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哽咽的回答:“不,我不会找你报仇,他杀了你父亲,你杀了他,仇恨应该就此结束,宇文家和李家的仇恨也是。”
虽然看不见对方的样子,但他能感受到白羽的心痛,杀了青冥他一点也不后悔,但看见便于伤心,他后悔了。
“父亲他杀了青冥全家,他做的没错,我做的也没错。”
“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就让一切到此为止吧。”她真的感觉好累,这样报仇下去,到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
“父亲的死和你没有关系。”思索再三,他还是说出口,他想白羽知道这句话代表什么意思。
白羽伸手粗鲁的擦干泪水,放开青冥慢慢的站起来,看着倒映月光的冷潭,说道:“还记得那一次你带我来这里疗伤么,算起来我真的欠你太多太多。你就像农夫,而我就是你救回去的那条蛇,我想说声抱歉,虽然这弥补不了什么。”
听她这样说,李千冥攥紧双手,希望自己能说些什么,又或者拿出以往死皮赖脸的模样,但他一样也做不到,只能任由时间在沉默中一分一秒过去。
“其实我真的理解你当时的心情,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怪你。”
“真的?”李千冥有些激动同时又难以置信,他知道自己误会他了,青冥亲口和他说了。但这段时间以来他却一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她,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耍无赖。可能是他自己都知道,这次再怎么耍无赖也没用了吧。
“是,我也知道你来是为了什么,但是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就再也回不到没发生前,我还爱你,但已经少了和你厮守下去的决心。”
心里的千言万语,可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他很想说不是约定好永远不分开的,可是回想起自己做的那些,这些话似乎一点用也没用,不过是徒增悲伤。
“把一切交给时间,等你需要的我的时候,就回来好吗?”
“好。”
回答的很干脆,听上去也很有决心,但她知道这不过是安慰自己,在失去这么多之后,的一些小小安慰,仅仅是安慰而已。因为她知道就算思恋到不行,也不会去找他,这是她的风格和坚持。
青冥的尸体被运回天煞阁,对于青冥的死因白羽刻意隐瞒了,不过是不想将仇恨延续下去。按照青冥的交代,天煞阁的所有事务全部交给白羽,她成为天煞阁的新任阁主。权势荣耀,她已经都拥有了,却感觉十分的孤独。
晴儿和南决在成亲之后,被她送去了南方,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没有水患的南方简直美的不像话。
她不想在将自己爱的在乎的人留在身边,因为她感觉自己像是天生带煞,只要帮助给与她温暖的人,下场似乎都不是很好。只要晴儿能幸福快乐,她愿意自己一人孤独。
府中一下子清静不少,原本吵吵闹闹的一大家子,就剩下她和离烨两人。想到父亲的忌日因为事情耽搁,她都还没去见见父亲。所以她准备和扬拓告假,回一趟老家。
府中的事务暂且交给离烨,她是一个人回去的,什么人都没带,她向来喜欢一个人的路途。她的老家是个远离喧嚣,山清水秀的地方,住户不多,但即便这样,她谁也不认的,因为她从来没回过,这是第一次。
看着稀疏零落的村口集市,这些都都城简直不能比,但却给人一种安心和宁静,如果可以她以后一会一人来这里生活。落叶归根,就这样简简单的生活到老,陪着父亲。
不过现在还不可以,至少天煞阁她不能这样放手不管,不能辜负青冥的托付。在村口买了冥币和一壶酒,拎着来到父亲的坟上。
一年的时间,已经有了杂草,白羽将东西放在一边,将坟头上的杂草清理一下,接着在边上坐下。
“父亲,羽儿不孝,这么时间才来看您,您不会怪羽儿吧?”
点燃冥币,一边烧着,一边说着,就像是对话,她旁边坐着的是一个活人,而不是一个坟墓。
“很多人都不明白,羽儿为什么要将父亲火化,为什么将父亲埋葬到这样一个地方。没有豪华的陵墓,这么荒凉,什么都没有。”
“其实不是这样的,羽儿知道父亲最在意自己的仪容,在阴冷黑漆漆的地下一定会有很多虫子,羽儿不想让父亲被它们咬。还有羽儿记得父亲一直说,落叶归根,说很怀念小时候在家乡的日子,所以羽儿送您回来了。”
“这里山清水秀,真的好美,羽儿希望父亲能得到宁静,原理朝堂的险恶喧嚣。”
“对了父亲,李乾死了,虽然不是女儿亲手杀的,但也是为父亲报仇了。”
说到这里,白羽沉默好久,然后说道:“父亲,羽儿有件事想问您,你说羽儿是不是爱错人了,还是这段感情原本就是错的?”
原本风平浪静的山脚下,却因白羽的一句话,而突然间起了风。竹海在风中翻滚,想绿色的海浪。等风刮到她身边的时候,却变小了,化作一个个小小的旋风,席卷着三两片枯落的枝叶。
白羽记得她听府中老人说过,在民间有种传说,若是死后人的魂魄回来,就会化作旋风的。那一定是父亲了!
“父亲,是你吗?是你来看羽儿了,父亲,羽儿真的好想您!”
白羽对着那个小小的旋风,激动的流下泪水,她知道父亲一直就在她身边,从来都不曾离开。
这一趟回老家,白羽几乎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这一次她不在匆忙的赶路,更多的是欣赏沿途的风景。她一直以来将自己压抑的太紧了,要趁着这个时机好好放松,因为她知道回去之后面对的事太多。
刚回到府中,就看见齐御风在府中,心想他怎么会在这里?
看见白羽,齐御风呢小跑过来,伸手就要接过她手上的包袱,却被她躲了过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白羽警惕的问,因为在她看来,齐御风一来必定不会有好事。
齐御风微微一笑,回答说:“其实我也是刚来,听说你今天正好回来。”
“那你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