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名演讲者,经常会在下午对稀稀落落分坐在大厅内的一小群听众发表演说,或是在晚间对拥挤在一个狭小空间内的一大群人发表演讲。在不同时间,听众对演讲者的反应是不一样的,晚上听众听了会开心地哈哈大笑的同一个话题,到了下午却只能使听众的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晚上的听众会对每一段落都报以热烈的鼓掌,但下午的听众却毫无反应。
这是为什么呢?其中一个原因是,下午的听众可能大多是年老的妇人或小孩子。他们当然比不上晚上精力充沛且比较有辨识能力的听众那般对讲题有热烈的反应。但这只是一部分的原因而已。
更真实的原因是,当听众分散开来时,他们不易受到相互感染。场地里空空,听众与听众之间空了很多椅子,这些早已浇熄了听众的热情。
亨利·毕丘在耶鲁大学发表有关讲演的演说时说:
人们经常问我:“你是不是认为,对一大群人发表演说,要比向一小群人演讲更有意思?”我的回答是否定的。我可以向十二个人发表精彩演说,同样,我也可以向一千个人发表同样精彩的演说,对于前一个群体只要这十二个人能够围坐在我的身边,紧紧地靠在一起,并且彼此可以碰到对方的身体。同样,对于后一种情形,如果一千个人分散而坐,每两个人还相隔四尺之远,那也像在一间空无一人的房子里一般糟糕……把你的听众紧紧聚集在一起吧,你只要花一半的精神,就能令他们大为感动。
当一个人置身于一大群听众中间时,他很容易有一种失去自我的感觉,因为他成了这些听众中的一分子,这当然比他单独一个人时更容易受到感染,他会不由自主地随大众的气氛时而开怀大笑时而热烈鼓掌。但如果他只是听你演说的五、六个听众中的一个,虽然你对他说的仍然是同一内容,由于气氛太冷清,他就会对之无动于衷。
当人们成为一个整体时,你很容易使他们发生反应,相反,如果你要使一个独处的人有所反应,就比较困难了。例如,当男兵们前往战场时,他们一定会采取世界上最不顾一切后果的行动:他们希望大家聚成一团。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大家都知道德国士兵们上战场时,彼此要紧握住同伴们的手不放。
群众!群众!群众!他们是一种很奇特的现象。所有规模庞大的运动及社会改革,都是经由群众的呼应而推展开来的。关于这个题材,我的书里有一本极为有趣的著作作了极为精彩的论述,这本书就是由艾佛特·狄恩·马丁所写的《群众行为》。
如果我们要向一小群人发表演讲,就应该去找一个小房间。把听众塞进一个狭小的空间,胜过让他们分散在宽广的大厅里。
如果你的听众坐得很分散,就请他们移到前排来,坐在靠近你的位子上。你一定要坚持让他们移过来后才展开你的演讲。
除非听众相当多,而且确实需要演说者站到讲台上去,否则不要这样做。你可以下台去和他们站在同一高度,站在他们身边,这样可以不拘形式,同听众们亲切地打成一片,能使你的演说和日常谈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