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无可退时,粟薇薇连忙将微型DV举到头上,“别追了,我还给你们还不行吗?”
“换给我们?”几个人往前推了一把,将她撞倒地上,一把抢过她手里的DV,旋即朝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把大门关了,这妞儿交给你们。”
眼看他们就要围上来,粟薇薇终于意识到不妙,看来这群人之所以敢明目张胆地在这里吸毒嗑药,主要是因为大家都是一路货色,内部人员之间保密度非常高。而一旦发现他们做的勾当,马上就会在这里被他们封口,有没有小命离开酒吧,还是另外一回事。
她心头一凛,再也顾不得打草惊蛇,目光所到之处,只要能拿得起来的,全都拿起来人群里砸过去。一时间,茶杯酒盏,桌椅陶瓷,全都被她举起来往前扔去,然后继续逃。
“臭娘们,你们赶紧追,老三,你们几个去叫人,今天一定让这臭娘们有来无回。”一男子头上被一个红酒瓶砸得血流满面,气得暴跳如雷,不断派人追赶着粟薇薇。
然后,就在这时,那几个人奉命去叫人的男子,全都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傻傻征在原地不动,眼睛里流露出惶恐。
“你们这群废——”后面的“物”字还没有发出来,那男子双眼凸起,一抹血花从他腋下溅出来,眨眼间就瘫倒在了地上说不出话来。
晦暗灯光下,一颀长清隽的高大男子逆着酒吧里摇曳闪烁的朦胧灯光,优雅而沉着地款款走来,明明是一副优美得如同十八世纪的欧洲贵族壁画,可男子那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冷肃残酷的气息,却令在场原本雄赳赳的男人们顿时感到一阵汗毛倒立,心里情不自禁升起一股惊恐而害怕的情绪,就连十几个追着粟薇薇跑的也戛然停下来。
粟薇薇从吧台的下面爬上来,逆着灯光往前看去,眨了眨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纪程然!”
大概是隔得较远的关系,她隐约只能看得出那张脸是谁,却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而就在她的呼唤声落下时,那一群被震呆了的“瘾君子”也反应过来,纷纷朝着他扑了过去。
“小心!”粟薇薇惊叫一声,举起一瓶红酒往其中一人的后脑勺砸去,可惜她也占不便宜,被另外一人抡了下拳头,疼得她龇牙咧嘴,整个人差点摔倒在地上。
眼睁睁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围上去,她根本没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势,头一猛扎就要冲上去帮纪程然解围。然后她刚走出去,后面就有一只手抓住她,听声音似乎还很耳熟,“你还嫌不够累赘,那里交给他们就行了。”
粟薇薇转过头,看到一张熟悉的浓妆艳抹的粉嫩俏脸,也是一怔,“程小薰?你怎么也在这儿?”
程小薰白了她一眼,心想还不都是托了她的福,自己好端端的度假没度成,二话不说就被表哥抓出来寻找她的下落,害得她连饭都没来得及好好次,大晚上的还要出来当苦力。
“少废话,我们先走。”眼看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程小薰也不敢大意,抓着粟薇薇的手腕就往门口外面冲。
“小薰,你表哥他……”粟薇薇不时回头往后看去,难掩着急担心:“你别拉我了,我回去帮他,要走一起走,清羽也还在这里面。”独自逃走是绝对不可能的,虽然无论是纪程然还是许清羽,都会偏向于让她先离开确保安全。可她却不能那么做。
挣脱掉程小薰的手后,粟薇薇二话没说就往人群中冲了进去。
“这个死女人。”程小薰气得急跺脚,往前跃了几步将她扯回来,劈头盖脸就是唾沫星子:“你去了就是累赘而已,表哥让我先带你走。”
“那清羽……”
“她那边已经有人去了,不用你操心。”
如同粟薇薇担心的那样,许清羽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本来以为区区一个杨金荣,就算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能把他骗出去。
可事实总是出乎人的意料。
在不慎吸进了两口黑烟后,全身的力气仿佛在短暂的时间里被抽空,四肢软绵绵的没有半分力气。在被杨金荣带进那个房间里时,她就完全失去了作战能力。
面对一群如同饿中色鬼盯着自己的猥琐目光,许清羽恨不得将他们的眼珠子全部挖出来。
在吸进了迷烟后,除了力气受制之外,脑袋也开始晕眩疼痛,渐渐产生幻觉以及幻听。情急之下,她只好使出了最后保存好的力气突围离开,凭她在部队呆的这些年,就算浑身力气受制,这些人想抓到她也没有那么容易。
费了不小的代价逃出那间房子后,许清羽踉踉跄跄挑了一条往酒吧前面的路冲出去,她一个人逃走或许还有机会,可薇薇还在酒吧里,发消息过去也没有回应,许清羽一颗心都悬在嗓子眼,一路逃亡祈她千万不能有事。
然后,酒吧里的混乱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混乱不堪,她才冲出来就被逼得不得不暂时混进一个包间里躲避。混乱中,一道枪响陡然炸起,一枚子弹擦着她的额头疾射过去,一道血花喷溅出来,她吃了一惊,连忙蹲下来。
枪声接连响起。
急促的喘息声不断从她嘴里发出来,许清羽手心全是冷汗,一颗心脏噗通就差没跳出胸腔。额头被刚才的子弹擦破了皮,血丝从上滑落下来,她用手一抹,身形鬼魅般冲向包间门口,刚探出头去,就对上一双冷若冰霜的黑眸。
“怎么是你!”她几乎是一下子吼起来,尤其当看到那个人就这么出现在面前时,除了错愕就是惊吓。
两人咫尺之隔,站在她面前的男人,身穿一身迷彩军装,一米九的身高十分醒目,面容冷肃,一双墨绿色的瞳孔深邃阴沉,仿佛要将灵魂吸进去一样,浑身散发着令人无法直视的冷峻、狂妄的气息。
这样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这里,换做谁都不会淡定。尤其是许清羽、。
听到她的询问,他勾唇敛眸,似笑非笑,“这副蠢样,出去千万别说是我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