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又为什么终日以酒相伴”
我?我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什么,或许或许是比较眷恋这宁静的夜空吧。
“我想醉一次,想要放下一切,或许我身边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吧,我亲眼看见自己所在的村落被屠杀的鸡犬不留却无能为力,我亲眼看见自己的父母倒在血泊之中却无法施以援手。我亲眼看着我仅剩的亲人也因为救我而撒手人寰。我见证了太多的我不想承受却被动承受的事情”
张道一也没有想到我的命运丝毫不比他好,说起悲惨反而更有过之,也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也别太过伤怀,听你的话你说你所在的村落被屠,难道你是岑家村的人吗?”
我并没有回答,并不是怀疑张道一的品行,而是觉得龙婆说得对,大仇未报,即使说不去也不过是给岑家村抹黑罢了。
“来,为了那十之一二干杯”
两个即将空了的酒瓶撞在一起,我们各自一饮而尽。和平时一样,每天睡觉前都会照例给白月上两炷香。这一次我们喝了整整一夜,他跟我谈了他才变成小鬼的时候。
“那时我在一个鬼王的手底下做跟班,整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他的脾气极为暴躁,经常对我们拳脚相向,他本是一个屠夫,死的时候戾气较大,所以在极短的时间内修行成了鬼王,我们一杆接近三十几个小鬼平时被他呼来喝去。我们尝试过反抗,但是挑头儿的小鬼都被他吃掉了,我们就再也没敢反抗,直到有一天我和其中一个小鬼莫名其妙的晋升成为鬼王,继而我们忍辱偷生,直到一年后我们能够完全控制自身的鬼王力时才爆发了这场战役,一场我们忍辱负重近五年的大战终于爆发了,那个屠夫鬼王终于死在了我的手中,而和我同时晋升鬼王的李元涛也在这个战役中死去了”
懂得隐忍的人往往爆发出来的力量会更为强大,正如这个张道一,他的城府不浅,但是终究人味儿并未散尽。
“经常和你在一起的那两个鬼王朋友就是那时便认识的吗?”
“是啊,他们两个虽然躲过了一劫,却没想到会因为鬼门的事情从而灰飞烟灭”
“你知道鬼门的事情吗?”
我虽然问了一句,但是普天之下能通晓鬼门的人也不过双手之数,但是了解越多自然越好。却不知眼前这个张道一竟然真的知晓一二。
“鬼门连接着十八层地狱众所周知,但是众人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个鬼门最奇特的并不仅仅如此,有传言说这里会出现三十余批‘探路者’,直到彻底确保封印解除了,才会有大批的‘鬼军’从地狱之中上来。等级低的初期根本出不来,所以等到总攻的时候不仅仅只有千年鬼王。到时候就是用人海战术都未必会输。我们兄弟三人也是想要赶往岑家村,毕竟对于灾难了解的越多,躲避过去的机会就会越大。结果却不料在路上碰见了千年鬼王,就碰见这种问题,导致我失去了两个弟兄”
竟然还有探路者一说,这些人无疑是为了给更强者铺垫前路而已,难道真的会有万年鬼王现世不成?
其实并非所有的千年鬼王都无法抵抗,毕竟像千年女鬼王那般拥有出色的手段者少之又少,并非所有鬼都是拥有得天独厚的天赋条件的,就如同人一般,学习阴阳术法的人并非是全得天独厚之人,只要‘上面’给你发下一纸证书你就可以学习,但是能有几番作为就全凭个人。
就像鬼新郎他的能力并不出色,但是不管你是常人也好还是道行深厚的道士也罢,我一样照迷不误,这同样是一种天赋。
就像一巴掌拍倒了一棵树的那只千年鬼王,我没有别的能耐,我就是块儿大,血厚,那我就是天生的肉盾,又何尝不是一种天赋。只是看你怎样去挖掘。
“怎么只看见白月的牌位,你父母的呢?”
我苦笑一声,舌头喝的有点麻,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父母的大仇未报我有何脸面给他们立牌位?”
鬼门即将打开,大部分通晓阴阳的人都会闭关,希望有实力保全自己以及家人,而我是不是也该走上一条自己的路。
伤势尽复的张道一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千年鬼王,虽然他没有明说晋升到千年的修为的他拥有了什么力量,但是看得出来他也完善了量与质的变化,而我的路到底在哪里?是依靠腓腓战斗的驯兽师?还是持刀捡漏的刺客?亦或是方天画戟横劈竖砸的战士?远程投掷的道士?还是说一个无比强大的控场?我是肉盾吗?还是一个可以通过符阵改变战争的布阵者?
这些都不是我。虽然我只是这场洪流中极为渺小的尘埃,但是我仍旧可以依靠自己的头脑将自己升华。我找到了属于我自己的路,我不是团队的拖累,因为我是团队的大脑。我可以让他们发挥出自身十二分的力气。
太阳照在我的脸上,张道一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的身上仍旧盖着毯子,我的毯子明明放在了主卧,是谁跑到主卧去拿的毯子呢?
小事一桩也没太在意,而是打开了电视,D县的新闻倒是引人注目,而所播报的事情却让我一惊,《D县人肉包子案》里面讲的绘声绘色,而且正是我们家楼下的那一家包子铺。我很怀疑这件事情到底是谁泄露的,陆衍吗?
我直接打过去电话,他的声音也有些不对劲儿。直觉告诉我,大乱的种子已经开始埋下了,恐怕用不了几天就会出现烧杀抢掠的事情。
“陆哥,消息怎么走漏的?”
陆衍那边儿的声音也有些虚弱,这让我更加怀疑陆衍,是不是那一枪让他受到了不轻的伤,所以才会这么虚弱。
“白天啊,这个案子我是亲手办的,当时不过三个人而已,给我点儿时间马上就能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