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先生,尝尝这道菜,这是万里香的招牌菜。”青涟昶介绍道。
少年投箸,注视着青涟昶,青涟昶后背直冒冷汗,殷先生看出什么来了吗?
很快,少年又提箸,青涟昶松了口气。
不等青涟昶的心安定下来,少年再次投箸,青涟昶又开始紧张。
反反复复几次,青涟昶终于不悦地问道:“殷先生,有何不便之处?”
“非也。”少年摇摇头,温和地开口:“草民只是见这道菜太过美味吸引了一旁的侍女,心生恻隐之心,不敢独食罢了。”
一番话说得人心里如春江暖水淌过,一旁的侍女的琉璃心被打动了,但她们也有些莫名其妙,她们哪敢垂涎珍馐?连忙跪下请罪:“奴婢不敢!”
“二位姑娘若是想吃,草民也断不敢做不解人意之人,自得双手奉上。”少年就那么笑吟吟地托着那盘菜走到侍女身边站定,蹲下身,风吹过,隐现他绝色容颜,在侍女的角度来看,正好可以窥见全貌。
侍女一时怔忪,面对少年的亲切态度,她们难以拒绝,于是彼此对视一样,吃下那盘菜。
吃完,侍女们踉踉跄跄站起,一句谢谢还未说出,便又无力地倒下。
她们濒死的眼中有震惊,有恐惧,有悲伤。只是始作俑者丝毫不为之所动,反而将平静的目光投向青涟昶。
少年早已深谙。
青涟昶尴尬一笑,自己做了一场自欺欺人的戏啊。
“二位姑娘如何晕倒了,莫不是这菜有问题?”少年关怀地问。
“定是有奸人陷害,来人,把她们带下去!”青涟昶厉声命令。
“诺!”
场景一片混乱,少年平静审视着,眼底翻不起一丝波澜,唯有淡淡的嘲讽蕴含其中。
“先生受惊了。”
“无妨,天色不早了,草民就先告退了。”
“小锅子,送好先生。”
“诺!”
九重宫殿,威重的帝王高踞龙椅之上俯视众生。
“众爱卿可有平定之法?”青涟昶不痛不痒地向朝臣们发问。
朝臣们顺溜地答:“臣等心有余而力不足,甚感惭愧,望陛下恕罪!”
青涟昶对此表示无语。
这群老温吞们上朝整天拖着个嗓子,别人说什么就连声附和,一点主见也没有,一点为国分忧的觉悟也没有,看来是得改革了!
他们正在讨论箖郡“三灾”的解决之法,这群满嘴仁义道德的家伙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到正题上,好不容易由老风湿痛风之类的一些热门话题转移到主题,却又都说什么自己无能为力。
如果不是碍于帝王之尊,青涟昶真想上去铲他们一嘴巴,后续他都想得出来,无疑是这些臣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骂自己荒淫无度,不得民心,外加暴戾得茹毛饮血。
想到这里,青涟昶的脸色阴沉得可以下雨。
众臣有感应地齐齐一抖,又淡定下来。皇帝能拿他们怎么样?满朝文武都无所作为,难不成皇帝把所有朝臣全部赶尽杀绝?
突然,一道清晰明朗的声音打破诡异的寂静。“臣愿为陛下分忧解难!”
刷的,所有人的目光投向声源处,娵音。
娵音和青涟昶相互对视,目光刹那如电。
“爱卿有何高见,不妨说来听听。”青涟昶看娵音的眼神活像是在看一尊金光闪闪的佛像,后者感应到这眼神,抖了抖。不至于这么激动吧,青涟昶。
其实她和青涟昶想的是两回事,青涟昶除了感叹有人给他面子,更兴奋的是,先生的话应验了。这个管户口、赋税之类的侍中真是深藏不露,是他自己荒废人才了。但是,殷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青涟昶越想越心悸,脸色不知不觉暗了。
娵音表情怪异地瞅着青涟昶,他最近在学习变脸之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