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看着女人抱着一把剑离开,却无能为力。
这让他心中对魔的恨达到了顶点!
多宝,金蝉,神霄剑宗宗主和天叔四个人站着,一动不动的看着,都展现着同一种神情。
徐天元身体之中的改变,他们看不见,也摸不透,唯有等待。
而徐天元也在等待,也在观察,更在学习。剑诚这股力量和他的智慧十分的深邃,哪怕是此刻的融合,徐天元也不能一下子就全都吃透,可他的改变也已经达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
五行混沌体的成形,使得他的身体已经浑然一体,更是虚化了三大丹田,连同所有圣脉都变得模糊,这让徐天元相信,日后遇到帝境之魔,自己纵然不敌,也不可能被对方打的奄奄一息,濒临死亡!
混沌本是一切之始,想要达到混沌,便只有返本还原。
就如同徐天元现在的状态!
而华世宗的女人,此刻抱着一把剑,已经进-入了剑诚的屋子,然后反手砰地一声把门给关上了,身体却紧靠着门慢慢的滑下去,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双手抱着剑,一双眼睛之中眼泪随之不断的流出。
她张大了嘴巴,却呜咽无声,虽然她没有问任何人,没有问任何问题,可聪慧如她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发展,知道自己相处多年的弟子已经不存于这世上了。
门外的弟子似乎觉察到事情的不对,一个个不一会儿就聚集起来,轻轻的敲着门,只是没人回答她们。
任凭外面的人怎么敲门,怎么叫,女人都没有站起来开门。
她和剑诚的感情,和其他的人不同。
剑诚虽然是华世宗唯一的男人,可那是她把他养大的,不论是母子之情,师徒之情,还是两个人之间渐有的情愫,都是一种牵绊,缠绕着她的心,牵着她的灵魂。
而此刻剑诚在天地间突然的消失,就好像生生的从她心上剐去了一块肉,让她痛彻心扉。
随着她的哭泣,她的身体不断的颤动着,眼睛更是红-肿起来,泪水也早就沾湿了衣襟,她却毫无所觉。
良久之后,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睁开眼睛的时候,前方已经是一片黑暗。
天……已经黑了。
她哽咽着咽了口口水,也同时把眼泪咽了下去,感受着苦涩,钻入心中,刺-入灵魂,才慢慢的抚摸了下剑,珍而重之的把它放到了自己的储物戒之中。
“虽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你做的事,我也一样会做下去!”
她已经隐隐感觉到了,剑修、神霄剑宗、剑诚,这里必定有很重大的关系,否则剑诚不会醒来之后就要求去神霄剑宗。
这其中到底是什么关系,剑诚又做了什么,对她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会追随着他的脚步,一步步向前!
她收敛了下心情,擦了下眼泪,这才转过身,然后把门打开来。
吱呀一声,她看到了外面所有弟子都在关切的看着。
“师傅!”
“我没事,通知下去,从今天开始华世宗解散,愿意离开的可以离开,如果不愿意离开,就跟我走!”
轻而淡之的一句话,却把人全都镇住了。
“师傅,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就这么决定了,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愿意跟着我的到这门前来,不愿意的,收拾东西立马离开!”女人的声音有些冷,带着一些肃杀,让人听了觉得寒气逼人。
“师……”
平日里亲近的女弟子才张嘴说了一个字,她已经转过头冷冷的盯上了弟子,那一眼,看的那弟子一阵颤抖,连忙转身,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这就是女人……徐天元不知何时已经在天空之中看着了。
当他看到女人一言不发的拿着剑走,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必定会在性格上发生巨大的变化,这是他不愿意见到的,所以才刚刚融合结束,他就一步到了这里。
“你这又何必!”悠悠然的一句话从夜空之中飘落,让女人抬头看了看,也让其余的女弟子全都停了下来。
徐天元和她们互相都不认识。
而徐天元融合了剑诚的灵魂,便明白了剑诚的一切,所以他更要来一趟。
看着徐天元从空中飘落,出现在自己面前,女人并没有给丝毫面子:“你是什么人?来做什么?”
“剑诚最后一句话,是让我照顾好华世宗所有人,所以不得不来!”
“不需要,他既然已经……”
徐天元听着女人冰冷的话,带着一丝激动,便打断了她:“剑诚乃是一缕魂魄转世,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他消失,我不想不周界任何一个人消失,可这是……宿命,他的宿命,也是我的宿命,更是大家的宿命!”
“什么……大……大师兄……死了吗?”一个女弟子颤抖的声音问着。
“大师兄……是你害死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死大师兄?”
一群女人顿时扭头盯着徐天元,大有一种要把他生吞活剥的气势,尤其是剑诚的师妹,此刻更是带着杀机盯着徐天元,慢慢朝着徐天元走过去,把他包围了!
徐天元并没辩解,倒是女人冷冷看着众人:“剑诚不是他杀的。”
“可……”
一群人根本不相信,用一双双动人的星眸死死地盯着,显然一旦徐天元说是他杀的,她们就会不顾一切的扑上去。
徐天元低头思索了下,整理了头绪,才看着众人说道:“千万年前上古大战,剑祖和众神陨落,而剑祖有一缕残魂流落世间,开始转世,经历了生生世世之后,这一世他便是剑诚!他的命运剑祖已经帮他安排好了,他必须要顺着这个安排走完一生,而我……也必须按照这个安排接受一切。因为魔,已经出笼了,诸神封印也已经摇摇欲坠,如果逃不过去,不单是剑诚,但凡是不周界众生谁也逃脱不了一个死字!”
“所以,他需要死,他需要成全你?你又算是什么东西!”女人的语气越发的冰冷,并没有因为徐天元的而解释而缓和半分。
“我不是什么东西,我是个人,我是南州周流宗少宗,我叫徐天元,我是千万年前剑祖定下的剑道继承之人之一,因为我而死的人,剑诚不是第一个,我同样相信,他也不是最后一个,而我做的就是接受这一切,使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