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薇薇,可是无价之宝。”
最后一句话,只有他身边的粟薇薇听得真切。
他之前的话,已经触怒了男子,就连围观的群众都是一脸不敢置信。虽然能来到这艘游轮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地位不凡,但像他这么嚣张的,还是头一次看到。
而男子更是气得脸色铁青,一双眼写满了阴鹜和狠戾。从某种程度来讲,这个男子同样是个非常精致俊逸的绝色,但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戾气和狡诈,却硬生生破坏了皮相上的美好。
纪程然的挑衅,让他的怒火一下子爆发出来,所幸他身后有个较年长的男子扯了他一把,似乎在提醒他这是别人的地盘。男子这才咬咬牙,憋着火没有发出来,但看向纪程然和粟薇薇的眼神,却是更加恐怖慑人。
“很好。”他龇牙咧嘴冲他们笑了笑,笑意未达眼底,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看着分外狰狞:“来自东方的客人,你确定真的不跟我赌一把?”
他再次向纪程然发出邀请。
明明刚才的邀赌已经被纪程然拒绝,而且还被他趁机羞辱了一番,要换做平时,男子已经将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捆成一团直接丢进水里了。可这里毕竟是别人的游轮,而且安家同样来自东方国家,没准眼前这对男女跟安家关系匪浅。在权衡利弊之下,男子最终没有直接动手,而是采取一种更加爽快的报复。
“怎么?没胆子吗?”他嘿嘿笑了两声,邪魅道:“原来东方男人都是有种泡妞,却没胆上赌桌的软脚虾!”
这样肆无忌惮的侮辱,却更令人受不了。
粟薇薇蹙眉不语,看了纪程然一眼,明显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只是以他的个性,表现得很淡然,不了解他的人,几乎都看不出来。
她太了解纪程然了,他表面上看起来平淡无波,实际上比谁都有俾睨天下的傲气。任何事任何人他都不会放在眼里,更何况只是一个横空出现的男人。但对方却偏偏连带着他的种族一起鄙夷了,这要放谁都身上,都没有办法忍耐。
果然,下一秒,纪程然开始动作了,他慢吞吞的、举止优雅地从西装上衣的侧口袋里,用两指拈出一张纸,云淡风轻的,将纸条拍在了赌桌上。
“先生,这是?”女荷官一愣,旋即将那张纸条捡起来,看了一眼后面露惊诧:“您确定真的要以这个为赌注?”
“不够?”
“不是不是,如果您确定的话,我马上让人给您兑换五千万美币对等的筹码。”女荷官小心翼翼将纸条收起来,回头招了一名侍应生。
当她念出筹码的数值时,所有围观的人都不约而同倒吸了一口凉气。
五千万美币?那是什么概念?
在场的大都是生意人,身价自然不止五千万美币,可要像纪程然这样随随便便就拿出来的,却是少之又少。
而且,在游轮上设置赌场,只是为了给宾客添加一些休闲乐趣,大家都是聪明人,谁也没把这里当做真正可以大杀四方的赌场。小赌怡情大赌伤身的道理谁都懂,尤其上来这艘游轮的贵宾,大都是冲着寻求合作友好发展的,大家跟上几个筹码凑凑趣就得了,谁还真的傻到家把身家财产都丢出来拼命,运气差输了还是一回事,就怕不知天高地厚还把人给得罪了,到时候在圈子里,大家见面都不好意思。
刚才男子拿出五百万筹码时,这些人还没有觉得什么,但五千万的筹码,还是美币,这就让人不得不重视了。
很快,筹码换来。纪程然扫了对方一眼,“可以开始了吗?”
“有意思。”男子也终于意识到,纪程然根本不是他可以随手拿捏的,就凭着这胆量,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物。顿时将他的赌瘾勾起来,同样往赌桌上划出筹码,女荷官看了后,再次无语。
同样五千万美币。
这两人还真杠上了。
“礼尚往来。”男人耸耸肩,摊开手坐下来,示意荷官可以摇骰后,便开始打起精神,听骰盅里面发出来的声音。
粟薇薇看他这架势便知对方一定是各种行家,听说许多混迹赌场的高手,可以凭借一定技巧和专业运算,从而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尤其是擅长“听骰”的行家,更是可以从其中发出的声音,精准地听到骰子停下的浮现的点数。
当女荷官停下晃动骰盅时,男子目光划过一丝厉光,抢在纪程然之前,将所有的筹码都堆在了“大”字格上。
回头挑衅看了纪程然一眼,那嘚瑟嚣张的小样,就好像他已经赢定了似的。
纪程然抿嘴轻笑,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似夹带着破风之声,将面前全部的筹码都退了出去,押在了“小”字格上,“这一把押小!”
他的声音似是沁着冬天的寒霜,冷若玄冰,带着一股凛冽锋锐。从他如崩临般的气势来看,纪程然显然信心十足,一点都没有受到那个男子的影响。
粟薇薇稍稍放下心来。
荷官深深呼吸了口气,白嫩如玉的手慢慢揭开了骰盅。
“一三一,小!”娇媚的声音陡然变大,隐含讨好:“恭喜这位先生。”
“太棒了!”在得知结果后,粟薇薇激动地跳起来,主动圈住他的脖子,往他脸颊上猛亲了几口,“纪程然,我们赢了!”
除了金钱上的满足之外,她最高兴的是,纪程然的胜利,无疑往那个混蛋男人的脸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顺便搓搓他的锐气。
“是,我们赢了。”纪程然宠溺地抱住她,把她安放在他大腿上坐定,被他半抱在怀里,“我让他们把筹码换成钱,给你当零花钱,好不好?”
他这句话,明显是在讽刺之前男子的“金钱女人论”。
他的五千万,再加上赢来的五千万,总共就是一亿美币。这样庞大的天文数字,对纪程然来说,却不过为了给女朋友赚赚零花钱……
此时,就连周围的女宾客,看向粟薇薇的眼神都有些嫉妒了。
“不可能!”赌桌上的赌盅和用具突然被人扫开,跌落在地上发出阵阵脆响。刚才还得意洋洋的男子,此时脸如石灰,输给纪程然的挫败感,让他再也控制不住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