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粟薇薇忙着跟在巴黎认识的朋友道别聚会,安心雅因为在这边的工作还没有落实,暂时没办法跟着他们一同回去。韩一牧那个倒霉孩子依旧沉浸在被女神冷落的悲伤情绪中,虽然经过她们两人的劝解后,情况已经稍有好转,但距离痊愈至少还有一段时间。
不过韩一牧的表现已经超乎她们的预料,毕竟一小步的改变,也是个好的开始。
“不过,你真的不打算回国了?”
“抱歉,我想还是留在这边比较好。”面对着两位朋友犹疑的目光,韩一牧顿了顿,没有掩饰自己心里的想法:“我再呆一阵子,正好还有几场活动。不过放心,我会回去看你的。”
最后一句话,却是对粟薇薇说。
拍拍他的狗头以作安慰,粟薇薇叼了块苹果塞进嘴里,冲安心雅点点头。
之后又打电话约巴斯蒂安出来,毕竟这是她在巴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况且巴斯蒂安还曾帮助过她,这一次分别后,以后也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再见面。两人约在一家露天咖啡馆见面,看着四周熟悉的景物,仿佛又回到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以后有机会,欢迎你随时来C国玩。”粟薇薇咬着习惯,大大吸了一口果汁,含糊不清对他说。
巴斯蒂安显然更舍不得这位认识不久却很投机的女性朋友,哭丧着一张脸,显得分外楚楚可怜:“你就不能别急着走吗?”
“老兄,工作啊工作!”虽然她现在也是一枚隐形的小富婆了,但该干活还得干活,要是她真靠着存款打算就这样晃悠浪荡一辈子的话,那生活得多么无聊。
虽然当个狗仔,每天举着DV偷偷跟在明星后面也很无聊……
巴斯蒂安闻言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捧心状,“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潇洒不羁。”
“呵呵,我真的跟你不一样!”
像巴斯蒂安这种典型的法国男人,平日里高兴就上几天班,不高兴了就干脆放下工作到处泡妞把妹游山玩水。说好听了是潇洒不羁逍遥自在,说难听点,这要放在C国,分分钟就是被人拉出来当典型的例子。
不过这毕竟是每个国家地区的生活习俗不同,反正大家开心就好。
两人吹牛瞎侃了一通,最后打算再来个恋恋不舍的隆重道别。粟薇薇抹了把脸,煽情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感觉到身后经过的行人,悄无声息靠近,她只感到后背一片森寒,正欲转过头去,却感觉腰间一凉。
“别动,乖乖跟我们走!”身后靠近的桌子,男人的声音暗哑低沉。手中的匕首微微用力,她立即感到腰部传来一道钝痛,泛着蚀骨的寒凉。
身体戛然僵住,一丝寒意从脚底升起。
她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就在这种露天咖啡馆挟持人。
怎么办,现在她要是叫出声来的话,很快就会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可问题是,只要她出声,放在腰间的匕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插进她的心脏。
自从认识纪程然后,跟着他也算经历过不少风风雨雨,也算是打过几次预防针。因此,哪怕这个时候情况十分危急,她怕得心脏快跳出胸腔来,表面上仍旧看不出异样。
别人没发现,不代表坐在她对面的巴斯蒂安没有发现:“薇薇,你怎么了?”
她的眼睛转了一圈,脑子里飞速转动,既然那人在她背后,而又看不到她正面。那不能出声,总可以做一些暗示的吧?
“没什么,就是有点舍不得你。”在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朝着巴斯蒂安就是不停眨动,滴溜溜的眼珠子仿若会说话般,光凭一个眼神,也眨的十分动感。
巴斯蒂安先是一怔,盯她看了几眼,疑惑道:“你眼睛吹到沙子了?”
……这白痴。
粟薇薇心里暗道不妙,果然,下一秒腰间的钝痛更深了几分,“不要耍把戏,放老实一点!”
她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咬咬牙,冲他投去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声音却柔得不像话:“是啊,刚才不小心吹进沙子了,你去问问老板有没有湿毛巾,我感觉眼睛真是难受极了。”
“没问题,等着我。”巴斯蒂安抛出一个媚眼,笑嘻嘻的站起来往咖啡店里走去,眼看他的身影渐行渐远,粟薇薇顿时感到世界一片黑暗,他要是再聪明一点,自己没准就能逃出升天了。
在巴斯蒂安离开后,身后的人开始压低声音发布命令:“站起来,往西南方向走,不要回头,不许说话。”
话音落下,她就感觉旁边多了一个陌生男人,一手揽住她的肩膀,另外一只手状似亲昵的扶着她的腰肢——实际上,却是一把锋利匕首正对着她,正好被宽松的外套掩盖住,走起路来并不能看出端倪,人们只会认为这是一对亲密的小情侣。
粟薇薇不敢忤逆他的意思,乖乖站起来跟他走,余光却不着痕迹的掠过去,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胆敢绑架她。遗憾的是,旁边的男人头上戴着帽子,眼前驾着墨镜,只能看到下巴的胡子茬,以及并不大出色的五官轮廓而已,平淡的就像大街上随时经过的路人甲。
她暗暗捉摸,自从来了巴黎后三番五次遇到袭击或者跟踪,而实际上她并没有的罪过人。综上所述,如果排除掉仇家的话,剩下的不外乎就是劫财劫色。
“如果你想要钱,我可以把钱包给你。”她故意装出一副受了巨大惊吓的模样,连走路都不大利索,几次差点摔倒:“真的,还有银行卡,统统都可以给你,求求你放了我。”
男人从鼻孔里发出一道冷哼:“老实点,不要耍心眼,吃苦头的是你。”
次奥,不是劫财,难道是劫色?
粟薇薇小心脏一抖,眼看着离露天咖啡越来越远,浑身终于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因为她已经看到不远处的街道旁,停着一辆黑色宾利轿车,而男人的目标,显然就是冲着那辆宾利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