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太古君王疑惑的看着我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天奴”
我微微摇了摇头躲开一个灰色的黄鹰一爪后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才进来就这样”
帝血诀凝成的血珠犹如苍龙入海,所过之处人仰马翻。但是击杀的速度实在太慢了。
“老三,一会儿有人加入后第一时间带着他远离这里”
太古七君王并不是啰嗦的人,而且其中的老三进来了,其他人自然也不远了,我越空而起,双手呈托天之势,帝血诀召唤出来的那三个血球中的两个都在不断的撕裂、分解,向我的手上涌来,剩下的一个一分为二在他们袭杀那些天奴。
我真是有些无语至极,我作为白天的时候我十七岁踏入阴阳,二十岁的时候便被迫对抗鬼王,征战鬼门足足用了十六年。
我本该三十三岁了,我作为白天时一生中的半数的时光都在对抗鬼门。然而现在呢,以为一切即将尘埃落定,但是却不想竟然还在这里对抗死尸。虽然是天奴,但是不过是厉害点的死尸罢了。
我的手掌也不停的溢出鲜血,灌输向我头顶的渐渐形成的一个大号的血球,他如今已经大约十米,但是对于上万的天奴真的不算什么。
由于输出不能太急,所以只能强忍,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古七君王都聚齐了,我手中的血球也已经形成足有百米大小。
但是我总觉得还不够,毕竟对方的人数太多了,我不得不谨慎,尽量的做到一击必杀。期间也有不少天奴伺机骚扰我,但是全被血球分化出来的小雪球击杀。
直到十二祖巫和准提、接引全部冲进来的时候这个血球终于凝到了两百米左右的大小。
而且附近的空间有些紊乱,甚至有空间撕裂出裂隙,这本是禁锢了的空间,能够如此足以彰显其中的力道。
冥河被鲲鹏抓离开来的第一时间,我不禁发出了一声大吼,这个血球承载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不是我超越了破天两个境界真的无法承载。
帝血诀是帝境时感悟天地所形成,虽然攻击并不算非常高,但是有很大的腐蚀能力,虽然并不是最为强大的攻击,但是效果却是极为不错。
我手中的血色巨大的光球直接向着下方砸了过去,鲲鹏等人都不是傻子,第一时间携带着众人四散而逃,血色巨球带起了呼啸之声砸在地面上的时候直接将地面砸出一个坑,随后光团四散,犹如水滴一般飞溅的到处都是,不过却又百个米余的大小的光球一时之间纷纷弹起。
它们就像是硫酸,沾染后便会溃烂。它们也像是金庸在鹿鼎记中提到过的化尸粉无尽的腐蚀。
索性不出二十多秒的时间场面终于清理的差不多了,这里剩下不足十余个,也被我控制帝血诀将之击杀。
随后画面在变,我们所有人回到了第一个局中,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变,第二个局虽然数量庞大,但是却和第一个一般需要斩杀所有的天奴才能破去,只是这个时候我发现第一个局中仍然会有新的人加入,冥河、广成子等人都进来局中,那就是意味着这一场战争并没有结束。
我的眉头不由的紧皱,甚至头也跟着疼,我坐在一块破石头上搓着额头,这个局肯定还有什么需要破解的地方,不然为什么会没完没了呢?
这第一个局中,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光质化的棋盘,最后我有点儿恼怒,毕竟在这里僵持了太久了,迟则生变我还是懂的。
最后我咬了咬牙,看向魔纹太一道:
“力量借给我”
魔纹太一终于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问道: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朱雀、女娲等人也仔细的听着,都以为我发现了什么一般,我只能失望的摇了摇头说道:
“不,我什么都没有发现”
虽然如此,但是魔纹太一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将身体中的力量融入到我的身体之中,一股强大无匹的力量注入后我的气息如同奔腾的河流,久久不能散确。
“啊……”
我一声大喝手执血红色的方天画戟对着棋盘力劈而下,那个光质化的棋盘瞬间便的模糊,而且上面的纹路直接被我腰斩,也正是因为这个棋盘被毁整个空间都便的极不稳定,迫于无奈我只能通过东皇钟罩住所有人。
空间在寸寸的断裂,每一处都是如此,无尽虚妄的空间乱流充斥在这一片绝域之中。狂风涌动,空间更是不住的在撕裂,轰的一声爆响之后整片虚空彻底震碎了。
与此同时震碎的还有雅典娜的身前的棋盘与棋子。我们一行人直接回到了八重天上,此时的八重天出现了一道金色的门户,想来是强行破开的缘故。
我看到雅典娜神色一怔,我便放下心来,我怕因为大阵毁灭伤到她,不过目前来看,我的想法倒是多余的。
朱雀和叶婉以及白念第一时间冲到了雅典娜身旁,见她没事便放下心来。东皇钟本体和器灵瞬间凝为一体,毕竟这一次属于强行破阵,如果真的发生什么有东皇钟在,应该可以预防突如其来的事件。
良久之后见并没有什么异变发生,便将众人全部摄入了东皇钟,第一时间冲了进去。
这是一片苍穹,无尽的星空让人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我知道这必是九重天无疑,天道空灵的声音传了过来,不带有丝毫的温度,道:
“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谋划万古,为了对抗我你真的值得吗?”
“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与不值得的,就看你怎么去衡量”
“你可知道你这么做你身边的人都会死”
我摇了摇头说道:
“虽然我会很惋惜,但是对于你的存在与否我更加在意”
“呵呵呵呵,你不知道吗?我是天道,我是不灭的,况且哪怕你们所有人都死了,我也不会死,十几万年之前如此十几万年之后尚且如此”
“不,十几万年前,是我计算的失误,我太过急于求成了,但是这一次不同,这一次我不只是破天级别,而且超越了灭天级别的不止我一人”
一团绵延数万里的光团出现在我的眼前,它却实比起十几万年之前更加强大了。
“你们在成长我又何尝不是,虽然帝境以上的人你保护的很好,天地限数被你控制住了,但是圣境的人仍旧给了我补充”
我微微一笑,圣境的人却实算是强者,但是对于天道来说,哪怕十个都不及一个帝境高手的补给要多。
“你想的太简单了”
天道的话语终于有点温度了,道:
“什么意思?”
“圣境的人,被斩杀的都是我放弃的”
十多万年一来,我化身九个人一直都在控制天地限数,每一个人死掉的帝境之人都是这一场博弈的弃子。
虽然他们有晋升的空间,但是他们太弱了,留下来只会引起天地限数的反噬,从而引发天道灭世,到时有帝境强者身死就得不偿失了。
“你太狂妄了,圣境的高手你也会淘汰?”
“不然你的补给又从哪里来呢?没有一定的补给,恐怕你手下的几个‘天’都会强行灭世吧”
天道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你真的很聪明,但是这远远不够”
“别说这些废话了,你我已经认识了十几万年,上一次的大战虽然没有灭掉你,但是也触动了你的根基吧,现在虽然恢复了,但是你的成长远远不及我们,所以这一次你必死无疑”
天道有些愠怒,一个龙形生物冲杀了过来,不过双眼死灰,虽然身上没有死气,不是天奴,但是也是绝非善类。
魔纹太一透体而出,我们两个人手呈托天之势,一同召唤北斗伏魔诀。
七道百米宽的光束召唤而来直接朝着那条巨龙绞杀而去。
那条巨龙没有挣扎几秒钟便被七道光束搅碎,七道光束也直接朝着那个天道冲了过去,只是那强势无匹的光束在它身前不远处轰碎了。
对此我没有诧异,甚至没有什么感情波动,虽然北斗伏魔真的很强,但是不足伤到天道!
东皇钟一展化成万丈血钟,万千妖神仙圣也分别投影而出,东皇钟拨去了他们的肉身,只要东皇钟不毁他们就有复生的机会!
魔纹太一没有本体,他是以灵识出现在这个世界中,所以上一次我以为他已经死掉了。
场面的气氛有些压抑,这里面的人有个别来自未来,也有生存在21世纪,他们或者是强者的转世之身,或者是得天独厚。
但是他们对此并没有了解,甚至还饶有兴致的看着天道嚷嚷‘这是什么东西?’
我无言苦笑却又无可奈何。
而我则要在这个时候亲手送自己的战友上路!他们中有我的弟子有我的义子,也有我的儿子、亲人还有朋友,但是我们所有人都别无选择。
之前经历过大战九重天之上的人都很压抑,他们或多或少都记得自己亲手将自己的亲人徒子徒孙送上‘刑场’的时刻吧。
场面无比的压抑,知道朱雀走到我的身前时魔纹太一眼中闪现了一丝的妒忌,是啊,他当年为众多神祗挡下那致命一击时他望着的是朱雀!
或许他是真的喜欢上了朱雀的天真无邪,所以他才想要证明一切都强过我,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成为了亦敌亦友的关系。
我想朱雀递了一个眼神,朱雀会意,走到了魔纹太一的身旁微笑的说道:
“其实……你是太一,又不是太一,你跟太一一样有着最强的智慧,但是他懂得的要比你多上一些。他肯为我、肯为女娲、肯为雅典娜去死,这是爱。当然我相信你也可以为了我做这些,但是他可以为天地限数的事情赌上自己的性命、赌上所有人的性命,哪怕没有人理解,哪怕是万古的骂名,哪怕全世界的人都以为他是疯子……”
叶婉的眼泪流了下来,呜咽的接着说道:
“他赌上了十几万年,这十几万年他当年褪去的肉身化成了‘乱’,为他值守了十几万年、十几万年啊,这十几万年如同一日般的不停的去三千世界中搜寻每一个战天者的神识碎片,十几万年从来没有停止过。他的化身有九个,每一个化身都在承担着当个时代亦或是区域性质的天地限数,虽然他的手段让很多人不满,但是他从来都没有跟我们每一个人透漏过一句。而他要做的却是为三千世界中的亿万生灵争取这个天地限数,为了屠掉这个天道,他忍辱负重十几万年。这是大爱!我爱他,跟女娲、跟雅典娜一样,我们爱他心中的大爱!”
朱雀的话,我知道,虽然她面对着魔纹太一,但是更多的却是在跟身后的数万妖神仙将在说,我看到了很多人都放下了对我的敌视,我忽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虽然我不是很在意他们的目光看我时是不是厌恶,因为我知道只要天道一死,我必然会带着她们去隐居,不在过问这世间的任何事。
但是这一刻,众生的窃窃私语传进了我的耳朵,我真的感觉到我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天啊,原来东皇太一手段这般狠厉竟然是为了给芸芸众生争取生机”
“是啊,我也从来没有考虑到灭世的问题,真的没有想到竟然是这般”
“我说怎么就洪荒纪元的时候发生过一场灭世,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原来都是东皇太一在幕后操作,这么多年来真的误会他了”
最后就连红云被‘斩’之后一直对我有所敌视的镇元子都不禁愕然,幽幽叹道:
“是道友对不住东皇啊,我竟然误会了他十几万年,是我愚钝啊”
这一刻我真的释怀了,就像之前我一直觉得是我一个人在谋划这一场大局,我的内心真的是孤单的,虽然妖族的六帝都跟在我的身旁,但是当时他们灵识尚未尽复,所有的一切都在我是‘乱’的时候布置的,我亏欠他的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