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打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吃了猴脑儿,被猴子缠的那个女子,要么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呢,吃活物真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往往全部发生在人的身上。
我犹豫了良久,揣起来手机还是来到了那个女子的家,白诀跟我一同到达的时候,女子刚洗完澡,身上还有沐浴露的香味,但是自从知道了她吃了猴脑儿,总觉得看见她人都感觉恶心的慌。
我没好气儿的说道:
“这个东西比较复杂,一千万的价钱不变,但是按人头算钱,可以治可以不治,你们自己选”
我弹了弹烟灰,歪着脑袋看着长相一般但是身材却火爆的女子,只是她在我的眼里真的就仅仅是个皮囊,她的身上有绳子勒出来的绳子印儿,用鼻子想想都知道因为什么。一个人可以被生活所逼迫,但是自甘堕落就是自己的选择,与人无尤,她自己选择。
女子低着头说道:
“只要能救我们的命怎么都好”
她家是一个小型别墅,也不知道哪个大爷给看的风水,估计是仇富的事儿吧。这里的别墅一排排的全是坐北朝南,一般情况下民居或者是楼房即使是朝南也会有所偏差,为什么不是正北朝南?因为坐北朝南的不是住房而是庙,只有庙才会那么修建。
住在这种房子里的人即使不会招鬼,也活不好,俗话说请神儿容易送神儿难,一个庙本身就是给仙儿啦、佛啦什么住的。人跟一些未知力量去争房子即使不折腾死你也会让你退层皮。
“你们搬到这里之后是不是经常会觉得胸闷,甚至还会胸腔疼痛?”
女子深深的思考了一下,面带惊色,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
白诀也也站在我身边儿,知道我要告诉他一些简单的风水学。
我没有卖关子,但是也没有理会那个女子,自顾自的跟白诀说道:
“记住,所有的话我只说一遍,这里的房子整体的走向都是坐北朝南,而这个坐北朝南与我们通常口中所说的坐北朝南还是有区别的,我们东北的住房建造的时候一般都是坐北朝南,但是方向会偏左,也就是在南的基础上稍微有一点儿偏东。江南那边儿建造房屋大部分都会偏向右,也就南偏东,虽然是一个很细微的方向调动,但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正南的不是住房,而是庙宇,有个别的道观也会这样修建,但是这种修建方式也是少之又少。人经常生活在这里,十年二十年的肯定死不了人,但是活是活着了,向活的容易点儿也难如登天,不是事业失意就是健康流失,总之有百害而无一利”
“师父,即使是庙宇住的也应该是神之类的,怎么还会对人影响这么大”
我敲了一下他的头说道:
“东北有句老话儿叫做‘请神儿容易送神儿难’,一句话已经概括了很多”
白诀若有所思,仿佛将所有东西都记的差不多了。我转身看着那个女子说道:
“我们可以在这个房子里走走看看吗?”
“好的,我们从哪里开始?”
“卧室吧,人很多的时间都会在卧室中度过,所以应该留有鬼气之类的,我们先去卧室看看吧,只是很好奇,猴子作祟的话它是怎么进的庙里呢?”
卧室是一个大圆床,上面还有一组架子,架子上挂了一些绳子、丝绸之类的东西,女子脸色有些发红,含糊不清的说道:
“你看出什么了吗?”
我又点了支烟,整间屋子哪他吗有半丝鬼气,全是十大‘酷’刑之类的东西,想不到这死老头子还挺有格调的,准备的那叫一个齐全。
“我看出嫁入豪门的悲惨生活,你有没有考虑写本书?我当你头号粉丝”
女子眼泪在眼圈打转,状若癫狂般的嚷嚷道:
“一步错步步错,我又能有什么办法,起初是我贪恋他的家财,但是我现在后悔了又有什么用?我不过是他的发泄的工具罢了,他可以为了一笔交易单让别的男人在我家过夜,他也可以为了巩固关系网同时让十几个人住在我家里。我错了,但是我提到过离婚,每一次换来的都是变相的折磨,我又能怎样?我的一家人都要靠我来养,弟弟正在上高中,甚至他可以拿我父母的生命来威胁我,我能怎么办?虽然我贪财、我下贱但是我也是人,我想选择我的人生我又有什么错?”
女子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生活彻底乱了,虽然我也不想这样,不想这样”
说着说着便坐在圆床上哭了起来,接着又说道:
“我过的日子都不如鸡,起码不会被打,起码不会同时被几个、十几个脏男人……呜呜”
虽然猜到女子的生活很不幸,但是心里仍旧没有多少的同情,毕竟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菜是你自己点的,你就要为自己的人生买单。不过……”
女子听见我的话后停止了哭泣,闻声望来,狐疑的看着我。我也不再卖关子,直接说道:
“如果你真的厌倦了这种生活,我倒是可以小帮一下”
女子止住了哭泣,挑眉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吗?求求你救救我,就是让我当牛做马我都心甘情愿”
我直接将烟头顺着窗户丢出了窗外。说道:
“你们一共多少人吃过猴脑儿?”
“二十多个人,嗯,二十多个人全都吃了”
“他们都是D县的吗?”
“不全是,但是最近都在D县,昨天他们还来……”
“今天晚上他们也会过来吗?”
“今天晚上去文萱那里”
“哦,今晚我和白诀想要留下来”
女子有些诧异的看着我,那表情好像在说‘说好的救我呢?’
我瞥了她一眼说道:
“你想的太多了。是你家没有见到鬼气,有可能是妖物作祟,我俩在这里看着你,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要对你不利”
误会解除了之后,女子便给她‘老公’打了一个电话报告了一声,我和白诀就住在他们家的客房里。女子简单的做了点饭,没什么胃口便吃的很少,白诀回房睡觉去了,我则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由于无聊又睡不着觉,开着电视打发时间。
博物馆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后就是要找出这个猴子到底是何方神圣,除了一些基本上解不开的结之外就只剩下这个了,然而看着看着电视就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儿,具体哪里不对还说不上来,就像有点莫名的心悸一般,我穿的鞋是有点类似跑鞋的那种,所以走路声很轻。
我来到主卧外的时候我便听见里面传来梦呓声,我嵌开一点儿门缝乡里面看去,此时女子正皱着眉头,脸上的五官也近乎拧在一起,仿佛正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而她的身体上正悬浮着一层淡绿色的气体,看样子就是这邪物作祟。如此一来就好办多了,我拿起来一个水杯,在水杯盖子上面写下四个大字‘太一赦令’。正是腓腓教我的封鬼符,我右手拿着杯子,拇指按着杯子盖。冲了进去。
那团气体近乎是一个人形,只是非常的模糊,有点像泡沫一般,只是一个轮廓。它茫然的向我忘来,我左手直接探出,想试探一下虚实,却不想这轻飘飘的东西竟然从我的指缝中擦过,留下手上冰凉的触感。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怪?从另一种说法来看,我虽然拥有极阴极阳之气,但是我也算是先天纯阳体和先天纯阴体相加的总和,能触碰到鬼魅邪物更是不在话下,怎么今天会这样?时下实在不好多想,再次出手的时候已经伴随着佛唱。左手向前探出之时口中大喝:
“般若波罗蜜”
确定能够触碰到它的时候嘴里不停的重复着佛唱。手上也不闲着,随着佛唱的加速,手上的速度也在递增,手也正在呈顺时针旋转,为什么要转?当然是为了减弱他逃窜的力道,十多秒钟的时候这东西的身子便被我装到被子里一半,他本来不算太小的躯体在我每一次送入道瓶内的时候都自行缩小了很多,但是这么转也却实挺累的。
思前想后我终于想到一个好办法,将水杯放在地上,用两个手往下拉扯,果然这个方法好用的很,只是这架势有点尴尬,想小时候帮爸妈挤牛奶一样。
几秒钟后终于将这团绿色的雾气糟糟的东西装进了水杯盖上了盖子,随后便蹑手蹑脚的跑出女子的房间,先不说这些吃猴脑儿的人的死活,就先问问这家伙问什么缠着他,是猴子死了之后发生了变异吗?
结果我把它带到客厅,见女子并没有醒转的迹象,我便开始尝试跟这个家伙沟通,结果我白白说了半天这货鸟都不鸟我。
顿时这小暴脾气就上来了,对待人品不端的雇主我都没有好脸子,我这主动搭茬儿他还端上架子了。
“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现在如果想灭了你轻而易举,但是我知道你们之间可能存在着什么,只是你不说我又怎么帮你”
见这货还是没理我,我心里面好像有一万只羊驼呼啸而过,我干脆拿出来灭魂符,拧开水杯的盖子,将灭魂符压在上面,正一点一点的向下探去。嘴里念叨着:
“既然油盐不进那就送你回老家吧”
遭到胁迫的滚刀肉终于跟我说了第一句话:
“不要杀我”
我的脸上画满了问号,这个声音怎么会这么熟悉,是白月……
这一刻我的心里感觉真的很难说清,许久未见的白月吗?我尝试性的叫了一句
“姐?”
紧接着白月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只是声音很迷茫,显得很犹豫。说道:
“你是谁啊?”
难不成白月失忆了?还是稀里糊涂的喝了孟婆汤?而她为什么会变成这幅鬼样子?
“你是白月吗?”
绿色的气体陷入了沉寂,足足有十多秒钟之后才回道: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是我感觉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东西一样”
我越来越觉得这个东西跟白月有着莫大的关系。
“你活了多久了?”
白月走了能有月余,基本上不会出现什么状况才对,但是她的声音竟然和白月一模一样。
“我不知道,但是我好像走过了很遥远的路程,对面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光幕,在去往光幕中的路上走了可能是二十几天,又或是一年或者两年,也许是几十年,中途我无数次的放弃,但是又无数次的挣扎站起,只是忘记了最后有没有进入到那里”
这些话怎么听怎么像白月,但是我不相信事情竟然会这么简单,虽然它的声音几乎和白月一般无二,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我已经有将近二十天没有见到她了,说不准真的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的话语虽然很像白月,但是它的话语迷茫中带着严谨,任谁都挑不出毛病来。
毕竟它没有明确的说明它存在了多久,同样也没有明确的说明它到底是谁。不死心的我继续追问道:
“你可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吗?”
那个略显迷茫又有些缓慢的语气再度传了出来,道:
“我印象里好像有一个人,一个男孩,好像是……是谁呢?”
它的话语仍旧严谨,并没有说明,却又给人希望,这时候我心里的猜忌更加重了,如果它是白月,她可能忘记了一切,也可能一直记挂着我,如果记挂着我,那么就肯定不会在继续拿我当弟弟看,毕竟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虽然在白月和叶婉之间让我无法抉择,但是我心里却想让二人永远的陪伴在我的身边。
想到这里我便开始旁敲侧击,我挑着眉毛问道:
“你是不是还有个弟弟”
“嗯,是吧”
“你大爷的,你敢耍老子,今天不给你点儿苦头尝尝老子不叫白天”
“嗯,对了,我想起来了,我的弟弟名字叫白天”
“去你大爷的吧”
我手里捏着灭魂符向那个邪秽压了下去,虽然灭魂符的威力不小,但是我相信眼前的这个家伙不会那么轻易就死了,所以下手也黑的,符纸接触到它的时候,它浑身直冒烟儿。随即便告饶道:
“上线饶命,小的知道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求上仙饶命”
我抽出符纸,将写着‘太一赦令’的瓶盖扣了上,刚想去叫醒白诀,便感觉到后背处有阴气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