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可是真的?”
一所院子里,陆生冷冷盯着眼前这人。手掌紧紧的握着一只茶杯,眉头挑了挑。
这人相貌一般,个子不高。坐在陆生的对面,轻描淡写地说:“那还能有假?那天晚上,我可是亲眼所见。”
陆生眼睛眯成一线,一抹精光从内闪过。“陈文,你干嘛要告诉我这些?我记得你跟那家伙好像没什么深仇大恨吧!”
撇了撇嘴,勾起一抹邪笑,手中把玩着茶杯,目光盯着茶中的叶梗。“无聊啊,这大幻宗处处都透着枯燥与乏味。我找点乐子,看场好戏有什么不对吗?”
将茶杯放在嘴角,轻轻泯了一口。目光看向陆生。“同时,作为你的挚友。这点小忙也算不上什么吧。”
手中的茶杯放在石桌上,转身出了院子!走时淡淡说:“陆兄,可要演场好戏啊。”
石桌上,陆生将杯子猛的捏碎。茶水溅到了手中,一点点在石桌上漫延。目中闪过冷光,“林云,这次看你死不死!”
自刑堂那日之后。陆生便整日担惊受怕。一道剑气即可斩断墨竹,这样的实力日后定会飞黄腾达。自己的无礼,肯定会遭来横祸。他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熬过的每一天,
林云在晋升测试时的失败,让他起了疑心。可是刑堂那时的情形还深深的印在脑海中,万一要在弄错,是绝对没有丝毫挽回的余地了。
眼下得知了这么一个惊天的消息,可以说稍加言辞,林云必死无疑。
看向蔚蓝的天空,暗想,“一定要找个更好的方法,若是送信,采用匿名的方式。怕是会让人说成是无稽之谈。”
“有了。”他像是灵光闪现,“让杂役弟子去揭发他不就好了,可是也得找个有话语权的杂役才行。”
“欧向天”陆生冷笑一声,让他去告发林云无疑最好!这次,我看你怎么办!林云!
欧向天,杂役弟子中的特例。原本是内门弟子,因为误杀了一名外门弟子被降为杂役。当然,也是背后有着靠山,不然迫害同门这罪行。怎么也要逐下山去。
陆生来到一处房门外,这房间是专为欧向天建的,拥有后台,加之实力不菲。怎么也不会与那群杂役为伍,而且听说再过不久就能重回内门了,
“咚门外,陆生轻轻的敲门并喊道。
房门忽然打开,其内有着一股煞气。灰白色的宗服穿在身上,在黑色长发的衬托下更有一抹韵味。
“陆兄?你怎么来了?”说着走出门外,“先坐下再说吧。”坐在一颗枯木下的石凳上。
坐在欧向天的对面,笑了笑。语调柔和,“其实这次来倒是有求于殴兄。”
“哦?还有陆兄搞不定的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又说:“别人不知道你陆生,我可是清楚的很。在外门弟子中,你的话语权也算数一数二。若说你搞不定的也只有内门弟子,甚至核心弟子……”目光冷冷看了一眼他。
拿起一只古朴的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脸上的笑容泛着些许苦意,“殴兄言重了,我充其量不过一个外门的老油条。哪有殴兄说的那般强势?”
轻轻泯了口茶,目光看向欧向天那略显冷峻的脸庞说:“不知道林云此人,殴兄可有耳闻?”
“林云?”他思索了一会,点了点头。目光直视陆生道:“入门测试第一,应该就是他了吧。”
陆生放下手中的茶杯,点了点头。“没错,我有消息称他带了个外人进宗。而且是在没有经过任何人的同意下。”
“所以?”
眼中出现一抹凌厉之色,陆生语气带些阴毒。“我希望殴兄在长老那参上一本。”将茶杯放回原处,又说:“当然,事成之后。我也会动用一些手段,帮殴兄重回内门。如何?”
欧向天冷哼一声,“据我所知,那叫林云的在晋升测试的时候失败了。这样的一个废物,需要陆兄请动我#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况且,我也不觉得陆生你可以帮我些什么。”
“有时候,声望这种东西总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你说呢?殴兄。”起身看向欧向天,淡淡的说:“至于为什么要请动你,这就不是殴向天你考虑的了。”说罢,转身走了。
欧向天冷冷看着陆生的身后,嘴角闪过一丝冷意回了房间。
路上,陆生脸上泛起一阵笑容。根据他对欧向天的了解,这件事他一定会做。自从他被降为杂役弟子之后,无时无刻都想着怎么重回内门。甚至还做了很多看起来很好的事!
“陆兄?好巧”陈文迎面向陆生走来。
走进陆生的面前,脸上带着微笑。“舞台剧准备的如何了?陆兄,可别让我失望啊。”
“当然,只是眼下还差些东西。”眼睛看着陈文,眸中闪过一丝轻笑。“望陈兄书信一封,递交给刑堂。”
见陈文脸色黑了下来,目中闪过些许轻蔑。“当然,是匿名信。陈兄想看场好戏却又不想出力。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陈文脸色稍好些了,毕竟只要不自己亲自呈交给刑堂长老,事情就不算大。
脸色带着阴沉走过陆生的身边,轻轻的声音像是嘲讽。“陆兄这份心机,真是够可以的。”
“彼此,彼此。陈兄的恶趣味也是不呈多让。”说完,走向自己的院子,现在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舞台与演员了。
刑堂,吴长老坐在太师椅上。眉头紧锁。手中正握着一封宣纸做的书信,信上没有提名。
堂外进来一人,“向天见过叔叔。”欧向天跨过门槛,单膝跪在堂内。
吴长老瞟了一眼下方,漫不经心得问:“向天,你来做什么?”
“这次前来,是想向叔叔说件事,想必叔叔肯定感兴趣。”
“哦,是什么事?说来听听。”目光从信封上移开,看着下方的欧向天。
“我听人说,宗门有名叫林云的外门弟子。传闻他私自带外人进宗。”
吴长老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手中宣纸突然燃烧起来,暗想,“向天所说的大致都与这信上所言一致,只是……”低沉得问,声音中有过一丝冷意。“向天,你知道诬告是个什么罪名吗?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供词,你懂吗?”
心中对于林云是看好的,尽管在第一次晋升测试中,林云被淘汰了。可刑堂时的那一幕令人印象深刻,也许是他失误才失败的。只要是人又怎么会没有失误呢?吴长老对此并没有放在心上。
欧向天脸色有些苍白,虽然吴长老是他的表亲。可是身居的职位却不允许吴长老有任何的儿女情长,即便是他的亲人,能周转的余地也极为有限。
思索了一下,“我所言句句属实。”欧向天选择了相信陆生,现在的他迫切需要改变自己的地位。揭发他人的罪行不仅可以改变自己目前的处境,对于吴长老来说也可以提高刑堂的威慑力,更进而提高吴长老的威严与话语权。
看向面前的欧向天,吴长老眼中闪过一丝思索。暗想,“若是书信所言纯属诽谤,那向天的告密就不得不令人深思了。三人成虎的故事自己也听过,只是事及宗门戒律。无规矩不成方圆,看来有必要好好调查一番。”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淡淡说:“你先回去吧,关于此事我自有决断。”
“是”欧向天退出了房间。
“来人”
堂外进来俩人,站在刑堂门槛处,“明日,你二人去一趟林云的院子。”
“是”两人退出了厅堂。
看向房间上红木的房梁,目中有着思索。渐渐的,思索变成了一股凌厉。
林云从剑阁回来之后,看见咏正坐在石凳上。望向漆黑一片的天空,自己也抬头看了一下。别说月光,就是星光都没看见。问:“咏,你在看些什么呢?”
“这样的景色,我似乎看了很久很久。那时候眼前也是如这天空一样,除了黑色就只剩下对未知的恐惧。”手臂向上摸去,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
走过去,坐在咏的对面。“不一样,至少你知道明晚会有月光。”语气很轻,像是随口答道。
“也是。”放下手臂,看向林云。好奇问:“你的那位老友呢?见到了吗?”
点了点头,林云说:“见到了。”
“她怎么样了?”咏追问道。
“还好,变强了很多。作为代价,也失去了不少。”
目光直视咏问:“我能问你一个听起来很奇怪的问题吗?”
“奇怪?”咏点了点头,“你说吧,只要是我能回答上的。”
“你开心吗?”
咏噗嗤的笑了出来,“我还以为是什么问题呢?这个问题很奇怪吗?”
“这个问题对于我们修士来说不奇怪吗?”林云反问道。
咏重新看向天空,看着那无尽的黑暗。用着回忆的语气说:“从前,我觉得成为暗幽军就是一件最令我开心的事了。”
眼中浮出一抹伤感,“后来,我又觉得如果试炼通过之后。我肯定会十分开心的,至于现在。”说着,他看向林云。
“能看见持有幽印的人,这就足以令我满足了。”
咏的回答让林云无法理解,她的开心仅仅是人们最基本的东西罢了,可是自己却无法体会到那份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