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亲自替两个人都诊治了一番,最后写下药方交给了府里的下人。
“王爷,这位姑娘伤及了脑袋,恐有性命之虞啊。”
“高太医,我不是来听你说废话的,如果你敢让她死,我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朱崇文看着躺在床上已经失了血色的女人,她要是从了自己,怎么会遇到这么大的麻烦!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这么久没见她,再见到,竟然是躺在自己的面前!
高太医已经习惯了这些主子们威胁他,在主子们的嘴里,他都已经死了千八百次了,他还是慢慢悠悠的继续说道:“要治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按时服药,悉心照料,肯定会好转的,至于能不能醒过来,什么时候醒过来,这就难说了。”
说了一半,高太医话音一转,“不过,肯定要先把伤口养好了,这样才有更大的机会活下来。”
“行了,你去看看隔壁那个吧。”
付文博坚持到了这儿之后,刚说完话就晕了过去。
让他真是无计可施。
要放做以前,他绝对宁可付文博死了算了,这样,他就名正言顺的可以将童南星留在身边。
可看她这么喜欢他,他也只能留他一条狗命。
他把所有的下人都遣散了出去,独自一个人留了下来,握住了她的手,“你说,你要是听本王的话该多好,又怎么会受这样的苦?”
童南星的手也有些凉了,叫人如何不心疼。
他这辈子唯一喜欢过的人,就是眼前这个躺在这里的女人。
可惜他的一片真情,别人并不要。
可是他还是想要保护好她。
“如果本王能早些时候遇到你,会不会又变成另外一种模样?”
朱崇文想不到自己早些时候碰到童南星的话,又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但是童南星自己确是记得清清楚楚,她早点遇到朱崇文,会遭遇的,是更严酷的人生。
比现在还要凄惨。
死的更凄惨。
朱崇文还是絮絮叨叨的说这话,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南星啊,你说你的丫鬟是不是蠢,竟然把信送给了王妃,那个贱女人竟然藏匿了这封信,让你白白吃了这么多的苦。”
可是他,却没能力护他周全。
付文博更是个没用的东西!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竟然还在他面前说自己的雄心壮志!
真是天大的笑话!
倘若他有朝一日大权在握,绝对要让这些曾经欺负过自己心爱的女人的人,一起去陪葬!
可他现在也只敢在这里,这样握着她的手,诉说衷肠了。
如果童南星醒着的话,肯定会给他一个巴掌的吧。
朱崇文说着说着就笑了,笑起来如此凄凉。
他过去的十几年里,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
挖空了心思才走到了现在这一步,当上了王爷。
不然,他永远都是那个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自己的兄弟们备受皇上的喜爱,只有他一个人,永远都只能站在阴影底下,看着阳光,却无法触碰阳光。
倘若他的母妃有权有势,他又怎么会让付文博这个没用的东西来站在她的身边?
就算她嫁过人,生过孩子,这都无关紧要。
他只想把这个人留在自己的身边罢了。
“……王爷。”
王妃轻轻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看到朱崇文抓着童南星的手,心里猛地一钝痛。
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分毫。
“王爷,童姑娘她没有大碍吧……”
看着满头是干涸的鲜血的她,怎么也看不出一点点好出来。
“你觉得呢?”朱崇文咧开了森森的白牙,“你觉得会好么?”
“王爷,这件事同臣妾无关啊,臣妾可什么都没做。”她什么都没做过,这总不要迁怒到她的身上了吧。
王妃有些害怕,不敢上前,手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衣袖,低着头也不敢看朱崇文。
“本王有说你的错么,本王只是不想看到你而已,还不快滚!”
他不允许任何一个心怀不轨的人站在他的面前,包括王妃。
“可是王爷,这毕竟是于理不合,要是被别人看到了,会怎么想王爷?”
“你是不是想死?”
朱崇文最烦听到的就是这几个字眼,于理不合,被别人看到,他终有一天会让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
要把所有人都踩在自己的脚下,只有他才是王者!
王妃瑟缩了一下,“王爷,臣妾只是为您着想,臣妾若是也在,起码别人不会说闲话。”
“哈哈,纪涵月,你把本王当成了傻子?”朱崇文的心思极其细腻,光是看王妃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是在想什么。
“纪涵月,这是本王的王府,谁敢在本王面前胡说八道,搬弄是非?用得着你留在本王身边么!在本王还没发火之前,还不快滚!”
朱崇文随手就扔了个物件砸了过去,砸在门上嘭的一声巨响。
王妃不敢真的惹恼了朱崇文,只得退了出去。
“这天底下的女人,谁会跟你一样,这样拒绝本王?”
朱崇文亲自拿了湿毛巾仔仔细细将她脸上的血迹给擦了下来,生怕弄疼她一点点,哪怕童南星在梦中无意间皱了一个眉头,他都要揣测半天是不是自己下手太重了。
仔细擦拭了一个时辰,才将脸上的血迹都擦得干干净净。
童南星脸上不施粉黛,却依旧娇嫩无比。
怎么看也不像是比自己年长两三岁的人。
就算是比自己年长,他亦是无所谓。
感情这种事,年纪从来都不是问题。
普天之下娶比自己小十几岁,二十几岁的男人比比皆是,难道他不能娶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女人?
他依旧握着她的手,恨不得永远都这样。
只是他心里明白,童南星没有离开付家之前,永远都不可能来到她的身边。
既然付家人这么瞧不起她,那让她离开付家不是正好。
“王爷,王妃说要回娘家。”
“不许。”
“可是王爷,王妃她在自己院子里大吵大闹,就要回去。”
“随她去,总而言之,不允许她回娘家。”
“是。”外面的人一眨眼就没了。
这是朱崇文秘密训练的一批死士,只为他一个人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