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回头:“当,当老公?”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还有人花钱雇人当自己老公?
陈影点点头,意态懒散的说道:“对呀,而且对方是个大美女哦,你要是应下了这份差事,就不用到处去借钱了,对方给出的报酬就是三十万呢!”
是不是大美女我不在乎,但是陈影后边的话我可听清楚了,这活的报酬是三十万,那我答应蓝菲的事就有了着落了。
于是我几乎没有犹豫,就冲口答道:“行,我干!”
陈影上下扫了我一眼,咋舌道:“真怀疑你之前的矜持是不是装出来的,我有这么差劲吗,几次坐你腿上你都不愿意,一说给美女当老公你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我赶紧解释:“陈总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想要钱去救一个朋友,我对陈总还是,还是……”
陈影摆手道:“得得得,别一口一个陈总了,以后你也不是我手下的员工了,叫我影子姐姐好了。”
我赫然一笑,搓着手有些急切的问道:“那影姐这当老公的活到底怎么干?”
陈影嘟起足可让男人热血沸腾的诱惑红唇,不怀好意的目光一直梭巡在我小腹下方,嬉笑道:“该怎么干就怎么干,你要把对方伺候满意了才行,不然人家的钱可不好拿。”
我顿时心里敲鼓,立刻就在脑子里联想到兰姐那张大饼子脸了,这尼玛那个女人要是跟她差不多,我可就惨了啊。
见我有些呆愣半天没吭声,陈影摇动小手在眼前晃动,提醒道:“想什么呢,你该担心对方看不上你才是,我现在也没把握她能同意,主要是你年纪太小,学历方面倒是随便就可以弄个假的。”
我晃了晃脑袋,咬牙道:“不管咋样我一定要争取到这个工作,影姐就拜托你费心给联系一下了。”
陈影似笑非笑的瞪着我,一双乌溜溜的眼珠转来转去,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说了帮你就肯定帮你啊,不过事成了之后你怎么谢我?”
我心里直腻味,但不得不敷衍她:“您说,咋谢我都没问题!”
陈影飞快的打了响指,微笑道:“成,我可记住你的承诺了,到时候我想好了再让你谢我。”
我点了点头,有些热切的望着陈影。
陈影无奈的挥手:“好了,留下你的电话号码就出去吧,我会跟对方详细介绍你的情况,争取把你给推销出去。”
我心头一松,赶紧借用陈影的签字笔,在一张便签上写下了我的手机号码。
然后陈影就让我离开了,她说她马上就给出钱的金主打电话说这事,让我把手机开着,如果对方有意向会主动联系我的。
我心里满是忐忑,悄悄溜到同在五楼的财务部,把自己未结的薪水给领了出来,这种娱乐场所开人就不要想什么工资补偿了,能有一天算一天的都给你就算不错,我也不敢多在销金窑逗留,生怕彭五王涵他们注意到我这个胆大包天的服务生。
从销金窑出来我就打了个出租,一路上都把手机拿在手中等待电话,可是除了蓝菲和以前的老同事给我打过电话慰问外,就没在接到别的电话。
虽然这事等的让我心焦,可也没别的办法,我先是回到我租的小区换了身衣服,又跑到超市买了双拖鞋和洗漱用品,就急急忙忙往医院赶。
蓝菲正乖乖的躺在床上休息,见到我推门而入就眼睛一亮,那种感觉我莫名熟悉,就好像我跟嫂子相依为命时,我看她的眼神一样。
扶着蓝菲去打理了一番个人卫生,又给她换上了舒服的拖鞋,我就坐在床边陪她说话,安慰她再坚持一天就可以离开医院了,让她忍耐些。
蓝菲见我一直翻来覆去的看手机,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就皱眉问我到底怎么了,我心里苦笑,却假装随意的道:“在等一个朋友的电话,她答应帮我想办法筹到那三十万的。”
蓝菲猛的坐了起来,差点把手上的输液管都给拽掉了,顾不上疼就抓着我手叫道:“真的吗王野哥哥?”
我被她的激动吓了一跳,赶紧点头让她躺下,同时汗颜道:“好像你比我还大一岁吧,叫我哥不合适……”
蓝菲两颗泪水就噙在眼眶,嘴唇哆嗦的说:“不,我就要叫你哥哥,王野哥哥!”
我左右看了一眼,发现临床的叔叔阿姨都用善意调笑的目光望来,只能低声妥协道:“行,那你就叫呗。”
蓝菲的泪水到底是没忍住,无声的在她清丽脸上蔓延,可是一双好看的月牙眼却越来越亮,视线之中我仿佛成了她的天。
我被她饱含感激和情意的目光看的浑身发痒,恨不得脱下汗衫靠在墙上猛蹭一通,尤其是想到陈影的话,我就更是如坐针毡,这特么我先把牛吹出去了,对方要是没看上我该咋办,我除了去抢运钞车就只能印假钱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焦躁不安,我主动跟蓝菲聊起了她的大学生活,只有说起这个,这个可怜的女孩才找回自信,她弯着嘴角矜持的笑着,跟我说她可是她们省的文科探花呢,要不是对自己信心不足,填志愿的时候过于保守,上清华北大也没有一点问题。
作为曾经的尖子生,我太清楚一省之内到底有多少智商变态的学霸了,蓝菲竟然能在整个苏省高考都排上第三,这简直都不是一个牛可以解释的了。
其实蓝菲升到大二以后就几乎不用家里再搭钱了,她的成绩拔尖有力度颇大的奖学金,又在课余兼职了两个高中生的文科家教,要不是她的弟弟蓝溪突然得了这么一个要命的病,她的大学生活应该是快乐充实的。
越是了解她,我就越是觉得这个聪慧坚强的女孩跟我有同病相怜的一面,于是我暗暗咬牙,不为别的,只为蓝菲唤我那声王野哥哥,我也要想尽办法解决她弟动手术的钱,实在不行我特么也去卖血卖腰子。
可是这些心理活动我也不敢让她看出来,如果她知道我这么为难,估计又要自责的哭起来了。
天可怜见,就在我们吃过午饭,我把蓝菲哄睡拿着隔壁床上的扇子给她扇风时,我的电话终于震动了。
嗡嗡嗡……
我看着上边有些莫名眼熟的一串号码,手都有些发抖了,快步走出病房,我找了个僻静地方就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
我控制着呼吸,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颇为磁性和沉稳。
“是王野先生吧,陈影给我打过电话。”
对方是一个优雅清亮的女声,说话字正腔圆不急不慌。
我赶紧回答:“对对,我是王野,那,那个事你同意吗?”
对方沉默了两秒钟,然后交代道:“我需要见一见你本人,如果满意的话我们可以立刻签合约。”
我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电话那头的人我曾相识过,可是一时半会咋也想不起来,就有些语无伦次的问了句蠢话:“那个,你是不是那谁,你,你贵姓啊?”
对方声音转为冰冷,哼道:“现在你还没必要知道我的名字,等下午见了面你就知道了,稍后我把时间地点发给你,记住,我讨厌不守时间观念的人,你最好不要迟到了。”
说完她就把电话给挂了,正在我揪着头发想这声音咋听着有点耳熟时,电话一震,一条短信进来了。
“蓝岛咖啡厅,下午一点半。”
我一看时间还有不到半小时了,叫了句卧槽就往外跑,紧赶慢赶终于提前五分钟到了地方。
可我满咖啡厅踅摸了一圈也没发现有单身女客,就只好点了杯最便宜的速溶咖啡喝着等。
二十分钟以后,在我几乎沉不住气想要走人时,一个带着口罩墨镜的高挑女人迎着我走来。
我赶紧站了起来,目光在她凹,凸有致的身段上飞快瞄了两眼。
女人走到跟前,冷冷打量了我两眼,哼道:“让你多等一刻钟,就是想告诉你,这场交易你只是配角,我可以迟到,你不行。”
我眼皮一跳,不是因为她的无礼傲慢,而是当我们面对面时,她那清亮富有磁性的嗓音,还有身上的淡淡香味都猛的让我想起她是谁来着。
果然,说完这句拽的上天的牛磕后,她就把口罩和墨镜都摘掉了,一张冷若冰霜又精致异常的俏脸完整的呈现在我视线中。
我控制不住的嘀咕一句,靠。
张萍皱眉瞪了我一眼,哼道:“想做我的老公首先你就不能再说脏话,今天我要再听到一个草啊,靠啊这样的字眼,合作就取消了。”
我干笑着点头,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复杂,陈影明知道我陪过张萍,怎么可能不说是我,搞了半天两个女人都清楚就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呢。
张萍伸出白嫩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低声呵斥道:“发什么呆,坐下行不行,显你个高呀?”
这刚一见面她就又是故意迟到,又是露出真容的震撼我,完全掌握了谈话的主动权,我连反驳都不敢,只好讪讪的坐下,有些紧张的望着她。
张萍见我坐下就朝我伸出手来:“拿来!”
我一愣,满脸茫然的问她:“什么拿来?”
“身份证啊,装什么傻,你可是要跟我登记结婚的人,我怎么能不把你的底子摸清楚。”
好在家里出事那年我就满了十六周岁,办过二代身份证了,她想看我怎么能不给,赶紧掏出来递过去。
张萍随手接过看了一眼,就皱起纤细修长的眉毛,搞的我心里一阵阵的紧张,生怕她有什么不满意。
“你咋这么小啊,真是愁人,今年才刚满二十周岁,这要登记还要找人处理下年纪。”
说着她把身份证又给我扔了回来,我终于得到机会说话了,因为有些心虚我也没敢正视张萍的眼神,就把目光往下,无意识的落在她鼓胀的胸脯上:“那个张处,我们登记结婚的话,是不是要住在一起啊?”
张萍奇怪道:“不住在一起叫什么结婚。”
我咽了口吐沫,有些期待紧张的眨了眨眼:“那住在一起,要不要那个,我是说我可以同意的。”
张萍甩手扔过来她的身份证,随即冷笑道:“你想多了,我跟陈影不是一类人,处男身份对我来说只是代表着比较干净,你真想干那事,可以回家找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