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对面的花亦之只是一脸平淡的喝了口茶水,尔后便语气冰凉着道:“你有什么话,还是快些说吧,我给她下的那点药,估计维持不了多久。”
皇甫晨微微蹙眉,“没想到你连自己的姐姐都能用药,难怪敢将我们的孩子,扣到别人头上去了。”
“皇甫晨!”
花亦之大吼一声,下一秒,拿起杯子便将茶水全数泼到了他的脸上!
尔后猛然站起,瞪着他便吼道:“我警告你,别再拿孩子说事,这个孩子是皇甫月泽的!与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不由得,皇甫晨竟是浅笑了笑,一边伸手轻轻擦拭着脸上的茶水,一边笑若浅浅的望着她道:
“亦之,别再自欺欺人了,我了解他,他就是一个装清高的伪君子,不可能会动你的!再则,我猜你这孩子,早在他回来之前便怀上了吧?”
说着,他缓缓起身,脸上更是写满了不屑之意,“啧啧啧,这时间不太对呀,他究竟是有多傻,竟连你怀孕的时间都不知道去查,还是说,他对你怀孕的事情是有多么不屑一顾啊,竟会这般大意?”
花亦之的眸里闪过一丝慌乱,忽儿便往后边退了两步,“与你无关!皇甫晨,那次的事我便不同你追究了,你便也当成是场梦,让它过了吧,现儿我的生活刚刚有点转变,你能不能不要再打扰我了?”
皇甫晨的眸里含满了受伤,一边绕开桌子,一边便往她的方向缓缓靠近了过去,尔后神伤不已着道:“亦之,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没想打扰你呀,一直以来,我都想好好照顾你一辈子的。”
花亦之缓缓后退,他却是仍旧一步一步的靠近着,同时更是情意绵绵着道:“现在你也怀了我的骨肉,你相信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待我解决了皇甫月泽,哦不对,待我登上了皇位,你便是我的皇后可好?”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花亦之大吼一声,上前便狠狠推了他一下!
他一时不察,终是被推的摔到了一旁的地上,忽然,他哈哈大笑,望着她便哽咽着道:“我是疯了!你也知道当初的我不是这样的!可一次次的失败,让我不甘极了!愤怒极了!特别是我看到你嫁给他人之后,我简直快疯了!现在你明明就怀了我的骨肉,却还顶着别人妻子的名头,这要我如何不发狂?”
许是那一跤碰到了桌子的缘故,又或者是他们的声音当真太大了些,那一瞬间,扑在桌上的花语芝竟是微微蹙了蹙眉。
站在一旁的花亦之心中苦涩,瞧着地上的人儿那般颓废的模样,不由得便放柔了些许语气,“行了,别说了!各自安好难道就这么难吗?”
皇甫晨微微垂眸,“你为何会变的这般自私?所谓的各自安好,我放开了你,安好的也仅仅只有你自己吧?”
花亦之冷笑了笑,却是瞪着他道:“既然你都说你爱我了,那让我好好的不行吗?你这压根便不是爱,而是不甘心!”
话落之时,花语芝已缓缓睁开了双眸,眼里充满了迷茫,脑袋更是撕裂一般的疼痛着。
她的酒量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明明方才连一杯都还没喝,顶多就一口吧,哪能醉晕过去啊?
正欲起身,忽然,一句话语闯入了她的心房,让她惊慌的快速闭上双眸。
只听皇甫晨冷冷着道:“随你怎么说,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的,你便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吧,待哪****成功了,便自会带你们母子回到我的身边!”
她心下惊慌,忽儿便不知所措了。
原以为今日她与花亦之出来,只是因为花亦之想她这个姐姐了,碰上皇甫晨也纯属意外。
可事情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他们两个,似乎早就料到对方会在这儿了一般……
又听花亦之恶狠狠着道:“我说过了,这是我和皇甫月泽的孩子,不是你的!”
地上的皇甫晨苦涩一笑,却是痞坏着道:“他的孩子?难道你连昔日是躺在谁身下的,都忘了吗?”
花语芝猛地一僵,即是闭着双眸,也忍不住滑下了一滴泪儿,却仍旧闭眸装晕。
却是花亦之又再次撕心裂肺地吼道:“皇甫晨,你别逼我!若是你当真那么想要这个孩子,信不信我随时都能将他给抹杀了!”
皇甫晨猛地一慌,连忙便站起了身,尔后快速冲到她的跟前,“不要!那是我们的骨肉,是我这些年来唯一的所得,你不能动他!也不能动你自己!我会想办法尽量接你们回到我身边的!”
花亦之冷冷一笑,如是抓到了什么能利用的东西一般,望着他便冰凉着道:“我可以不伤害他,但你必须得承认他是皇甫月泽的孩子,若是你敢说出一句对我不利的话语,或者伤害皇甫月泽一丝一毫,我便定然将他化为一摊血水!”
皇甫晨苦涩地扯了扯唇角,“我便当真是小瞧你了,自己的骨肉都能这般利用,我又还能说些什么?”
“所以呢?你的答案是什么?”
他低首,似是纠结了好一会儿后,才终于再次抬眸望向了她,“好,我答应你!但前提是,你们母子必须得平平安安的!”
她的眸里闪过一丝得逞,“只要你不打扰,我便再怎么都会平平安安的。”
听及此,皇甫晨忽觉心中酸楚,只看了眼她的肚子,便转身愤愤的出了船舱,尔后冷冷着道:“将船停到前方最近的码头。”
船夫恭恭敬敬的点了点头,便将船转了个小弯,与此同时,花亦之低眸不语,也不追上前去,只缓缓坐回了原位。
她与他,还是分开离去的好。
她可不想出现任何能够影响到她名誉的坏事。
就在皇甫晨离开之时,船又缓缓驶向了大河中间处,同无数船只一起往下驶着,越往下,河两旁的枫树便越来越多,黄灿灿的模样,好不引人注目。
周边的船只上,无数人都冒出了头,兴冲冲的观赏的两旁的枫树林。
时儿微风拂过,无数叶子落入河中,引来无数人的赞美。
船舱之内的花语芝终于缓缓睁开了眼,却是洋装不清醒的揉了揉脑袋,“呀,我怎的还睡过去了?晨哥哥呢?”
一旁的花亦之温婉一笑,“姐姐当真是睡糊涂了,晨哥哥他只是小坐了一会儿便离去了。”
花语芝轻轻点头,“这样啊?我这酒量是越来越差了,早知道便将阿梨给带来了。”
“傻姐姐,今日是我们相聚,便给她放放假也是挺好,你瞧瞧我,不也没带桃子来嘛。”她温婉的说着,心下闪过一丝算计。
本就是叫她来掩人耳目的,人带多了还不得烦死啊?
想是这么想着,她的嘴上却仍旧满是温柔之词。
花语芝心下慌乱,不由得便起身走出了船舱,“还是出来透透气吧,里头有点儿闷……”
瞧着她忽然那般反常,花亦之眯了眯眸子,一时不由思绪万千,于是望着她背影的双眸,也不由意味深长了些。
然而今日大概便是事多之日,就在两人相谈之时,原本慢于她们的船只,已因为她们方才的停顿,而赶上了她们。
其中一艘样貌普通的船上,两名男子同样对立而坐,其中一位一袭淡紫色的装扮,细细一瞧,好不俊美的模样。
另一位一袭白衣手摇白扇,面色却是云淡风轻,“泽兄,我已经查清楚了,她们此时多半就在这附近的某艘船只上。”
对面的皇甫月泽轻轻点头,“想来这亡灵河上突然多了这么多船只,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光是两旁的枫林,便能引来不少百姓观赏了吧?”
听及此,上官泡泡不由浅笑了笑,“泽兄倒是闲情逸致,此时此刻,不该瞧瞧那些船只在哪吗?听闻,古黑一帮的船只,船帆之上,都会画有一个骷髅头的图案,以示威风,大多人瞧见他们的船只,都会绕远一些,生怕离近了会得罪到他们。”
“这般岂不正好方便了你我?”皇甫月泽微微挑眉,话语之中更是充满了满意之色。
便见上官泡泡缓缓起身,抬步便走出了船舱,“罢了罢了,还是靠我自己的好。”
忽然,他眸光一凉,如是瞧见了什么一般,霎时便握紧了双拳,“泽兄,找到了。”
船舱里的皇甫月泽蹙了蹙眉,霎时便起身闪到了他的身旁,尔后随着他的目光缓缓望去,果真瞧见了一辆船帆之上有骷髅头的,且离他们还不是太远的模样。
只是,那艘船后边的一辆船只,却是离它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
突然,皇甫月泽面色一僵,“不好!”
话落,“嘭”的一声,河面之上忽儿传来一声巨响,尔后两辆船只狠狠撞上!
就在那艘“追尾”的船只之上,柳千千只觉周边猛地一晃,便瞬间往后摔了下去。
一旁的挽歌也快速摔倒,下一秒,船头处的风尘忽地便摇摇晃晃地跑到了他们的身旁,尔后一脸慌张着道:“公子,千千小姐,不好啦,咱们的船撞到别人的船了……”
挽歌的眸里闪过一丝算计,却是洋装慌张的爬起了身,“怎会这般不小心?没大碍吧?”
柳千千蹙了蹙眉,只快速起身站稳着道:“这船方才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怎的还能撞到别人的船尾巴上?”
风尘面色慌乱,“属下方才不过是想绕过那艘船,到他们前边去的,不想竟会无意撞上他们,现儿他们的船已经开始漏水了,这可如何是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