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粟薇薇第一次亲眼目睹他打人。
好帅啊!
哪怕是在揍人的时候,那气定神闲的姿态,那不怒自威的神色,简直帅得一塌糊涂,就算他是个长相平凡的男人,这一刻也完全凸显了上位者的气势。
她差点犯花痴了有木有?
相比之下,被他几拳就揍得说不出话来的方远哲,简直就是一只弱鸡加残废,捂着肚子痛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旁边的杨姗姗已经被吓坏了,哭喊着救命。粟薇薇见状不妙,立即上去把纪程然扯开,“别打了,我们快走!”
他停下拳头,看向脸色着急的女人,不清楚她到底是心软还是不舍,“你说过,把他打残。”
次奥!她当时只是随便说着玩的,壮士你还当真了?
粟薇薇发誓,自己绝对是良民。
“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解了。”妈蛋这要是把警察招来了,他们两人谁都跑不掉。
将纪程然拽出了酒店之后,粟薇薇回头小心翼翼查看着是否有人追上来,确认没人后,才狠狠拍着胸口喘大气。
立在一旁的纪程然看不下去,走过去帮她拍后背。
“你也真是的……还真动手打人啊?”她没好气地说:“那么多人,还有摄像头,要是把警方招过来,把你抓走怎么办?”
他一愣。
叫停,是为了他?
“糟了!就算我们逃走,酒店也有监控录像,还有方远哲那俩混蛋……不行,还得去一趟酒店。”粟薇薇着急忙慌的,又要往那边冲。
扑腾了两下没走动,回头一看,纪程然正抓着她纤细白皙的手腕。
“不用去,我不怕警察。”
他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怕什么警察。
粟薇薇认真探究的打量他,见他面不改色,一点都不像害怕心虚的样子,终于后知后觉的说:“你真没杀人?”
“……”纪程然。
“到底杀没杀啊?”
“没有。”他叹了口气,有些愠恼自己为何要站在这里跟她废话。
俏楚的脸庞上漾起璀璨的笑容,笑靥如花,粟薇薇心情忽然好得不得了,反握住他的手点点头,笑眯眯地说:“没有就好,我就说你肯定不是坏人。”
他不着痕迹抽开她的手,“好人和坏人的区别是什么?你觉得什么是好人?什么又是坏人?”
粟薇薇不假思索:“看的顺眼就是好人,看得不顺眼就是坏人。”
纪程然瞪眼。
“好了,不逗你了,这哪里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明白的,反正我知道你是好人就行了。”她大大咧咧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做坏事就行,就不怕警察来找你。”
纪程然但笑不语,现在不是警察来找他,而是来找她了吧。
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
短暂的重逢之后,便是分离。
“对了,上次的伤,你都好了吗?”
“无碍。”
“那……那上次是不是你的朋友把我送去医院的?”粟薇薇又追上他,喋喋不休的问他。
“嗯。”
纪程然摇了摇头,看了眼手表,他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跟她聊天。
“再等等。那个……你是广城人吗?住在哪里的?我怎么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她眨动着大眼睛看他。
纪程然不欲与她过多纠缠:“我不住在这里,很快就会离开。”
“那你住哪里?”
他默了一瞬:“居无定所,告诉你也没用。”
“你……还会到这座城市来吗?”
“不知道,或许会,或许不会。”这要看他的工作安排,其实纪程然无比清楚,他到这座城市的机会并不多,接下来,恐怕有好些年,是不会来这里了。
粟薇薇失望的垂下目光,许久才说:“好吧,今天你也帮我报仇了,以后我们谁也不欠谁。再见,程然!”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叫他的名字。
“再见。”他略略迟疑了瞬,终究是没有叫出她的名。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而已,就算偶有交集,也不一定能够维持太久。
他的世界,没有正常人会选择走进去的。
——
女明星遇害案在半个月后破获,粟薇薇靠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啧啧称赞不已,没想到凶手居然是那样一位精英人物,真是人不可貌相,禽兽永远都披着人皮,你看不出那张好看的皮囊之下,到底是人还是鬼。
她不由想到了纪程然。
那个男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人皮面具,居然那么惟妙惟肖,如果不是对他的声音很熟悉,还有对方那明显保护自己的意图,她真的很难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如此逼真的易容术。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日子如同白驹过隙,粟薇薇最近过得很郁闷,因为公司里来了位大小姐,天天没事就给她找茬。杨姗姗那个讨厌女人已经请了产假,她还没有好好松口气,又来了位大小姐。
而且这位大小姐,居然喜欢师兄林砚那只怪胎,真是重口味。
更无语的是,大小姐居然误会了林砚对她的感情,把她当成头号情敌。粟薇薇觉得自己很冤枉,她跟林砚的感情是不错,可两人再好也是上下级和师兄妹的关系,简直比小葱拌豆腐还清,她那到底是什么眼神啊!
没想到,林砚居然请她共进晚餐。
粟薇薇始料未及,坐立不安地看着周围充满浪漫情调的装潢,直到林砚从侍应生手里接过一束玫瑰花送到她手里时,粟薇薇才如梦初醒。
“我喜欢你很久了,不如,当我的女朋友吧。”
他终于说出口了。
粟薇薇怔忡了半晌,忽然眯眼笑起来,笑得跟只狡猾的狐狸精一样:“大师兄,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对象了。”
捧花的手一松,玫瑰花无声落下。
这大半年来,她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那个男人,一开始,她觉得自己只是太无聊,可日子一长,原本平平淡淡的思念,就像疯狂增长的枝芽,从半年前的绿芽,到了如今的苍天大树。
思念如潮。
粟薇薇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不过就算找不到也无所谓,反正她也不想马上结婚。就这样吧,偶尔想一想他,猜一猜他在干什么,其实也不错。
思念,有时也是一种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