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鸿门宴之变 (1)
臧立强爆喝一声:“朕真是看走了眼,你竟是如此铁石心肠的女子!”
话未落音,我猛受了他一个耳光,嘴角,立即有温热的液体滑下,我以手轻揩,是血。
我微微一笑,轻描淡写,仿若挨了打的不是我,“瑾贵妃,皇上为你报仇了,你不要再演戏了,你想要的是皇后之位吧,我温馨无意争夺,尽管拿去吧!”
瑾贵妃深埋在皇帝怀里,摇摇头,“瑾儿不要做皇后,瑾儿只要皇上!”
我又是冷哼一声,臧立强忍无可忍,大喝一声,“温馨!好,就销了你的皇后头衔,打入冷宫,这下,你可满意了?”
我扯开嘴角,灿烂的一笑,趋步上前,握了握他的右手:“多谢皇上开恩!臣妾领旨!”
这是现代礼节,握手,也不知我当时怎么想的,大概也是气糊涂了,但臧立强没有疑惑,只是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我不经心的甩甩手,“没事,拜瑾贵妃所赐,没了一只手而已,比起龙子,实在算不得大事!不知臣妾的冷宫,设在何处?”
臧立强微眯了黑眸,威严却平静的说道:“先回你的纯和宫,再作打算!”
临走,我狠狠的剜了瑾贵妃一眼,小样,跟我斗,只要我一天不死,就一定要报今天的窝囊仇!
皇上的容忍,加上我眼神的凌厉,那瑾贵妃拧了眉头,一脸的忿忿之色。
顶着一座五指山,乐颠颠的回了纯和宫,打入冷宫更好,省的有人天天来烦我!看样子,皇上的心意还是不够坚定,刚才的狠厉,也只是做做样子,给他那可爱又美丽的瑾妃娘娘看看而已。
堂堂正封的皇后,会被一个贵妃斗倒吗?
更何况,在臧立强眼中,我是还没得到的那个,得不到的是最好的,他不会真的将我弄死,要死,也是被他玩腻了瑾贵妃先死!
听说瑾贵妃救过臧立强的命?我不惹她就是了!
站在门口迎着我的,除了忠心耿耿的我的丫头们,还有平溪和闵都……
平溪神采奕奕的倚着门框,一副等我很久了样子,看脸色,与平时无异,他们皇室的解药,这么快就来了?
见我走近,闵都毕恭毕敬叫一声“王妃”,平溪却是装模作样的行个宫礼:“奴婢拜见皇后娘娘!听说皇后娘娘被贵妃叫去训话了,呵呵!”
我没好气的嘟嘟嘴,这个平溪,就没个正经的时候,明明知道我受了委屈,不但不给点安慰,还打击我!
也不理她了,兀自进了宫殿,双儿拿着毛巾凑上来,替我敷着脸,“小姐,就挨了一下吗?”
我瞅瞅她,“乔双,我被人打死你才安心吗?”
平溪坐在一边,也不可抑制的大笑。
双儿做个鬼脸,“双儿说错了,挨一下巴掌,总比丢了脑袋要好些,小姐,伴君如伴虎,你现在知道了?长长记性吧!”
还不等我说什么,平溪冷哼一声,“皇后娘娘,你不会是真的卖身求荣,给人家做了皇后吧?让哥哥知道了,这皇帝一定死的很惨!”
如玉赶忙站出来打圆场,“公主,王妃挨了打,受了委屈,您就不要再提这些了,这几天,为了不被那皇帝欺负,我们王妃可受苦了!”
“做就做贞洁烈女,誓死不从,做的什么皇后,直接死给他看看,别当咱晨宇国的人是好欺负的!”
平溪一语惊人,不光我瞪大了眼睛,闵都也是阻止的拉拉她的衣袖,“溪儿,休要胡说!王妃,将计就计,不可硬来,属下猜测,这乌鸡皇帝……”突然停住,四周扫视一遍,才压低了声音继续说:“不但要将我俩当做人质,还有您,一样是他利用的棋子,以王爷对您的珍视,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救您回去,所以,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告诉王爷,切莫中计!”
这个说法倒是新鲜,不过也切合了李巍的提醒,提防臧立强。难道,他真的将我当做是他手中的棋子,才一忍再忍的没有杀我么?
我微微一笑,转移了话题:“你们的解药是哪里来的?”
平溪讨好的冲我一笑,“这说起来,还要感谢皇后娘娘了,要不是您从中斡旋,哪有这么快的解药?哥哥在边境,暂且进不来,是乌鸡皇帝派人去取的!”
我拍拍桌子,“再对本宫阴阳怪气的说话,小心你的脑袋!”
平溪吐吐舌头,“皇后娘娘脾气不好!好了好了,姐姐不说就是了!
无奈。怎么会有这种朋友!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平溪,皇上不软禁你们了么?你俩是怎么找到我这里来的?”
平溪一脸坏笑的回答让我倒吸一口凉气,“呵呵,他会那么好心么?说好了与我切磋武艺,没想到着了他的道!哼,出尔反尔、诡计多端的皇帝,我不喜欢!吃了解药,我就打将出来,那些个大草包,真是不经打,三下五除二,就趴到了一片!随便问个人,我们就自己来看你来了!”
我皮笑肉不笑的扭转头不去看她,真能惹祸啊,好容易摆脱了抑筋散的厄运,立马就惹麻烦!
好就好在,那臧立强大概并不打算过问此事,想他堂堂皇宫,困住个平溪和闵都是不在话下。
王宇文收到我等被乌鸡国软禁的消息,一天之内招集精兵八十万,马不停蹄的赶来,不消几日,便已到了乌鸡国境外,乌鸡国早有部署,百十万大军压阵,让王宇文没讨到什么便宜,自己还受了伤。
这些消息,都是李巍通过尹公公,悄悄带给我的,论理说,李巍是乌鸡的丞相,真不应该站在敌人的立场上做事,可是,他还是做了。
得知王宇文受伤的消息,心口的隐痛又一点一点的浮上来,他不是很勇猛吗?他不是武艺高强吗?为什么还会受伤呢?
听说乐正已经偷偷过了边境,成功与王宇文会和,我的担心还稍稍平息了一些,至少,他知道我们一切安好,也就不会那么莽撞了。
臧隶王朝乌鸡国秉义二年,乌鸡国与晨宇国交战。乌鸡国因刚刚起义成功,军事不是很强,可是晨宇国遭受西域连年进犯,更是兵力折损,加上长途跋涉,疲惫不堪,双方的车轮战进行了半月之久,各有损伤无数。
到了最后,王宇文进攻急切,更是展开了肉搏,顿时,哀鸿遍野,叫苦连天,边境的百姓,也无不迁徙,或误死。
尸身横陈,血流成海,或征亡沙场,或客死他乡。
听小尹子讲这些,我的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心里一次次的震撼,我从没见过真正的战场,没见过真正的死人,电视上虚拟的场景不算。
此时,我正坐在御辇里,晃晃悠悠的赶往边境战场。
我知道,作为人质和棋子,我们是到时候该和王宇文见面了,此去不知生死,不明好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
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只要我的心里打定了主意,我想要的是什么,生死于我,只是一种存在的形式。
生有何甘,死有何苦?
临走时,我还特意去了齐和宫,与可爱的瑾贵妃“话别”。
半个月来,她偶尔来我的纯和宫冒个泡,说的做的无非就是想要惹怒我,让我再犯上次的错误,她要让皇上看看,我只是悍妇,不值得怜惜,她哪里知道,我,也只不过是他的人质而已。
如此看来,不是他不愿强迫我,而是他不屑于招惹我,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