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人满为患,被围个水泄不通,县长颤颤巍巍地坐在高堂之上,左瞧瞧右瞅瞅,不敢碰那惊堂木,要知道堂下跪着的可是他上司!
娵音满意地勾起唇角,悠闲地道:“民女告太守大人贪赃枉法,迫害忠良,谋杀朝廷命官,治理灾情不利,罪无可赦!”她估摸着,约莫这个时辰朝廷也该收到她的飞鸽传书了。
朝堂之上。
侍卫激动欣喜的声音打破了大殿沉冷肃穆的气氛,青涟昶皱眉问道:“何事如此大惊小怪?”
侍卫连忙将信传给太监,又退到殿外。太监不慌不忙将信传给青涟昶,青涟昶徐徐展开,大惊——竟是一封血信!
内容如下:
箖郡太守动机不纯,屡次以金钱禄利诱于臣,皆为敌国珍品。臣疑其有二心,誓死不从,惨遭谋害,千辛万苦逃出,谨以此信告于吾皇,诛之!
青涟昶深吸一口气,宣布道:“刺史尚存。”
倚清浊第一次不在最后大总结,积极发言:“臣以为箖郡太守乃箖郡之祸,必不可再任由之加害于刺史,祸害百姓,投靠敌国,不若诛之!至于太守之位为谁所得,陛下自有谋算。”
“然也!”青涟昶下诏诛谢宴,想了想,又下令扶娵音为新任太守。
回到娵音这边。
谢宴狂妄大笑:“就凭你这臭婆娘还想状告本官,够资格吗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小心冲打脸装胖子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
他转头盯住县长,“你敢给我治罪吗?”
瞧见上司的狰狞表情,县长摇拨浪鼓似的摇头。得罪上司没好果子吃,他是蠢,但没蠢到连这个都不知道。
得到县长的回应,谢宴更加猖狂,挑衅地睨了娵音一眼,鄙夷不屑地别过头去。
“可以,那就请太守大人吃几天牢饭了,咱们改日再审。”娵音没有露出谢宴所希望的失落神情,一派淡然。他惊呆了,她就这样屈服了?
不光谢宴惊呆了,百姓们也无比错愕,改日再审谢宴岂不是有了打点好一切的时间?娵音可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接下来的几天里,娵音的住处出现过几批杀手,被冷欺花的黑帮击得溃不成军,很快,娵音再次要求行审。
光天化日之下,谢宴不敢派人刺杀,一旦他动手,民众的怒火就会把他吞没。他只好双手被缚地跪在堂下,紧紧盯着闲散地坐着喝茶吃点心的娵音,恨不得拆之卸之撕之咀之。
掸了掸身上残留的点心碎屑,娵音开始指控:“就是你这腐官为祸箖郡!”
“有何证据?”谢宴吊儿郎当地瞟她一眼。
“传证据!”娵音看也不看他,厉声道。
县官不用再命令一次,因为他的属下已经听令了。他感慨:哎,一群胳膊往外拐的家伙!
专人捧着一方木匣走来,县官粗略地翻了翻,手有些发颤。
里面都是些谢宴压迫赵家立的字据,详细到年月日,时辰。
他偷偷觑一眼谢宴,后者目光的含义再明确不过了——毁掉它们。
县官迟疑片刻,照做,手上字据却突然变成一张白纸。他困惑地望向娵音。
娵音扬了扬手中的盒子,气死人不偿命地道:“反正内容都一样,多做几份备着也好,省得某些人一个不小心把证据给毁了,那多遗憾?还有,县官大人,你上完厕所有记得洗手吗?哦,你不用不好意思的,我知道你没有,所以我不想让您沾染了粪便的手玷污了证据,因此给你换了备份,你大人大量想来是不会介意的吧?”
“额。”县官眼冒金星,被娵音一堆似褒实贬曲解事实的言论弄晕了。
娵音乘胜追击,提醒道:“还有人证呢。”
“传证人!”被娵音捉弄了半天的县官总算缓和了,大声命令,全然忘了这个可以交给属下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