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管她,我只在意千千在我离去时都在做些什么,有没有早些睡觉,你若有空观察她,还不如帮我多多注意一下千千。”
云淡风轻的话语传出之时,便是连皇甫月泽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话里的那抹宠溺。
一时间,尤火心下尴尬,终究只是恭恭敬敬的点了点头,“是!”
严肃的话语刚一落下,皇甫月泽便轻轻蹙了蹙眉,似是忽儿想到了什么一般,便见他又略带深意的看了眼前的人儿道:“千千好像待你不太一般啊?还是算了,你便离她远些就好。”
尤火唇角一抽,慌忙便将头给低了下去,“殿下不必担心,属下永远不会对千千小姐有任何别的想法。”
“****这玩意,便是我也搞不懂,只是来去都有些莫名其妙,例如你们当中最没可能的尤电,反而成了那份可能,不是吗?”
听及此,尤火终究只是低首不语。
说起来,自尤电从曲县回来时起,便已经好久没有同他们说过一句话了,平时除了休息便是藏在暗处,忙忙碌碌的,也没人问他发生了什么。
现儿看来,多半是被什么女子给伤了心罢?
思及此,心下不由闪过丝丝酸楚。
他们这样的,自一开始便决定了一生,说好永不动情的。
没想到,竟是有了尤电这么一件事,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了。
天色渐暗,四周都渐渐恢复了宁静,一切都如平常一般,平平淡淡,却又在不知不觉中,暗暗波涛汹涌。
次日清晨。
天刚一亮柳千千便醒来了,昨日与花语芝交谈了甚多,对于花亦之,她们都觉得必须好好处理她的事,给她一个惩罚了。
然而花语芝又一直说着不能伤害皇甫晨云云,让她十分难做,若是不说出皇甫晨,又该怎么揭穿花亦之呢?
想着,她随意准备了一下后,正欲同花语芝一起赶去太子府,外边就传来了花亦之来拜访的消息。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懵了,这一大早的她就过来干嘛?
想来多半没什么好事!
却是花语芝一脸惊慌的躲到了柳千千的身后,“千千,她不会是来杀我的吧?”
柳千千略微尴尬的笑了一笑,“想什么呢?这大早上的,她哪敢啊?”
“我便就是一直都觉得她不敢,所以才会被她给推下河呀!”花语芝的话里充满了害怕,好似当真被她吓的不轻。
见此,柳千千便也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叹,“好啦,没事的,我这不是在这吗?咱们就见她一见,看看她想干嘛。”
说着,她摆了摆手,前来禀报的下人便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约莫过了一会儿后,花亦之便果真一脸浅笑地走了进来,不仅如此,她身后的桃子更是双手捧着好些个礼盒,一见到她们便兴冲冲的迎了上去。
“呀,姐姐你什么时候醒来的?怎的都不派人同我说说,你便是不知道,昨晚的我真真是寝食难安呢。”
说着,她还一脸欢喜的伸出了手,似是要牵她一般。
下一秒,她猛地便后退了好几步,尔后颤颤巍巍着道:“亦之,你怎能这般装模作样?昨日分明便是你推我下去的!”
花亦之一脸茫然的眨了眨眼,“姐姐,你在说什么胡话啊?昨日是你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怎能怪到我的头上来呢?”
“我明明就感觉到你推我了,况且那时便也只有你呆在我身侧,我刚一经过你便被推下去了,难道还有别人不成?”花语芝略微气急败坏的说着,话里充满了激动。
却是花亦之忽儿便抽泣了起来,“姐姐,你是不是听了千千姐姐什么话呀?怎的都开始冤枉起自己的妹妹来了?”
一旁的柳千千唇角一抽,却是嘲讽着道:“你便还是太看的起自己了吧?就你这样的,还需要我说什么?”
花亦之委屈的吸了吸鼻子,这才望着她道:“千千姐姐何需这般不待见亦之?亦之今日来,只是想探望一下姐姐,顺便接她回家的,若非如此,亦之也不想来这讨不开心。”
听及此,柳千千不由一脸无奈的上前了一步,尔后凝重的望着她道:“还别说,接下来的日子,确实有你不开心的了。”
说着,她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她的肚子,这才淡然着道:“从来不知,你与三皇子用情这般不浅,竟还怀上了他的孩子,就是不知太子殿下知道了会怎样呢?也不知道,这天下人知道了又会怎样?”
花亦之略微危险的眯了眯眸子,却是一脸的淡然之色,好似早就知道了一般,一时间,周边的气氛诡异极了。
便是连柳千千都略带不安的蹙了蹙眉,她这是想玩什么?
换成平时,不是早该气急败坏了吗?
一旁的花语芝心下惊慌,终究还是忍不住打破了这份尴尬的沉默,只听她道:“亦之,你便还是承认了吧,你与晨哥哥的对话我都听到了,若是你肯承认,大家一定会认真听你们解释的!”
话落,花亦之忽儿握嘴轻笑着道:“姐姐,你们说的我怎听不懂呀?我?怀的是晨哥哥的孩子?你们是在说笑话吗?”
瞧着她那般装傻,且一脸浅笑地模样,一旁的柳千千终究还是有些不耐烦了,“是不是笑话将所有人都叫来,当面对质一下不就清楚了?不过此事事关重大,暂且还是先让太子殿下知道吧,毕竟这可关乎他妃子肚子里装的是不是他的孩子呢。”
花亦之微微浅笑,“千千姐姐,你们是不是还没睡醒呀?现在还在做梦。”
柳千千不语,只快步的走出了院子,尔后冷冷地背对着她道:“是不是做梦你心里清楚,而是不是太子殿下的孩子,殿下心中多少也会有点儿数,至于三皇子,我方才已经派人去请他了,不一会儿他便会赶到太子府去,你若是不怕,那便跟来呗?”
花亦之面色微凉,却是浅笑着摆了摆手,一旁的桃子便将手上的礼盒一一放到了花语芝的跟前,直让她疑惑极了。
却是花亦之一脸温婉着道:“姐姐,你才刚醒,我便琢磨着给你送些好礼,希望你能念及我们昔日的姐妹情份,不要再继续污蔑于我了。”
花语芝的神色一僵,却是伸手便将那些礼盒全数打到了地上,“亦之!你怎能这般装模作样?我什么时候污蔑你了?”
花亦之微微一笑,倒也没去捡那礼盒,而是若无其事着道:“我不知道昨日千千姐姐同你说了什么,竟让你这般污蔑于我,先是说我推你入河,现儿又说我的孩子是晨哥哥的,当真是好笑极了,不想也知道,我不可能做出那些事情的啊。”
说着,她又再次握嘴浅笑。
花语芝面色激动,先是气愤的瞪了她一眼,尔后抬步便跟上了柳千千。
却是花亦之又再次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尔后轻声着道:“姐姐,你当真要帮着一个外人来对付自家姐妹吗?”
“你还想说什么?”花语芝冷冷而道,话里充满了冰凉。
却见花亦之嫣然一笑,尔后对着她的耳旁轻声喃喃着道:“我今日来,可是有件好事要同你说……”
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花语芝也是勉强才能听到些许,只见她的面色忽然闪过一丝欣喜,而后是慌乱与不安,到了后边,便成了僵硬无比,愣是好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动作。
花亦之浅浅而笑,待说完后,又温婉着道:“怎么样呀姐姐?帮我一次而已,日后你的一生可都会幸福美满呢。”
花语芝的神色霎时闪过一丝慌乱,“你就那么肯定我会帮你?”
花亦之轻轻挑眉,“不然姐姐以为,今日的我为何能这般云淡风轻?”
“不可能!我才不会帮你这么恶毒的人呢!再则,我更不会帮你们伤害别人!”花语芝愤愤的说着,眸光闪躲之时,话里也充满了坚决。
见此,花亦之却是毫不介意的笑了一笑,“姐姐,万事都还说不定呢,这世间可没几个人不自私,为了自己也并非就是错的,难道说,你当真就不动心吗?”
话落之时,花语芝忽儿便陷入了沉默之中。
却是已然走远的柳千千忽儿又回过了头,站在院门口便不耐烦着道:“你们到底跟不跟上来啊?要是怕了便直接算了罢!”
花亦之温婉一笑,“哎呀,不好意思呀千千姐姐,一时与姐姐相谈了几句,走吧,咱们这就过去。”
说着,她抬步便往柳千千的方向走了过去,而原地的花语芝一见她们离去,便也慌慌张张的跟了上去。
路过柳千千的身旁时,忽儿一股内疚涌上心头,慌忙便低首小跑了出去。
柳千千心下不安,不知怎的,瞧见她突然那样,心里头竟是有了些许不好的预感,那种预感,直到坐上马车,也丝毫没有减弱。
片刻之后,太子府内。
皇甫月泽一脸阴沉地坐在书房里头,而另一旁,则是一脸憨厚的皇甫晨,二者都安安静静的模样,只凝重的看着前方的三个人儿。
自她们三人赶来时起,整个书房都静悄悄的,下人们也全数退了下去,毕竟此次交谈,影响甚大。
许久之后,还是柳千千最先开口着道:“即是该来的都来了,那咱们几个便先好好说上一说吧,待事情理清了,再由你们自己决定要不要告诉皇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