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体怎么了?”苏印很快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忙着急想要查看她的身体。
对方是第一次见到的陌生男人,又是陆域那边的,许清羽再怎么豪放也是女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让他检查,当即甩开他的手,“别碰,我就是被他们注射了麻痹神经的药物,并无大碍。”
“抱歉抱歉,刚才情急之下,别见怪。”苏印很快就发现她的扭捏,心里也是委屈不已,他真的只是担心她是不是受伤而已。
虽然这女人美则美矣,可脾气太辣,完全不是他的类型。再加上,他也看出了陆域对这女人的看重,想必两人之间关系匪浅,朋友妻不可欺,他再怎么无赖也不可能去肖想朋友看上的女人。
“能走吗?”
“不能,一走就腿软。”许清羽如实地说,确认对方真的是陆域那边派来的人后,手枪就被她收起来了。
虽然她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那个讨厌的男人,可是比起被人困在这里,她巴不得赶紧离开去呼吸新鲜的空气。
“那我扶着你,要是还不行的话,我就背你出去。”苏印脾气很好地说。
许清羽道了声谢,靠着他的肩膀慢慢走出去,经过客厅的时候,余光瞥见倒在厨房里的阿曼莎,登时脸色一变:“你把他们怎么了?”
“打晕了而已,没有生命危险,大约一两个小时就会醒来。”
她这才如释重负松了口气,虽然雷洛不是一个好人,可他找来照顾她的阿曼莎,却只是个普通的中年妇女而已,这段时间又蒙她照顾,许清羽并不想她出事。
外面已经停放着几辆重型卡车,除了这名叫做苏印的男人之外,还有不少穿着迷彩服的男人,正在四处搜索,她看到吉米等牧场工人被他们扣押在一旁,蹲在地上不知道在讯问什么。
她闭上眼睛,将那一幕从脑海中摒弃而去。
兜兜转转,再次回到阔别已久的训练营基地,许清羽激动得热泪盈眶,有好几次,她差点都以为再也回不来了。
这里,是她的梦想基地,是她毕生的志向和心愿。路过的训练营同事看到她,都投来了友善关心的目光,更令她觉得感动心酸。
这里,才是她的家。
很快,身体残余的药效在医生的调理下恢复,许清羽感受着再次涌上四肢百骸的力气,高兴地甩动着胳膊。
门突然敲响,靳言书端着托盘走进来,穿着米白色荷叶长裙的她,就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般,窈窕婀娜,美不胜收。
“许小姐,这是罗医生送来的药,他让你要调整好身体,短时间里注意休息。”
“谢谢。”许清羽讪讪停下动作,看到这个曾跟随在陆域身边的女人时,心里突然觉得无比复杂,哪怕对方笑脸相迎,她却怎么也无法勉强自己装出一种人生只如初见的笑容来。
靳言书放下药,没有立即走开,而是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笑语盈盈地看着许清羽:“这段时间,让许小姐受苦了,域的脾气就是那样,许小姐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域……
许清羽被她恶心了下,像陆域那种五大三粗的男人居然被人这样称呼,想想都觉得鸡皮疙瘩冒一地。
还有那语气中浓浓的威胁感是什么鬼?用得着故意在她面前显摆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吗?
许清羽并不傻,靳言书一开口,她就从对方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种刻意的表演和显摆,很明显,就是把她当做情敌了,真是小心眼的女人。
她恨恨地想着,要是把她和陆域上过床的事告诉这美女,不知道会不会当场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好戏码。
“还好,为人民服务。”
靳言书见她脸色如常,笑得有些僵硬:“许小姐忍辱负重,连我听了你的故事后都佩服不已。”
忍辱负重?
“这么高尚的成语还是不要用在我身上了。”她受之有愧,天知道她在牧场那半年过得有多滋润,绝对跟忍辱负重扯不上关系。
“可是我听说,被抓去敌营的人,尤其是女人,下场都是很可怜的。”靳言书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十分同情她的遭遇:“尤其是像许小姐这么漂亮年轻的女人,我之前听闻,落入那些恐怖组织的女人,都……那个……你也不要太难过了,现在这个社会还是很开明的……”
她小心翼翼地说着,好像生怕勾起许清羽的伤心事。
“靳小姐以为我怎么了?”许清羽本来还没觉得这女人怎么,此时听她三番两次都在暗示着什么,顿时感到大大的不悦,她又不蠢,这个女人刻意表现出来的,到底是真关心,还是故意揭开她的伤疤,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没什么,许小姐,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千万别介意……”靳言书好像被她凶巴巴的气势吓坏了,肩膀微缩像是被吓坏了一样。
“没什么就好,我在部队呆久了,说话不喜欢蝎蝎螫螫的,靳小姐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不比拐弯抹角的,我脑子直笨,听不懂别人的弦外之音。”
许清羽翻了个白眼,心里暗暗唾弃陆域的差劲审美,这种看似娇滴滴实则一肚子坏水的女人,他是有多饥渴才能看得上?
就在这时,外面出现了沉稳富有节奏的步履声,正往这边走来。
靳言书突然脸色一变,正了正色,冲着许清羽说道:”其实我也是怕说出来让许小姐难过,好在咱们都是女儿身。许小姐,你别怪我多事,我看还是找医生看看比较好,虽然你现在看起来好好的,可万一落下什么病根?”
“她生什么病了?”陆域正从外面走进来,恰好就听到了靳言书的那一番关切的话语,心里微动,加快脚步走进来。
许清羽斜靠在床上,看到那赫然出现在眼前的冷峻面孔时,“嘁”的一声把脸挪开。
靳言书站起来,怯怯看了他一眼:“这、这是我们女孩子家的话题,你还是不要问了。”
陆域佯作没看到许清羽那淡漠嫌弃的表情,拉了张椅子坐在窗前,清冷的目光的却一直盯着她看。
“病了就该请医生,有什么不能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