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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胜者

那是烈日,是朝阳,是燃烧在天际的火,是将一切焚烧的金乌。

蒸气化作遮天的帷幕,整片杏花湖连水位都降低了数分。索索干燥的衣服被蒸汽浸透,他对此浑然不觉,唯一想知道、唯一想看的,只是这场战斗的最后赢家!

……

终于,“硝烟”散尽。

仍站在水幕中央的,是一个铁打的肉塔。

“他赢了。”

风纪委员长喃喃道。

(她输了?)

索索瞪大眼睛,往周遭仔细搜寻玛利亚的踪迹。

那个武道学院强者的身上,仍残余着被烈火灼烧过的痕迹。他上身几近****,眉毛也好、头发也好,都已经焦黑了大半。可此刻的他高昂着头,不仅没有寻找玛利亚的意思,甚至连战斗本身都好像使之感到无聊了。

随后,细心的索索听到了一声哀叹。

“漂亮的战斗。”

汉子的嘴唇白得吓人。

“美丽的……敌人。”

他向前倒下,身体如山塌砸向水面。

浪花飞溅。

可一直在近处静静观察“战争”结果的裁判员,却依旧冷着脸。

“是时候公布比赛结果了,老师。”

爱莎·诺尔斜着嘴,却仍掩盖不住她对这场比赛的兴奋与满足。

“……”

仲裁者回头望了眼他们的学生会长。

而那素白的面纱下,不悲不喜、无怨无尤。索索只清楚,这个从变装后就一直清新脱俗的女人,首次颓唐地翻过了她高傲的右手:

“这场比赛,是我们输了。”

她抬起手,以手背朝向魔法学院的众人:“对吧?玛利亚·维克多。刚才那招,你的表现还真像一个魔法师。”

玛利亚?

她在哪儿?

索索追着她的视线向己方看去,却见那一片波澜起伏的水面,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滑稽的踮起脚,试图从风纪委员长那儿夺走某样东西。

“玛利亚!!”

人群中,已有人发出了惊诧的喊声。随着她的再次出现,原本的质疑与讽刺,都如正午的露珠一般蒸发殆尽。

(玛利亚……)

对这个女孩,索索不清楚自己抱持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他知道自己绝对配不上对方;这不是恋爱,因为他早就懂得自己这种人根本不配爱。作为弱者,玛利亚是他第一个不对之妒忌的强者……尽管,这对她来说一定毫无意义。

“……”

现在的局势是三战两胜一负,只要接下来菲尔能拿下一场,今天的比赛就完美收官了。

索索知道,菲尔是很强的魔法师;可不熟悉敌人的他却也觉得,那个能被爱莎·诺尔近乎疯狂笃信着的女人,绝不可能是易于之辈。

(从她拒绝和玛利亚对战可以看出,她有敌不过我方会长的自知之明。但即便如此,菲尔也够危险了。)

“会长。”

突然,爱莎·诺尔的声音从对方的阵地响起。

“请让我进行这场战斗吧!”

“不行。”

“为什么?”

“……你说过吧。在场所有人中,你对某个人格外感兴趣,还为了她不惜前往魔法学院。”

她说着不明不白的话,令人感觉莫名其妙。但随着视线紧随她们看向己方阵营,索索却迅速理解了一切。

……

在簇集成群的一大堆龙套中,有一个人,甚至比玛利亚和风纪委员长更显眼。

“……”

菲尔·栖霞侧卧在女学生怀中酣睡,而他的妹妹(姐姐)——菲儿·栖霞则坐在小木凳上,怀中的熊玩偶丢在一旁,目光则如刀子一样咬住了爱莎的视线。

她在看她?不!她也在看她!

最近,索索总觉得自己的感知越来越敏锐。他甚至能从那两人波澜不惊的对视中,嗅到火药的硝烟味儿!

“好吧,会长。”

过了一会儿,阿尔兰天灾、武道学院的副会长——爱莎·诺尔笑了一下。

“第四战就交给您了。”她说:“请务必获胜。”

“放心吧。”

对方的会长以手点额,轻声道:

“很快,就都结束了。”

***

“那么,战争开始!”

在上场前,菲尔表现的异常慌乱。可当他真正站到今天的舞台上时,眼中却没有了方才的惊慌失措。

“生死在天,为了荣耀!”

吼声也超乎预料的铿锵有力。

(有戏!)

从菲尔的状态中,索索认定他已有了万全的准备。无论作为魔法师还是战士,菲尔都是他在今年会长选举前见识过的最强者。

“上啊!菲尔,打败她!”

索索鼓足勇气为菲尔加油,而与他几乎同时站起来的,在我方阵营的最中央也有数人。由此看来,菲尔的交际圈还真不是一般的广。

“阿里尔,那顿,舞乐莫什。激昂吧,大浪!”

咒文念诵完毕。

魔力以他为中心,迅速创造出一层额外的战斗区域。而伴随着魔力的涌动,菲尔也扯开了绑在手腕上的拘束环。

他天生巨力,只有这样的特质铜环可以压制住破坏欲——想当初自己第一次听他说时,还以为是中二病。但随着接触时间的增多,索索却发现自己错的实在很离谱。

(菲尔是强者,与生俱来的强者!)

他不会屈服于任何人,也不会输给任何人!

在每一次战斗中,他都能学到更多并更加精进自己的技巧,而这,也正是一般意义上的“天才之下、凡人之上。”

换言之……

即便那个会长是天才,想打败菲尔也必须用上全部的……

“!”

朔风忽起!

一道洁白的魅影,出现在运足气势准备作战的菲尔身后。

“下去。”

非常简洁,也非常清晰的两个字。

只见她将右掌平放在菲尔背上。然后……

轰!

气爆突然炸裂。

菲尔陷进了水底。而他的法阵则被那刚才那招的余威彻底击碎,不久,这片水域就重新恢复为之前的宁静。

“宣布结果吧,科马奇老师。”

“胜者!武道学院学生会长,爱丽丝·玛德琳!”

就是这个名字。

战斗前听过一次,那是在一分零六秒前。现在又听了一次,在那次结束后的一分零六秒时,自己的朋友,被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一掌打落进冰冷的杏花湖水中。

索索在发抖。

他实在不敢相信,假如几天前自己和这个恐怖的女人起了冲突,那……

突然,汗毛倒竖。

索索意识到那女人在看自己,可就在他惊恐的望向那边时,却见这位武道学院会长正在向仲裁者躬身道谢。

(错觉?)

“一定是的!”他想:“我藏的这么好,又是个弱者,怎可能被那种怪物注意到!”

那种怪物……

已经有风纪委员跳进水里搜救菲尔,作为魔法师,他不可能在水底淹死,索索唯一担心的是他会因这场战斗沮丧。

搜救了大约十几分钟,见几个人拽着个“落汤鸡”爬了上来,那个裁判就完全没有再等下去的意思,直接向魔法学院这边嚷道:“四战两胜两负,最后一轮,你们要选谁上场?!”

坐着的菲儿瞪大了眼睛,她刷的一下站起身:

“你们的是谁?”

“当然是我。”

爱莎·诺尔向前迈出一步,傲慢的站在了众人之前。

“第五战由我,武道学院副会长,阿尔兰的天灾爱莎·诺尔代表武道学院参战!魔法学院,该你们派出自己的代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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