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没说到底要带她去哪里见纪程然,粟薇薇也没问,看他脸色紧张的模样,心里也明白大概是纪程然遇到了什么麻烦,只好闭上嘴巴跟他坐上车子。
一路上,她打了几次电话,纪程然都没有接听,她越想越着急,终于忍不住冲陆白询问:“程然到底遇到什么麻烦了?”
“说来话长,粟小姐,我先送你回去。”陆白看了她一眼,想想还是解释了下:“程然怕你在餐厅遇到麻烦,所以才叫我过去接你。”说话的同时,双手发动车子,流畅打出一串方向盘,迅速滑出停车位,一边默默注意着她的反应。
听到是纪程然派他来接自己回去,粟薇薇当即就不满意了:“你刚才明明说好要带我去找他的?”
就是因为担心纪程然的安危,又相信陆白这个朋友,所以她才义无反顾就跟他离开。这会儿突然变了画风,不是要去找人的话,那自己好端端的干嘛要离开?
陆白苦恼用手主抓了下头发,他也知道这事不好忽悠,只能敷衍过去:“现在我们去了也用处不大,反而会连累他,你放心,他一定不会有事——”话还没说完,陆白突然脸色铁青,加速了汽车的速度。
感觉乘坐的汽车正以飞快的速度向前行驶,而且愈来愈快还在持续加速的感觉,粟薇薇终于不淡定了,双手死掐着车座靠背,整个人差点因为惯性往前撞去,幸好她之前已经系好了安全带,不然这一撞非得给自己撞出几颗门牙来。
“怎么了?”
“有车子在跟踪我们。”陆白操纵着方向盘,简介回答了她,顺便提醒道:“你先坐定了,拉紧扶手绑好安全带,我现在必须尽快甩开他们,准备好,我要加速了——”
次奥!现在这速度都快八十迈了吧?还能怎么加速?
粟薇薇这个念头刚刚在脑里闪过,紧接着下一秒就被突然飚速带起的强大惯性重重的砸进座位里。好在她及时死死攥紧了扶手,不然分分钟就是被砸出脑震荡的节奏。
她万万没想到,陆白所说的加速,竟然是这种意境超过了大众普遍能够驾驭控制的平均水准。车窗外的景物几乎已经变成一道拖着长尾巴的扫把。
定了定神,强迫自己淡定下来,但两只眼睛仍然瞪得大大的,咬紧嘴唇,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会尖叫出声来。随着汽车在地面上飞快掠过的特殊感受,小脸愈发苍白,手指死死攥紧扶手,强迫自己千万不要控制不住。
车子外面的气流摩擦出低噪音旋,粟薇薇已经无法判断陆白到底把车子开到了几迈。偶尔有其他车辆和自己坐的这辆车擦身而过,险之又险的几乎让她心跳骤停。
从后视镜里看到面无血色的粟薇薇,陆白蹙了蹙眉,还是关心问她:“没问题吧?”
“我没事……”她撑着座位才让自己违心说出这句话来,等到脑袋稍微运转良好了些,又想探头去看看外面是否还有车子跟来,“把他们甩掉了吗?”
“还差一点。”陆白咬咬牙,握着方向盘将油表指针踩到最高点……卯足了劲的要将那些碍事的家伙彻底甩开。
虽然不知道那些跟踪的家伙到底是何方势力,但对方既然采用这种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方法,还有从后视镜里,他分明看到了后面紧跟着的车子里,明显坐了几个人。这就已经不仅仅是跟踪那么简单,也极有可能会逼迫他把车子停下后,那些人再乘胜包围过来。
傻子才等着让他们包抄!
一听到这种快要见到上帝的速度居然还没把人甩开,粟薇薇顿时连说话都语无伦次了:“那你快点,程然那里安全,我们找他去。”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见到纪程然,而且以他的武力值,就算来再多的人,她都不会害怕。
陆白想想也是,现在有人在后面紧跟着,万一把他们引到居住的地方后,岂不是给今后的日子制造更多麻烦。思考再三,索性调转方向,朝纪程然之前报给他的地方疾驰而去。
粟薇薇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经过这段“飞一般的路途”了。
等车子在地面上进行一轮极其刺耳的减速时,她整个人已经被荡德神思不清,车子停下后,立即夺门而出,冲到外面的一处角落里呕吐起来——米错,就是呕吐,尼玛她刚刚才在高档餐厅胡吃海喝的那些作料,就这样华丽丽的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陆白走过来递给她一瓶矿泉水漱口,她连忙灌了几口,确定肠胃没有继续翻腾起伏,嘴里也没有其他异味后,这才松了口气,晕晕乎乎看了眼四周,回头问陆白:“这是哪儿?”
“公路,距离目的地快到了。”陆白叹了口气,默默在心里琢磨,要是让纪程然知道,粟薇薇因为坐了他的车后被折腾成这样的话……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胆寒。
不行!他还是赶紧把这个女人送回他那里算了。
有了这层认知,接下来陆白的口气爽快多了,也不再辩驳什么为了她的安全,恨不得快点把她送到纪程然那里。
就这样,十分钟后,车子在一座看起来似乎有些熟悉的古朴建筑前停下来,粟薇薇探头看了外面一眼,刚开始觉得万分熟悉,等到下车后,灵光一闪,拍了几下大腿,这不是纪程然母亲的好友韵姨所居住的宅子吗?
她之前参加游轮派对的几套旗袍和礼服,还全部都是韵姨免费提供的呢,包括一大推首饰配件,到现在还好好的保存在她的行李箱中。
“纪程然在这里?”她转头看向陆白,目露不解。
“应该快到了,他办完了就会回到这里。”陆白点点头,却没说明纪程然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粟薇薇急着要进去见他,也没有顾及那么多,反正这个地方她也认识,便撒开了腿往里面跑去。依旧是带着主人独特高雅情趣的古朴院落,角落里一株腊梅的枝杈已经延伸到院子外面,梅花似雪,香气扑鼻。
纷纷袅袅的花雨下,纪程然负手而立,仰头看着顶上层层叠叠的花瓣,嘴角溢出丝丝暖意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