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拥一起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到了半夜,粟薇薇突然想起伊莉莎的事情来,问他:“对了,我听说你和伊莉莎也是认识的,那你知道她这两天去哪里了吗?那天火灾过后,她就独自离开,我有点担心她会遇到麻烦。”
纪程然沉吟了一会儿,“应该不会,有陆白跟着她,就算她再怎么折腾,在这里也不会闹出大麻烦来。”
听他的语气,似乎对陆白十分有信心。
“未必,伊莉莎之前在我这里住了几天,陆白不就不知道,不然按照伊莉莎所说的,他早就上门抓人来了——话说你们真的不会真的丧心病狂,把人家那么漂亮的一个大美女逼到国外去给什么人当情妇吧?”
纪程然一噎,见鬼似的看她:“谁跟你说我逼她去干那种事了?”
粟薇薇心虚别开脸,“她倒是没说你,可那位陆白先生,伊莉莎对他似乎很忌讳,害怕被他逮到国外去,所以才逃到我这里来的。”
逃到她这里避难只是她想偷懒的借口吧!
纪程然都没好意思告诉她,伊莉莎躲在她这里的事,陆白一开始就知道,只不过懒得跟那个女人计较而已,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她瞎闹几天。
至于伊莉莎对薇薇的说辞……呵呵,看来他得找个时间跟她谈谈人生了。
迎着她迟疑的目光,纪程然就差没有指天立誓:“那种丧心病狂的勾当我做不来,陆白也同样做不来。至于伊莉莎跟你说的那些,你就当做她是在跟你开玩笑就可以了。”
的确,她一开始真当她是开玩笑的。
可是几天相处下来,伊莉莎的性格始终让人捉摸不定,一忽儿大大咧咧爆粗口像个女汉子,一会儿又色眯眯揩油吃豆腐像个女流氓,但她几次在夜深人静时,看到她独立负手站在露台上,那无意间露出来的寂寥沉重和忧伤沧桑,让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疼。
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孩子,是经历过什么,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她离开后,粟薇薇左思右想,愕然觉得她所说的每句话,或许都是真的。
“我当然相信你和陆白,可是伊莉莎,难道你不觉得她好可怜么?”粟薇薇靠在他的胸口上,手指在他胸口前有一下没一下的画着圈圈,“我不知道她接下来会去做什么,不过你既然是她的朋友,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奇怪,你老公身边多出了个漂亮性感的女性朋友,你不但没醋,居然还想让我出手帮她?”
“你以为所有女人的心眼都跟针孔似的?”粟薇薇想了想,然后说:“她对你是不是有非分之想,难道我会看不出来?再说了,比起你,我倒觉得她跟陆白之间好像有点那个什么……怎么形容来着,就是欢喜冤家之类的。”
纪程然惊讶:“这你都看不出来了?”
“真的?”她的双眸一下子亮起来,揪着他的领子不放,比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还有激动:“难道伊莉莎和陆白之间,真的有那个那个什么?”
不怪她如此八卦,而是真心想象不出来,看起来正儿八经的陆白,怎么会跟性格变幻莫测的伊莉莎扯在一起?
她刚大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这事说来有点话长,不过他们目前是没有什么。以前倒是有点恩怨。”反正是自家属下的八卦,不说白不说,纪程然看她高兴成这样,索性也就满足了下她的好奇心和八卦心,“陆白以前对她是有那么点意思,不过还没向她表明心意,伊莉莎就远走意大利,向她跟你说的那样,在那边当了别人的情妇。陆白对这事一直耿耿于怀,所以他们两人一碰面,难免剑拔弩张,你以后习惯了就好。”
什么叫做习惯了就好!
粟薇薇瞪眼,半晌才反应过来:“敢情她跟我说的都是真的?”
“她跟你说,陆白比她远走意大利不就是骗你的。”他的反应依旧淡淡,毕竟过去那么久,以前他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劝解,但效果甚微。
“你也不必替他们惋惜,这毕竟是她的选择。”
“那、那陆白为什么还要逼她……”
“他不是想要逼走她,而是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可以挽留她,再加上两人之前的恩怨,表达方式差了点而已。”毕竟可不是哪个男人都像他这么会哄老婆的,陆白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明明这几年对她担心挂念,但真正见面了,却总是一副冷冰冰的脸庞,也难怪伊莉莎这么多年都选择留在外面。
听着别人郁郁不得的爱情,再对比眼下相爱的两人,粟薇薇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们帮帮他们好不好?”她软下语气,恳求道:“我觉得伊莉莎并不是那种人,她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你别看她白天说说笑笑的,有些时候沉郁得就像个没有生命的行尸走肉,可见那种生活并不是她想要的。况且,这几天我听她开口闭口都是陆白,不像是对他没有感情的,你也不想见到一对真心相爱的人分道扬镳,对不对?”
纪程然无奈叹息:“她有她的苦衷,在完成之前,说再多都没用。”
“怎么会没用呢?”她就不信邪了,难道真有人放着好好的幸福生活不过,偏偏要跑到山高海远的地方去给别的男人当什么情妇?
“她有自己的苦衷,薇薇,这是我们无法干涉的。”虽然他也不喜欢多管闲事,可陆白无论怎么说都是他志同道合的兄弟,伊莉莎也曾助他良多,如果可能的话,这个忙他早就帮了。但也正是因为不能,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
“这是他们的命,以后如何延伸,也只有他们才能做主。”他柔声安慰:“我尊重她的选择,包括陆白,不然你以为这么多年他为什么没有行动,就是因为知道他没有力量去改变这一切。”
粟薇薇不甘心,“那肯定是他不够努力!”
他呵呵轻笑,摩挲着她因为气闷鼓起来的脸颊,“薇薇,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一生如意的,伊莉莎也好,陆白也好,他们只是选择对他们最重要的东西。而作为朋友的我们,可以惋惜,却没有资格去插手牵涉他们的私事。”
“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包括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