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元不太明白，妙善在挣扎什么：“怎么，你不要九重离水？”
“不是，我……”妙善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挥手，金蝉的佛珠出现在他脖子之上，而佛云珠，一只握在她手中。
徐天元看着金蝉的一切都在恢复，也没有担心，拉着妙善在一边坐下，丝毫没发现，周围天地的空间，被妙善隔绝了起来。
他一边又是烤着魔兽肉，又是不知道哪弄来的一些野菜，洗了灵果，有点献殷勤的味道。
妙善静静的看着，心湖之中的水在慢慢地荡漾，徐天元兴奋的样子也有些感染到她。
徐天元是什么心情，他自己也说不清楚，重逢的兴奋，喜悦还是什么……他都有些迷茫，因为妙善很平淡，总觉得妙善不像是一个人，她更像是伫立在世间，看着芸芸众生的神。
而事实上，她确实是个神！
徐天元早就该想到这一切，之前妙善就说过，两个人之间，那是斩断因果，可是因果……到底怎么样才能斩断？
如今再次相遇，这是命运，还是人为。
至少，这次是妙善自己出现在徐天元面前的。
“很多年前……”徐天元在摆弄着魔兽肉，妙善在一边安静的坐着，突然间张嘴说起来，“我十六岁，第一次遇见佛帝。”
“嗯？”
妙善淡淡一笑：“不周界的西方很贫瘠，使得佛帝决定在西方传道，我遇见佛帝的时候，他告诉我，在荒古界，他的大雷音寺也在西方，也是最为贫瘠之地，而且他也有个弟子叫妙善！”
徐天元听了一愣，妙善继续说着：“佛帝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弟子？我说……你能让我吃饱饭，让我家人吃饱饭，我就拜你为师！佛帝告诉我，整个西方的人，都能吃饱饭，日后也会慢慢好起来，贫瘠之地会慢慢富裕，只要人心向上，自会越来越富有。”
“后来慢慢的我明白了，富有，不单单是每个人的家里钱财变多，还有周围环境的变化，土地不再贫瘠！还有人心的变化，每一个人变得乐观向上，心存善念，这些都是富有。”
“有一天，佛帝给了我一只净瓶，说里面是能让不周界焕发生机的水，就如同他在荒古界的弟子。”
妙善看了一眼徐天元：“有时候缘分真的是妙不可言，无可琢磨，后来我才知道，佛帝辗转多个世界，在那些世界，传下自己的教义，可极为巧合的是，这些世界的西方都很贫瘠，每一座大雷音寺均在西方，佛帝座下总有个弟子叫地藏，总有个弟子叫妙善，总有个弟子叫齐天……这些不是佛帝赐的名字，而是这些土生土长的人，本来拥有的名字，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
徐天元手抖了下：“是……是他们在等佛帝，还是佛帝终究要和他们相遇？”
妙善没回答，自顾自的说着：“佛帝说他在荒古界的弟子妙善，有个潮音洞，洞外池中，有一尾红鲤鱼，我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也找了一尾，在大雷音寺不远处，开辟了一个洞府，手持净瓶，一身白衣，我有时候觉得，我和佛帝在荒古界的弟子越来越像，是不是就是同一个人？”
“也许我只是她的一个影子，一个残魂？”
“有时又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去荒古界看看，那一位妙善是怎么样！”
徐天元不知道她到底是想要说什么。
“直到上古大战爆发，我这才发现，不周界就是不周界，不是荒古界，我也不是那位妙善，我不能因为佛帝告诉我的事，把自己想象成为那个妙善。”
“你当然就是你，就像如果其他世界，还有一个像我一个人，也叫徐天元，那我也还是我，他是谁我不去管，也不想管。”徐天元赶忙说着。
妙善嘴角带着笑：“对，我就是我，我不是其他任何人，更不是别人的影子，尤其是我看到佛云珠的时候。”
“嗯？”
妙善摇摇头：“你可以为我戴上佛云珠吗？”
“为什么？这是佛帝让金蝉带给齐天祖师的？”徐天元摇摇头，“就算你也是佛帝弟子，可这是终极战兵啊，这么强大的东西，你要是拿走了，别人还以为你贪图这东西呢！”
“刚才齐天师弟传音给我了，这东西就是带给我的。”妙善说得很认真，“你可以给我戴上吗？”
徐天元有些迷糊，一串佛云珠，为什么要自己给她戴上？这有什么意思？不就是往手上一套吗？
徐天元连连摇头，总觉得像个陷阱，自己一旦帮她戴上，估计没好事：“不带，我不帮你带，你也不准戴，就这样！”
妙善一愣，转而淡淡的笑起来：“就算是现在不戴上，日后也会戴上的！”
“我说，你就算是神，是存活了无数年的人，可是能不能别在我面前神神秘秘的，像是打机锋一样，这戴与不戴，到底有什么区别？你直说不就完了，我又不是外人！”徐天元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下，拉住了她的手。
妙善脸色微红，用力抽了下，徐天元握得很牢。
“缘起总有缘灭，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吗，斩断因果，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妙善微微颤抖着。
徐天元耸了下肩：“什么不同世界，我的境界低是吧？你看好了，日后早晚超过你，别想这些东西，来我们吃个灵果！”
妙善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我和你讲正事呢？”
“可是我不要听，我也听不懂，我只知道肚子饿了要吃东西，而你……我们两个嗯嗯嗯……”徐天元用手比划着，“出嫁从夫，你就要听我的，管你是什么神，你就是祖境，你也要听我的，这点没得商量！至于什么缘起缘灭，谁和你缘灭，谁要说缘灭，我先灭了他！”
“徐天元！”
“我只说我想说的，哪怕这片天地说缘灭，可是我不同意！谁能拿我怎么样！”徐天元冷冷的盯着天空，“谁和你说缘起必定有缘灭的？佛云珠，不准戴，记住了……你既然不是荒古界的妙善，何必要走一样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