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来之后,便发现这里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而对面是一绝色女子正躺在躺椅上打着盹儿。
忽然间想起了什么,摸了摸他的脸,发现那蒙面的黑布竟还在脸上,而他此刻正躺在床上。
想起了昏迷前的一幕。
“啊!你是何人?!”
钟白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一张白皙俊俏的小子脸正凑在她面前仔细的看着她。
吓了她一跳,仔细搜寻脑袋中的记忆,确确实实没有见过这个人。
“你这个女人是如何将我带回来的?”
钟白脑子转了好半天,又凑到他面前看了看他的衣服,才想起来是她救的那小子,黑布取下来,长的倒挺不错,就是年龄……太小,小鲜肉啊这是。
“差点没钻狗洞。”
确实是这样,虽然这小子瘦,也没有多重,但是钟白还是累的够呛,因为毕竟是一个大活人。
而且她自然是不敢从前门光明正大的进,所以她是从后门悄悄溜进去的。
“什么?!你!”
“你这小子不知道知恩图报,还挑这挑那,你觉得合适吗?”
“知恩图报?你的确是救了我,你说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都可以满足我?你这口气是不是太大了些。”
“你们女人想要的东西不就是那几样么,金钱,首饰,虚荣心,男人。”
“抱歉,你所说的这些似乎我都不缺。”
“都不缺?怎么可能,你们女人一生中不就求这几样东西么。”
“那可能你对女人的了解还不够透彻,你这看起来还没有极冠的小子一口一个你们女人你们女人,那么……你对女人到底有多了解呢?”
钟白一把扯过那人的衣领,眼神直直的与他那漂亮的眼睛对视,饶有兴趣的问道。
半晌过后,那人终于将眼神挪向了别处,心里虽不愿承认,但是眼前的这个女人的确是绝美的,那双眼睛更是将他盯的招架不住。
他从没有这般近距离的靠近过一个女人,只依稀记得小的时候有一个温暖的声音慈爱的人影在他脑袋中晃动,他将那个身影视作母亲。
“我……你废话少说,我是不可能赖账的,你要我做什么便快些说。”
钟白放开了他的衣领,拍了拍手道:
“好,首先你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不是。”
“名字?”
钟白点了点头。
“我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怎会有人没有名字?那你的朋友都是如何称呼你的?”
“我也没有朋友。”
唉,看来这小子还是一个有故事的孩子。
“那我要如何称呼你?”钟白问。
那小子低头思索了许久,终是摇了摇头。
钟白不经意间抬头看见窗外的一轮新月,倾起嘴角。
“你看窗外的天空中有一轮新月,格外好看,日后我便称你为月影吧。”
“月影?这是你给我取得名字吗?这名字听起来……似乎还不错。,”
钟白点了点头。
“现在哪里会有人没有名字,就算是阿猫阿狗都会有个名字的,日后若是有人问你叫什么,你也好回答了。”
那少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即朝钟白咧嘴一笑。
“你这个女人人倒是挺不错的,还给我取了名字,可你到底要我为你做什么?”
“哎哎,别动不动你这女人你这女人的叫我,听起来怪老的。”
“那我叫你什么,你又没有跟我说过你的名字。”
“嗯……你叫我姐姐吧,反正你看起来也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
“什么?叫你姐姐?我才不干,而且我可不是小屁孩,我的功夫可高了。”
“功夫?”
他点了点头。
没错,方才救他的时候,发现他一手握着一把剑,看样子大概是会功夫的。
钟白脑中瞬间闪出了一个想法。
“那好,既然你说你功夫深厚,那便……便教于我怎么样?”
“你?你一个女人学什么功夫?”
“女人如何不能学功夫了?还是说你不敢教于我?或者是你方才说的武功高强是唬人的?也对,你若真的武功高强,适才怎会受那样重的伤。”钟白边观察他的脸色,边自问自答的说道。
其实是说给他听的。
“怎么可能!我怎会唬人!若不是方才遭人暗算,我才不会受伤,谁不敢教你了,我偏要挑战挑战!”
钟白觉得这孩子实在是天真,没想到她用激将法激他,他也会上当。
“不过……你让我教你武功,你不得称呼我为一声师傅么。”
“别忘了你此刻是在向我报恩。”
“也对,那我便不与你计较了,只是传授个武功而已,并没有什么难的。”
“那好,等你伤好了之后,便开始教我吧,近期你便住在我这里安心养伤。”
只不过……他说他武功高强,她可还没有见识过,这小子会不会骗人?
钟白此刻正站在九王府门口,自从回来那日到此刻便没有再见过一面了,也不知他恢复记忆了没有,看那****跟南宫靖宇所说的话,她便怀疑他恢复了,而在那之前,给他吃了忘忧草,越想越觉得可能,还是决定来看一看。
管家自当是热情的欢迎她进了门。
将钟白带到了书房前。
“凤大小姐,王爷多年来的习惯都未曾改变,此刻正在书房看书呢,凤大小姐你且在这里等一等,老奴去跟王爷禀报一声。”
钟白点了点头。
多年来的习惯都未曾改变,那这么说的话,他是真的恢复记忆了?
钟白的内心在一阵阵的跳动着,只是跳动的频率有些快,且好不规矩。
一会见面了该说什么?
半晌后,官家大叔出了门。
“凤大小姐,王爷请您进去呢!”
“好,有劳了。”
钟白整了整衣衫,踏进了门。
一只脚刚踏进门,便看到了那人正坐在书桌前,手上拿了一本卷帛。
一袭白衣,与他以往的穿着打扮一般无二。
钟白走到了那书桌前,书桌上摆了各式各样的书。
南宫九渊并没有抬起头的意思,目光还是在手中卷帛的方向上,似当眼前没有人,安静至极。
钟白有一瞬间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你可是想起了什么?”钟白问。
这会儿,他才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钟白。
“本王需要想起什么来吗?”
云淡风轻,毋庸置疑的语调。
问完话之后,又垂下了眸子看起书来。
本王?如此自称,他定是想起来了,可是为什么跟她说话的语气有些生疏?难道是她听错了不成?
他本来就不怎么爱说话,如此也是能理解的。
钟白默默的安慰自己。
对于他像是问题又不太像是问题的回答,钟白又不知该如何回他了,为什么几天不见,他们之间又变的怪怪的了?
钟白坐在了桌子前的椅子上,很随意,希望让自己有些紧张的心情放松。
可是,下一秒,南宫九渊缓缓地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之后抬起头来,直视着钟白,眼神冷淡。
“本王看书的时候不习惯有人坐在本王的对面。”
听到他说的这话,钟白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这里有他人吗?他怎会忽然间如此跟她说话?冷淡,疏离,似乎忘了以前的一切。
钟白疑惑的转过身子看了看门口,并没有他人,就只是他们两个人在这间屋子,可为什么他忽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再不像前些日子的他。
难道说这是他服了忘忧草的后遗症?
“哦,好。”钟白站起了身子,站在一旁。
很尴尬,听到他那路话,她觉得意外的尴尬。
“那个……服了忘忧草之后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钟白又问。
“并没有。”他回答。
“你……你知道小团子吧,我将它养在了府里,它现在很听我的话的,伤也好了。”
“那便好。”
“那个……前些日子……”
“过去的事情便不要再提了。”
钟白正准备说话时,被他的话打断了。
“什么?”钟白极度疑惑。
“本王说过去的事情便不要再提了。”他又说了一遍。
不知为什么,钟白觉得胸口一阵冒火。
“你是恢复了记忆吧?”钟白直截了当的问。
“恢复?本王……失去过记忆吗?”
“看来你是恢复了,那你可还记得过去几个月的事情?”
“不记得了。”南宫九渊回答的直白。
“是吗?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假的不记得了?”钟白不死心的问。
那忘忧草会有这种后遗症吗?就算有,失忆之前的他对她从来也都没有这般冷淡过,如同没有任何交集的人一般。
他到底是怎么了,忽然间对她这么冷淡,如果他说不记得了,那么,与他一同经历过的那些事情都算什么?
他说的要娶她又算什么?
忽然间觉得好气。
“你在质疑本王的话?”
南宫九渊挑起冷淡的眸子,面无表情的问。
谁能告诉她,她到底认识几个南宫九渊。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让我一点防备都没有?”
钟白觉得自己可能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好多悲剧女配角经常问的一个问题。
“你这是何意?本王对人似乎一直都是如此,难道……之前对你有所例外?”
钟白当真是无话可说了,她的脑袋越发混沌。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出门前的那一眼看着他是不解与恼怒。
待钟白出去之后,他才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来人!”
“王爷,有何吩咐?”
“日后若是她再来了,不得擅自放她进来。”
“是,王爷。”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靠在了身后的靠椅上,久久没有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