像自己穿越到了二十年前,那时候她还是个高中生,而韩焱还未大学毕业。
这个时刻,温暖还没有完全回神,但是,没有风与雪,他也是爱穿着这样的长大衣,背着画板四处走走的。
他是个服装设计师,可是画画能力是这个的基础,他在画画方面也颇有造诣的。
男人诧异了一下,好似被眼前女子的目光给吓着了,不知道她为什么用这样一双眼睛看着自己,好像与自己久别重逢,其中包含着太多的含义,他并不能一一读懂。
付了钱,离去了。
老板再次问夏雪有什么需要的?她也没有心思了,尾随着那个男人就走了。
水彩市场有一个桥直接通往对面的车站,男人准备过去乘车,夏雪也跟着去了,走到桥中央的时候,男人回了头,夏雪停住了脚步。
想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却一点也不像,男人过来问道:“你、你跟着我做什么啊?”
夏雪有点尴尬地说:“没、没有啊。”
男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走,夏雪还想要跟过去,唐欣荣追了过来问道:“妈妈,你这是要去哪里啊?你打算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啊?你也不怕我被人贩子给拐走了?”
夏雪顾着儿子,也就跟不过去了,只能远远地瞧着男人走进了对面的公交车站,然后一点点地消失在人群里。
“你这么聪明,哪个人贩子能够把你给拐走啊?”
唐欣荣说:“那你也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里面啊?”
“我哪里有?”
唐欣荣顶嘴说:“就有。”
“没有,再说,你又不是第一回来这里,你还不能怎么回家啊?什么丢不丢的?要说丢,也是你丢我好不好?我方向感这么差?你也不怕我迷路了啊?”
唐欣荣气到了说:“你说在那里等我的,我喊你,你也听不见……知道自己方向感不好,还到处乱走?”
夏雪见儿子真的有点生气了,就说:“好啦好啦,你还敢跟你妈妈我生气啊?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不要跟女人斤斤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