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时琛,如果你动了我哥的话,下一次我见你的时候手里也许会多那么一把刀,你信么?”
南欢笑了一下,语气轻描淡写的,伸手紧紧地攥着男人的手腕,不允许他再兴风作浪。
席时琛反手把她握住,薄唇扯出一抹淡笑,温热的气息淡淡的喷洒在女人的脸上,南欢想要别过脸,但席时琛却只用伸手扣住她的下巴,这样她便不能够动弹。
男人的额头轻轻地抵着她的,嗓音低哑,“南欢,我不介意你再拿刀捅我一次,你对我做的事情,恐怕不止捅我一刀这么平淡,你的不告而别比这更残忍。”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思吗?”
南欢狠狠地咬了下唇瓣,她盯着席时琛,“你现在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斤斤计较多年前的事情,人不都是要朝前看的吗,我们之间算什么,不过是爱错了也爱过了,如今只是走在不同道路上的两个人,席时琛,你这样逼我,是想要把我逼上绝路吗?”
“这个世界上总是礼尚往来的,南欢,你欠我的,我总要你偿还不是吗?何况你还欠我一个孩子,我还想你把那个孩子也还给我,南欢,你是不是更想杀了我?”
孩子。
是啊,他还以为她真的把当时她肚子里的孩子给害死了,所以,他才会这样恨她入骨的吧?
南欢咬着唇,“当年的事情你再计较又有什么用,她没了就是没了,席时琛,就当是我命中注定不能跟你生孩子,当年我受的苦还不够多吗,那些都是你带给我的,你爷爷的手段你不知道吗,我只是放弃了你而已,你也不是多爱我,为什么一定要这样穷追不舍?”
“我爷爷的手段,南欢,他逼着你和我分手,也逼着你打掉我的孩子,还逼着你和我哥在一起了?呵,”男人的薄唇缓缓的溢出一点冷笑来,眸底全然也都是不信任,他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如果你五年前跟我说这句话,也许我还能信,但是现在,南欢,你连解释的资格也没有,因为你所有的解释,都如此苍白。”
他怎么会相信她呢,五年前,她就从来都是被动的,在他的逼迫和温柔的进攻下,她才勉强答应和他在一起,之后的每一次,他几乎没有看到过她的主动,时至今日,他也没有在她的身上看到一点她是有丁点喜欢他的味道在里面。
但她却和席时帧温柔相处了五年多。
哪怕她们不是朝夕相处,但是那五年间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比当初和他在一起要多得多,她也许爱过席时帧,只是她现在,怕是不爱了。
席时帧对她的感情,恐怕也不比他少,上次他与席时帧对峙的时候,那男人口口声声都是她,在乎她,害怕他伤害她,呵……
多深情款款,如果他是一个旁人,也许也会被这样的感情所感动。
南欢冷笑了一声,“哦,这样么。”
她也没有想解释,只是觉得,真的委屈,所以随口一提,没想到男人会是这样的反应。
“把我送你的东西收起来,今天就这样,过几天我会带你出国一次,南欢,我希望这次你可以学乖一点,否则,说不定我真的会动手。”
“你带我出国,你的秘书不会告诉你女朋友我的事情吗,好像江慕白就是江余绾的哥哥吧,席时琛,你胆子是不是太大了?”
“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情。”
席时琛打开车门,然后伸手帮着南欢理了理头发,“你女儿挺可爱的,不过,她似乎最讨厌我。”
南欢冷哼,“当然,我女儿跟我一样,都很讨厌你。”
“……”
席时琛没多说什么,南欢下车,手里拿着男人给她的盒子。
车子很快离开了,南欢站在路边,手里的盒子就像是灼热的一块铁,灼伤了她的手心,她抿着唇,缓缓打开。
硕大的红宝石,是戒指。
包里的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响起来,南欢看了眼手机,然后接听。
……
医院,安静的花园,树藤下的长椅上坐着一对男女。
姜沫长裙加上短外套,一头利落的短发让她看起来比五年前更加可爱动人,似乎是一个大学生一般的年纪,她直视前方,侧脸冷漠又淡然,薄唇噙着一点冷冷的笑意,“南书砚,如果说我们纠缠的这五年只是我一个人的徒劳无功的话,那么现在,我是时候跟你说结束了。”
南书砚看着她,“姜沫,我要对她负责,你应该理解我的。”
理解,她要怎么去理解,南书砚为了躲她离开海城这么久,一年也就回来那么一两次,这次回来,也是因为他的父亲病危所以才回来的,呵,在他的眼里,恐怕从头到尾,也都没有她姜沫的存在吧?
她在他的心上也许真的不值一提。
男人没有说话,姜沫等了很久,她看着他,最终起身,拿了自己的包离开了医院。
南欢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只是姜沫没有看到她,她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姜沫离开。
“哥,你应该知道,如果这一次姜姐走了的话,她也许就真的不会回头了。”
“我和她从来就不是对的,现在这样也好,她选择离开,也许会有更好的人在等着她。”
南书砚几乎不抽烟,但是现在,他却从口袋里摸了一盒烟出来,南欢看着他点烟,抿了抿唇。
从小到大,除却南正严,也就只有这个哥哥对她最好了,只是后来,他因为考了学校就离开了海城,之后工作也是在天上飞,因为躲着姜沫,一年也就回来几次,南欢有很多事情想跟他说的时候,打了电话,最后也却只能寥寥几句。
南欢叹了口气,站在南书砚面前,“哥哥,我看得出来,你其实也喜欢姜姐的是不是,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前几天,你不是还主动去找姜姐了吗,你们明明有机会在一起的,为什么要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刚才看到姜沫好像是哭着走的,她不知道她和哥哥之间发生了什么,刚才两个人又说了什么,但是姜沫侧脸的决绝,她就看出来了,她这一走,也许就真的不会回头了,女人的直觉真的很准,何况,她是很了解姜沫的。
当初她伤心的时候去找姜沫,两个人一起喝酒,喝醉了,姜沫就会提起哥哥来,她当时是那么坚决倔强,哪怕是哥哥再怎么拒绝她,她也是义无返顾的是想要和哥哥在一起的,可是现在,好像一切都变了。
姜沫曾经信誓旦旦的深爱,似乎也都被时间也淹没了,变淡了,而哥哥呢,事到如今,却不知道还在犹豫些什么。
“欢欢,你不明白,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可能。”
从一开始就不是对的,纠缠这么多年,不过是浪费她的青春罢了,他现如今,是真的没有办法给她很好的未来,只能这样果断的斩断和她的联系,她有很好的未来,不应该和他这样纠纠缠缠,未来迷茫。
而他有自己的家,有父亲和妹妹要担心和照顾,还有一个人,那是他的责任,他答应了要照顾她一辈子,就不可能会抛弃自己的诺言。
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许诺都做不到,那么还算是什么男人?
南欢叹了口气,“哥……”
南书砚却抬眸,眸色冷厉的看着南欢,薄唇缓缓的抿成一条直线,随即嗓音冷冷的道,“欢欢,你坐下来,哥哥有事情要问你。”
“……”
南欢抿了抿唇,然后坐下来,她脸色有些苍白,南书砚看着她,有些心疼,却还是问她,“欢欢,我知道你和席时琛现在还有联系,你们两个人……哥哥不是告诉过你么,让你离他远一点,这个男人不是你现在可以招惹的,何况他是有未婚妻的,他找上你不是因为爱你,你难道还看不明白吗?”
南欢怔了一下,然后低下头,眸子里闪过一丝自嘲,“哥,你都知道了,这件事你不要告诉爸爸,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爸爸这么快手术我就知道了,以前我催过医院多少次,医院给我的回答却都是要等一等,再等一等,我当然明白医院是因为我们拿不出那几百万的钱才这么推迟的,但你一回来,手术的问题就这么迎刃而解了。欢欢,我有一次还在医院看到席时琛了,当然他去的是另一个楼层,但是在这家医院里,居然他也在,我就不得不多想……”
南欢这几年也不是工资多高,根本不可能负担得起这几百万的医药费,还有那么医术高明的医生,如果不是大人物,怎么可能把那些人请来主刀呢?
所以他就想到了。
然后他去查,所以就知道了自己的妹妹又和席时琛那个男人有了纠葛,她甚至晚上还单独去了那个男人的别墅。
他知道南欢现在心里还是爱着那个男人,但是爱着又怎么样,他们已经不可能了,那个男人有了未婚妻,南欢也有了一个孩子……
孩子。
南书砚抿着薄唇,“欢欢,你老老实实告诉我,念念,到底是你和谁的孩子?”
是不是,席时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