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情,只是我们交战的一个标志……
我都想不到有一天,那个爱笑爱闹爱音乐的孟子琪会说出这句话来?
荣柏问道:“有什么区别呢?总之不是你,你不是知道的吗?”
子琪走进荣柏说:“当然有区别,天大的区别,我孟子琪虽然父母离异,但是我现在的妈妈对我很好,我父亲将我当成掌上明珠一样的宠爱着,从小到大,我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
夏雪呢?她父母双亡,除了她舅舅她没有别的亲人,她喜欢韩焱,可是韩焱不喜欢她,她笨她没有能力,所以她总是被人欺负,她没有我高,也没有我漂亮,甚至没有我的才华,她浑身上下哪哪都不如我……
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帮助她,我在给她解决麻烦,我在给,她在得,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得到你的心,而我不可以?
凭什么到了今时今日,我孟子琪要她甩掉的男人?我、不、服……”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我都不能想象这是孟子琪说出来的话?
原来她竟然是这么想的?
“她还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欺骗我的感情,把我当个傻子,我、不、甘……”
荣柏问道:“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不服,你不甘,我让你服,我让你甘,你说,你想要什么?”
子琪指着我们说:“你们有的,我什么没有?你可以给我什么?你这个人吗?我告诉你,我孟子琪想要男人招手即来,犯不着在你这棵树上吊死,我要你们痛苦,我要你们难受,我要你们后悔欺骗我?”
荣柏抓住我的手说:“那我告诉你,我们不会,你奉劝你一句,对我过多的纠缠,只会让自己得不偿失,我不想对付你,也不想伤害你,如果你非要咬着我不放,那我也不会心慈手软的,你知道,我也从来都不是心善的人。”
荣柏拉着我朝外走去,孟子琪喊道:“夏雪、荣柏,记住今天的事情,记住你们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也记住我对你们说的每一句话。”
出了孟家的大门,我只觉得风凉刺骨,已经不大想说话了。
回唐家的路上,荣柏问我说:“还好吗?”
我如同木偶一样地点了点头。
“不要太计较孟子琪的话,她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虽然现在她手中有着18 %的股份,是大股东,但是,等着韩焱的遗产下来,我们两个联手也未必制不住她的,你放心,我会替你守住唐氏的,会替你守住的。”
我依旧点头说:“我知道。”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是无力回天了,也许丢掉这个朋友会有点疼,但是,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不要过分自责,也不要太把朋友当一回事儿,这个世界上,因利而聚,利散而分,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有我与你,才可以相互信任,永远不会怀疑对方,所以,你信我就好了,明白吗?”
我几乎麻木地说:“我懂。”
他知道我很生气内心里也很责怪他,同时也很担心他,故此跟我解释说:“虽然离开海城云家,割舍了不少东西,但是,我还是喜欢荣家,还是喜欢别人喊我荣柏,虽然大家都知道了,但是,并没有什么关系?
没有人有证据,法律也判不了我的罪,不会有人来找我的麻烦的,一百个人知道我是荣柏也好,但是我现在的身份就是云澈,就算我离开了云家,这个身份也不会变的,我只是跟他们撇下了财务上的关系,叔父还在,他们也不得不承认,我是云家的人。
现在大家都在气头上,所以彼此之间有点隔阂与怨气,但是,时间久了,也许就好了,也许以后大家还可以像亲戚一样的走动,是吧?”
我无意义地抱了抱自己说:“你想明白了就好。”
“我们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你也很久没有仔细看过我一眼了,你好好看看我,好不好?”
我蜷着腿坐着,脑袋一直都瞧着外面,玻璃反光,其实我是可以看到他在车窗上模糊晦暗的脸色
他板着我的肩膀,让我把脑袋转过去,我抬头瞧着他,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看过他了。
他与从前比是变了许多,瘦了,整个精神面貌都变了,可能是因为我的事情压力太大,好似连脸上的骨头都错位了一样,再看不到往日的风采了。
他对我笑说:“不管你失去了什么?你记住,你还有我……我会永远守着你,一直守着你……”
我点头说:“我知道,因为有你,所以我一直都很骄傲的,没有人敢欺负我,没有人敢招惹我……舅舅,欢迎回家……”
我勉强地扯出一点点笑容来,他感到失望,但是也感到欣慰,同样回之无奈又勉强的笑。
回到唐家,家里还没有吃晚饭,阿兰正在往餐厅里端菜,唐欣荣打开了电视机,在沙发上蹦蹦跳跳的。
远远地看见我进门,直接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朝我奔跑过来,喊道:“妈妈,你去哪儿了?我怎么一整天都没有看见你啊?”
“妈妈出去办点事情,这不是回来了吗?你马上就是三岁的小朋友了,不是一两岁的小孩子了,不要这么粘着妈妈,你是男子汉嘛,从小要养成独立自主,自强自立的个性,对不对?”
他小脸委屈得缩成了一团说:“我还这么小。”
他又看见了荣柏,很高兴地喊道:“云澈,你来我们家了啊?我感觉我好久没有看到你了?”
荣柏把他抱起来说:“没有多久啊……也就大半个月吧?”
唐欣荣用手比着说:“大半个月很长好不好?这么长,这么长……比长江还要长,比黄河还要宽。”
我说:“我累了,我先上楼了,你吃完饭再走吧。”
“我……”
我也没有理会他,就超楼上走去了,唐欣荣喊道:“妈妈,你这就走了啊?你都没有陪我玩啊?”
“我陪你……”
“我想找我爸爸……我爸爸不知道忙什么去,一直都不回家?他说过不会扔下我太久的,他说最多一个星期,可是,现在好像都有好几个星期了。”
“一个星期是多久?”
“是七天……”
“七天是多久?”
“七天是多久?七天是多久?”
唐欣荣又被他还不懂的东西给困住了,又开始怀疑人生了?
我开了房门,依旧觉得一片空虚感,脱了衣服就睡下了,不是累,也不是困,而是不想想太多,希望快速地进入那种不思考的境界。
某年某月某一日,美丽的四季院里,我站在窗口,荣柏站在窗外,我要关窗,他抬手挡住了。
他说:“我说的话,你要听进去……”
我笑说:“我听进去了,我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去了……”
想到此处,我忍不住地笑了,那时候的我,是真的开心吧?
想到在四季院里我们双双起舞,在四季院的长廊上,他说:“我看看你的脚。”
我急忙缩了回去说:“不要,女人的脚是随便给人看的吗?”
“所以,我看了你的脚,你要我负责吗?”
在豪华轮船上,他说:“这个女人是我的。”
他说:“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在机场里,他说:“烟花为了留你,提前盛开,你可否缓缓归?”
他说:“上天不给我的,无论我十指怎么紧扣,仍然走漏;给我的,无论过去我怎么失手,都会拥有。”
他递给我一支柳条说:“它们为了留你,可是又低头有弯腰啊……”
云澈?云澈?
这一定是上天给我的惠赠吧?让这样的一个人,一个不存在的人,在我的生命里昙花一现?
若是爱还能够说出口,那自然依旧不是真爱了,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好些往都是在脑海里回顾,好似已经在我的脑海里生根发芽,一时半伙是无法剔除掉的。
当晚,也没人来打扰我,阿兰带着唐欣荣在婴儿房睡着,早上起来的时候,早餐已经好了,我形成习惯般地想着要去公司,想着今天要处理什么事情?
但是细细一想,荣柏会替我搞定的。
我洗漱完后,正打算过去吃早餐,没想到刚好遇见了叶甜然,唐叶入狱后,她是精神恍惚的,我也忙得很,没有怎么留意她?
她质问我道:“你真的让那个男人去管唐氏的事情?你真的要把唐家的产业交到外人的手中吗?”
我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没有。”
“你没有,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我不管,我坚决不答应……你敢让他去公司主事儿,你有没有考虑过老爷子的感受,有没有考虑过韩焱的感受?韩焱怎么可能会答应你怎么做?”
我很累,我也很低迷,我没有心思跟她吵,跟她闹。
我也懒得跟她解释,所以,我就自顾自地喝了温牛奶,没有理会她。
叶甜然很是生气,直接过来把桌上的早餐都给打翻了,阿兰与佣人们都吓着了。
叶甜然说:“我告诉你,我是不可能答应你这么做的?”
我怒了问道:“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唐家欠你们的吗?你虽然没有跟老爷子离婚,但是他生前你就从唐家搬出去了,他死后给你们的资产也不算少,唐叶一进公司就是10 %的股份,是他自己卖掉的……”
“夏雪,你、你这是要背叛唐家?背叛韩焱?你不怕他半夜来找你吗?”
她指着我说:“你红杏出墙……你不守妇道?你这样对得起他吗?他尸骨未寒?”
“尸骨未寒?是啊,你也知道尸骨未寒,他为什么尸骨未寒?不要在我这里发脾气,有脾气去监狱里找唐叶?我不考虑老爷子的感受?我不考虑韩焱的感受?他在买凶杀人的时候,考虑过谁的感受?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一天到晚面对的是什么?你知不知道云澈把自己的一切都扔下来了,在陪我一起守护唐氏?而这一切,都是唐叶造成的……没有他,我们谁也不用承担今日的痛苦……”
如果她不来跟我闹,我是不会说这些话的,我吩咐道:“阿兰,给我倒杯酒……”
叶甜然没完没了,三把眼泪四把鼻涕地说:“我儿子不会这么做?我现在怀疑是你们为了窃夺唐家的资产,故意嫁祸给我儿子的。
唐叶没有担心错,你们就是想要窃夺唐家的资产,韩焱是你们这对奸夫****害死的,跟我儿子没有关系,你们可恶……”
我重重地往桌上拍了一掌说:“来人,把她给我拉出去,我不想听见她的声音,更不想看到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