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靖宇拉着钟白的手朝梨园外走去。
钟白挣脱开了南宫靖宇的手。
“你不必如此做的,我也并未想对她如何。”钟白语气有些疏离。
“你受伤了?”南宫靖宇突如其来的一问,让钟白眼神稍稍停顿了半秒钟。
下意识的垂了垂眼看了看自己的衣袖,并没有痕迹。
“没有。”
“还说没有?那这是什么?”南宫靖宇伸出自己的手掌,点点干涸的血迹。
钟白微微转过身子,尽量用正面对着南宫靖宇,以免他发现自己后背有血迹。
刚刚摔倒地上,动作有些猛烈,自然是碰到了伤口,却没想到血迹遗漏的如此快。
“那既是太子殿下你自己手中的东西,何苦要问我?”
“本宫刚刚搀扶了你,便在本宫手中留下了这个,难道这是本宫自己的?话不必多说了,随本宫回东宫,宣太医与你医治。”南宫靖宇不想再多说什么,心底总是一股股的不安,感觉眼前的人脸色也越发苍白了。
“太子殿下不必麻烦了,天倾确实无碍,红绫就在这前方等着天倾,天倾便告辞了。”
“不行,今日说什么你都要跟本宫回去……”
“九王叔。”看着南宫靖宇后面缓缓走出一个身影。
钟白便立即开了口。
南宫靖宇也转了身子,恭恭敬敬的朝南宫九渊行了礼。
“你们为何在此处?”
“回皇叔,侄儿方才刚从梨园出来,此刻便准备回东宫了,皇叔这是?”
“闲来无事便随处转转。”
“太子殿下,九王叔,你们且先聊着,天倾便先告辞了。”钟白微微后退了几步,不想让九王叔看到她的异样。
钟白不等他们说话,便从旁边的假山旁走了过去,逃离了两人的视线,速度便越来越快,因为她完全不想让这两人察觉到她受伤了。
不知走了多久,到了一个没有人的碧色池塘边。
她将身子靠在身旁的石壁上,感觉实在有些体力不支,想着歇一会儿便走,可是天不遂人愿。
她的身子猛地被一个人横抱在了怀里,接着便感觉到身子如腾空了一般飞了起来。
有些艰难的转过头想看看这人的脸是谁,结果却看到了一张她熟悉的面具,居然是她穿越过来见到的第一个男人,那个面具男。
他居然出现了,之前有很长的时间都未见他,便以为他不会再找这凤天倾了,可没想到,还是遇到了他。
“你要将我带去何处?”
那人并未说话,只是安静的抱着她在空中飞着。
钟白越发好奇这轻功了,自己居然被一个人带着在空中飞,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体验,难道这古代真的有那博大精深的武功吗?
并没有感觉到害怕,被他抱着在空中飞感觉到连自己的身子也轻了许多。
看着怀里的人都受伤了还不忘睁着那大大水亮的眼睛四处看,似乎对一切都是很好奇的样子,以前的她不是只对美男感兴趣么?
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在移动,耳边的风呼呼的吹过,凉爽至极,她的头靠在这人的胸口处,那人的手也搭在她的后背上,她怕掉下去,手也下意识的搂着这人极瘦的腰身,虽然这人腰身极为的细瘦,但是能感觉到是练武之人身子的精壮有力。
也不知道这人将自己带到了哪里,便看到这是一个没有人迹的宽广草坪,那人才将自己放了下来。
钟白二话没说也不嫌脏的便坐在了草坪上,在那人看来便认为这凤大小姐依旧没有变,也依旧没有大小姐该有的样子。
而钟白只知道,她需要休息,没有那么多力气在这么直挺挺的站着了。
两人之间许久没有说话,钟白也不觉得尴尬,反正对着一个她连模样都瞧不见的人她拘谨什么。
“你将我带到这来莫不是要欣赏这的美景?”钟白觉得无趣,便随口一问,实话说,这里的景色确实还挺美的,是她在现代都看不到的好景色,绿草碧山的,而在现代,草都是人工化的,很少见到真正的草,这里的空气也很清新,不像在现代,雾霾横生,连出门都是件困难的事,就更别说能晒到如此温暖的太阳了。
那人没有说话,便直接来到了她的身边,随手便开始解她的衣服。
钟白顿时目瞪口呆,赶紧抓住自己胸口的衣襟,防备的看着他,这人莫不是专门将自己带到这荒郊野外做那种事?
那人动作一停,注意到钟白的动作,不由得轻哼一声。
“我还没有到那种饥不择食的地步。”冷冷的吐出一句话,钟白想了想,微微点了点头,毕竟这以前身体的原主可是非常不得这人瞧得起的,那既然如此,这人也应该不屑于对她做什么吧。
可是他解衣服做什么?
手上的力度虽有些松动,但仍未放下。
但令钟白十分的没有想到的一件事情发生了。
那人毫不留情的将手掌落在了钟白背部的伤口处。
“你……”钟白顿时感觉到一阵疼痛袭来,本就不舒服的伤口,再经他那么一下子,便更加的疼痛难忍了。
老兄,你手劲儿不能小点么!她真的很想说出这句话,他练武之人手劲儿本来就大,还不知道轻一点的么,好歹她也是个重伤者啊!
那一阵刺痛,激的钟白放下了衣襟,眼神极为埋怨,她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吃痛的老是自己。
那人注意到了她埋怨的眼神,这是唯一一次。
虽有些意外,但是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解开了她的外衣,只留下一件白色的里衣,和这里所穿的内衣,肚兜。
那人并没有多看,很识相的转过身子到钟白的身后,滑下她的白色里衣,露出那白皙透明的肌肤,紧接着赫然间露出那正在渗血的伤口。
钟白本想制止,转念一想,这伤口在后背,自己也够不着处理,再说她拒绝这人就能听她的么,疑惑的是这人为何要给自己处理伤口?刚刚不是还那般用力的碰自己的伤口么,只是这古代女子的身体似乎不能给男人看吧,钟白倒没事,看的只是后背,还触犯不到她的底线。
那人将伤口周边的血擦了擦,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将那小瓶中的药粉撒在了她的伤口上,钟白顿时感觉到伤口一阵刺痛感。
紧接着,他从怀里拿出一条白布条,覆在伤口上,只是那白布条需要穿过身子,才能固定住不掉下来又伤了伤口。
那人有些微愣,将手停顿在了钟白的肩膀旁。
钟白用余光注意到了停顿在肩膀旁拿着布条的手,钟白随意的抬手接过那白布条,从自己的胸口上方穿过,又递给那只手。
方才指尖滑过他的手指,柔软冰凉的触感让他的心脏有些微微的发麻。
看着又在原地停留的手,接过那布条,又包住伤口,一连几次,终于包扎好了伤口。
刚才感到阵阵刺痛的伤口,渐渐的麻痹了,也不怎么痛了,对于这种感觉钟白感到有些熟悉,缓缓抓住意识,猛然间想了起来,这药效确实有些熟悉,居然跟麻药的效果很像。
钟白抓着衣服猛然间转过身子,盯着那人的眼睛,越发好奇。
“你方才给我敷的那是什么药?”
“关你何事。”那人眼神不再游离,缓缓站起身子,语气依旧冷然。
“那药的药效上来的时间极为的快,我只是好奇是什么药。”
“不该你好奇的东西你便不要好奇!”
得,她不问了,这人语气总是很冷,要么不说话,要期待从他这里能够知道什么,那也是妄想的事。
“既然如此,那你便送我回去吧。”这荒郊野外,不会让她自己回去吧。
那人这才走到她身边,将她的腰搂住。
虽然有些不习惯,但是钟白也忍了下来,毕竟也只能靠这个人才能回去。
“记住,你还有没有完成的事。”那人忽然间出声。
钟白理了理思绪,没有完成的事情,是不是第一次见面时他说的,刺杀太子?
“可是……我及笄后便要嫁给他了,又该如何……”
“嫁给他?”那人未等她说完,便冷声打断了她。
钟白点了点头。
那人眼底滑过一丝复杂,转瞬间,便又没有了颜色。
“如此倒更为方便了,你便更有机会对他下手了,所以你要更快行动。”
钟白真想打烂自己的嘴,本想着搬出与南宫靖宇成婚的事,便能躲过这杀人的任务,可是没想到这人却这么说,钟白真的很想拍死自己。
“拿着这个,一有事便全力吹响,我便会立即赶来。”那人递给她一个玉质的口哨,这口哨长的倒挺精致。
钟白无奈的接下那口哨,都这个情况了,她是不接都不行了。
她只管接下那口哨,这所谓的任务,她是定不会做的,那太子殿下虽然渣,但是说到底也没那么坏,而且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杀了倒是给自己添罪了。
“记住了吗!”见钟白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那人厉声提醒。
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将这口哨揣进自己宽大的衣袖。
那人这才搂着她起飞。
说到底,她很想学这轻功,如若自己学会了,那便不用愁脱身的问题了,而且,自己一个人便是一架飞机,想想都觉得很带劲。
“那个……你能不能教我轻功。”钟白打着商量的开口,毕竟这人很冷面,说两句好话总该能让这人松口气吧。
“不能。”那人却想都未想的开口拒绝道。
“为什么!”
“你这身子如同废柴,是学不会任何一招半式的。”
这话彻底将钟白打败了,废柴?学不会?
“没试怎么能知道呢,你便教一教我,我且先试一试,如若真不成,那我便作罢。”
“不用试,你就是废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