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倾姐姐?”
樱雪试探性的叫着。
钟白并没有理会,只是睁开了双眼,呆滞的看着上方。
那双金色的眸子如同没有神一般,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屋顶。
“天倾姐姐,你怎么了?”
樱雪小心翼翼的问。
因为忽然间感觉到她不一样了,不光是样子,就连眼神也变得格外的奇怪,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以往的天倾姐姐从来不会给脸上上一点妆的,而今日,那唇色太过红艳,而且眸子为何会突然间变成那种奇怪的颜色?
“师傅,天倾姐姐她怎么了?”
樱雪连忙转过身去问祁玉痕。
祁玉痕走上前来,手指轻轻的抚上了她的脉搏。
刚抚上去不到一会儿的功夫,祁玉痕的身子便立即被弹开。
“师傅!”
樱雪赶紧上前扶住了祁玉痕的身子。
南宫九渊也是立即走到了祁玉痕身边。
“你没事吧?”
祁玉痕轻轻的招了招手道:“无碍。”
“只是……看样子她的内力此刻便再也压制不住了,而且……那十香噬心散的毒也并没有解干净。”
“什么?那她为何醒了过来?而且看似这般奇怪?”
“昨日与她服下了樱雪的血,想是毒素应当是清除了一半,或者是更少数,你看她的唇色虽不是青黑,但却褪成了艳红,便是这个道理了。”
钟白从方才睁开眼睛起,便开始怀疑她所处的坏境是真实还是梦境了,自从她彻底陷入昏睡开始,脑袋里总是会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一些她经历过的,或是没有经历过的一同涌上她的脑袋,辨别不清真假。
脑袋里一片混沌,但是最为清楚的两个字便是一个人清清楚楚的在她脑海里说着两个字“报仇”。
报仇?替谁报仇?丹田处那一阵阵热意是什么?
耳边传来一阵阵焦急的叫声,喊着她的名字。
樱雪走上前去,有些害怕,因为天倾姐姐的样子太过陌生,居然连师傅都会被弹开,天倾姐姐的身体是怎么了?
樱雪缓缓地伸出一只手,在钟白的眼前晃了晃。
“天倾姐姐?你能听得到我说话吗?”
樱雪喊了好几声,钟白都没有反应,她的手掌也是不停的在她眼前晃着。
突然间,那只晃动的手被另外一只手抓住。
樱雪吓得一抖,静静的顺着那只白皙的手看过去。
是天倾姐姐没错,只是……太过奇怪。
“天倾姐姐?”
“天倾姐姐,樱雪扶你坐起来好吗?”
樱雪又是试探性的开口,见钟白还是刚才那样一副样子,双眼呆滞的看着前方。
樱雪伸出另外的一只手,正预备扶起她的身子,而下一刻,她却自己坐了起来,也松开了方才握着樱雪的手。
樱雪正要欢喜的时候,钟白却开口了。
“都出去。”
声音冷淡至极,命令的语气不容置疑,面无表情。
“天倾姐姐,你怎么了?”
樱雪微笑的脸立即垮了下来,为什么天倾姐姐会变得这么冷,根本就不像往日对她温柔至极的天倾姐姐啊!
“我说,都出去。”
“樱雪,你师傅受伤了,先带着你师傅出去休息吧,这里有皇叔在。”南宫九渊扶着祁玉痕的身子对樱雪说。
听到南宫九渊的话,樱雪多看了两眼钟白,还是回到了祁玉痕身边,扶着祁玉痕的身子,朝南宫九渊点了点头,就出了门。
所有人都出去了,除了南宫九渊。
他缓缓走过去将门关上,然后又回到了原地,坐在了床边,看着钟白。
钟白的眼神并不在他身上,只是垂下眸子,不知在看着哪里。
“我说都出去你听不懂?”钟白再次开口。
感觉到那人坐在了床边,她的脸色越发不好。
南宫九渊也觉得眼前的人忽然间变得很陌生,就像换了一个人一般,难道在一夜之间,她便变成了这个样子?是否是有些太快?
脑袋里还清楚的记得几日前她为自己挡箭的场面,她竟不顾自己的生命,只为了救他。
“你是她吗?”
南宫九淡淡开口问。
钟白缓缓地抬起眸子,看着他的方向,那一双金色的眸子,冻人至极。
缓缓地一抬手,那一只手往外一挥,坐在床边的人便如同一片羽毛一般被扇倒在了地板上。
“滚!”
冷寂的如同恶魔一般的声音。
怎么回事,方才看着他那一眼,胸中却燃起了一阵浓郁的火,势要将他一把火燃灭。
南宫九渊的嘴角瞬间溢出一滴鲜血,虚弱的轻咳了两声。
本来昨日与她运输内力时,体内便有一丝异样了,但他并没有在意。
钟白看着南宫九渊从床榻上被她一招扇了下去之后,重重的摔在地板上,嘴角还溢出了鲜血,这一幕幕她都清楚的看在眼里,但是她却连眼睛都未眨过一下,仿若那是一个极不相干的人一般。
南宫九渊伸出那只修长的手,用手指轻轻的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忽然间漾起一抹绝美的微笑。
猛然间飞也似的扬起身子朝床榻的那个方向,身子忽然间将钟白压在了身下,胳膊肘紧紧的禁锢住了钟白的脖子。
两人视线紧紧的相对。
“怎么?被本王说中了?你心虚了?”
那微笑一直持续着,方才嘴角的鲜血并没有被他擦干净,淡红的嘴唇上还沾有一丝,看起来格外的邪魅,再加上那抹绝美的微笑,看起来当真是妖魅至极。
在钟白的眼里,眼前的人便是这样的模样。
胸中那阵火气又涌了上来。
钟白不费一丝力量,便猛然间翻过身来将他压在了身下,只是此刻不一样的是,她不再是用胳膊肘禁锢住他的脖子了,而是直接用她那白皙的手掌紧紧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那白皙的手背上可以清晰的看到所暴起的青色血管,以及三根由于用力而暴起的手指骨头。
钟白目光冷厉,那金色的眸子似乎更为她的无情奠定了基础。
那只手紧紧的掐着他的脖子,越发的紧了,那双眼睛也是冰冷的能将人冻死。
南宫九渊的脸色苍白如纸,他并没有反抗,而是一双手都抓着钟白掐在他脖子上的手,他竟没有力气再反抗。
看来祁玉痕说的是对的,她的内力尽数爆发出来了,这内力高深的让人震惊。
钟白手上的力度越发的重,重到她差一点都要将那冰凉细腻的脖子给掐断。
而此刻,脑海里却忽然间涌现出一些奇怪而杂乱的画面,是眼前的人对着自己温润的笑,以及种种,记忆的碎片。
脑袋里越发的混乱,混乱到她似乎没有能力再承受。
就在南宫九渊刚刚要闭上眼睛之时,脖子上的力度陡然间松了开来,紧接着,趴在他身体上的那个身子便无力的倒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他缓缓睁开眸子,看着胸口之人,久久的没有动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哪里出了错?”
南宫九渊低声自语。
轻轻的探了探她的鼻息,确定这人还有呼吸,他才松了一口气。
许久之后,轻轻的抚了抚胸口躺着的人的发顶,眼神温柔如水。
轻轻的扶起她的身子,倒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又小心的解开她的衣服,想要看一看身后的伤口好了没有。
刚脱下衣服,便看到白皙光洁的后背上哪里还是昨天那看似狰狞的伤口,而今日看起来,只是一块小小的痂痕。
有些不知所措,她的伤口为什么好的这么快?
将钟白的身子扶着躺在了床榻上,他这才捂着胸口,缓缓地出了门。
“那伤口确实是好恢复的太快,异于常人的速度,如此深的伤口,要恢复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祁玉痕道。
“你的脖子……”
祁玉痕指了指他布有於痕的脖子。
原本光洁白皙的脖子,瞬间起了指印红痕。
南宫九渊不着痕迹的将衣领拢了拢。
“无碍。”
“她的伤口恢复的那么快,会不会跟她体内强大的内力有关系?”南宫九渊猜测到。
祁玉痕缓缓地点了点头。
“或许是,只是……此刻她的身体特征太过怪异,已经异于常人了,而方才很显然她说话的方式也改变了,眸色不仅变了,她的眼神里还蕴藏着极深的杀意。”
祁玉痕自然是没有错过他苍白的脸色和脖颈处的伤痕,定是她伤的无疑。
的确如此,他可没有忘记方才她掐着他的脖子时,眼神中那极深的杀意,她是要杀他吗?
“离她适当的远些,否则……你会被她伤到的,本尊猜测,她或许心中有了什么目的要去完成,若是有人敢违背她,或许会……”
“如此,我便更要在她身边了。”
祁玉痕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南宫九渊收拾好心情,敲了敲房门,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的声音,所以他没有犹豫的推开了门进去。
可是一进门,便发现那床上空空如也,原本躺在床上的人早已消失不见。
他停顿了数秒,便在屋子内到处寻找,皆没有,消失的毫无痕迹,就连原本放在桌子上的苍月剑也一同消失了。
南宫九渊又出门询问了数个人,都没有看见她。
南宫九渊再不停留,去了祁玉痕的房间。
“她该是下山了。”
“与本尊方才说的一致,有了目的,该是要去完成的。”
“那……我也告辞了,这几日多谢医尊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