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打工
事,可以瞒着丈夫做下去,可是,花钱往家里买生活用品无法隐瞒的。
从打感冒出院之后,媳妇手里总有花不完的钱,而且出手越来越大方,神态也越来越盛气凌人,孙藤被媳妇的强势镇压得实在忍无可忍,同时他也感到沈娇手里的钱来路蹊跷,几次想过问话到嘴边又不知怎么开口,就这么拖着,日子一天天过去。
今天傍晚,沈娇提着更多的东西回来了:给儿子买的闪着七彩灯光的电动坦克、孙藤叫不出名目的大瓶小罐儿的化妆品,绞好的牛肉馅儿,和好的面团儿……这一次,孙藤实在忍无可忍,他问道:
“沈娇,你钱哪来的,这么敢花?”
沈娇眼珠子一瞪说:“做买卖挣的——也不是。就他妈捡的,你管得着吗?窝囊废,****都赶不上热的熊包蛋,你有啥资格问这问那?消停眯一会儿得了。”
丈夫孙藤的话真的激怒了妻子吗?妻子沈娇这么容易大动肝火了吗?其实也不是,沈娇是借题发挥。生活中少不了这种女人,她想在家里一手遮天,在外面随心所欲,自由自在,那她必须首先绝对征服丈夫,否则,她会遭遇吃不完的皮肉之苦;而作为丈夫他想掌控自己的妻子,成为名副其实的一家之主,首先,在外面男人堆里他必须是一条汉子,而不是在家里耗子扛枪窝里横到外面挨打挨骂不敢反抗的熊包蛋,同时要有比妻子强好几倍的创造财富的能力,否则,妻子会骨子里瞧不起他,是这种男人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忍辱负重,装聋作哑,任凭妻子风流无度,做被人戳脊梁骨的挂名丈夫,二是主动或被动放弃妻子。
沈娇的话刺痛了孙藤脆弱的自尊,孙藤,五尺男儿再也忍不下去了,他说:“捡的?你她妈在撒谎。”
第一次听到孙藤跟她说话带“她妈”二字,沈娇这一下真生气了,她说:“就是和男人睡觉挣的,你咋地吧,你他妈不养活不起老婆孩子吗?你要是大老板,我才不去拿自己的身子给臭男人做褥子挣这两毛半钱。”
孙藤说:“穷家庭多了,都像你这样****不完了吗?你这是背叛我,背叛我们的爱情,你不要脸。公安怎么不抓你们这号人呢!”
沈娇说:“就他妈背叛了,就不要脸了,公安就是不抓,气死你。”
孙藤沉默了,和妻子吵到这份儿上还有啥可说的呢?他想说:****,我不和你这种婊子女人过,我和你离婚。但他还不能失去沈娇,孙藤清楚娶媳妇不容易,娶沈娇这样漂亮媳妇更不容易,现在,无论媳妇在外面怎么混,他在别人眼里还是有妻儿有家的男人,若一气之下你离了看看,那就是掉井不挂耳朵的流浪光棍儿;还有,离了婚儿子孙军怎么办?那不眼瞅着让孩子叫别人爸爸吗?
看孙藤不敢说话,沈娇顺势而下,乘胜追击:“王八犊子,你******跟我犟嘴呀?咋装哑巴了……”任沈娇怎样激他,孙藤就是不吱声了。
从那以后,孙藤算是被媳妇降服,他甘拜下风了。沈娇的秘密行动不再是秘密,她经常早出晚归,还经常在外面过夜。孙藤呢?不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对妻子的过分行为几乎视而不见;当然,孙藤是吃喝不愁了,他再也不用回妈家背米了;但是,媳妇一回来孙藤就不得不装扮成男佣的角色。
沈娇一家租住在县城米都镇街边一间破旧的土屋里,平时阴暗潮湿,赶上雨季还是外面大下屋里小下,外面停了屋里嘀嗒。在这种困难条件下,沈娇每天都打扮得漂漂亮的出入宾馆歌厅,她琢磨着,一定要攒钱在县城买楼房,好让儿子从小活得体面一点。
沈娇没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孙藤,孙藤整天以哄孩子为由呆在家里什么也不做;沈娇觉得老公这样呆着纯碎是浪费人力,越看越烦,越看越不顺眼。
今天早上,临出门之前,沈娇直言不讳地说:“孙藤,你去省城打工去吧,一个大老爷们儿整天无所事事成啥了。再说,我们的儿子一天天在长大,不给他攒点儿家底啦?”
孙藤放下怀里的孩子走到妻子面前做了一个扇耳光的动作说:“你她妈整天在外面和其他男人混,我忍气吞声由着你,你还不满足,这回,又得寸进尺要赶我走;我他妈就不出去打工,你咋地吧?”
沈娇说:“哎呀,你还要打我,好,你不走是吧?我倒看看你小子能坚持多久。”
傍晚,孙藤听见妻子沈娇和一个男人有说有笑的回来了。那男声低沉浑厚,穿透力极强;他说一句话小土屋的墙壁都掉皮子,孙藤不禁心率加快。
两人进来,沈娇大大咧咧的笑着说:“他是神骏宾馆保安部经理于龙,他是我老公孙藤。”孙藤定睛一看,来人足有一米九高,肥头大耳,满脸横肉,孙藤吓得像一只小猫一样,喘气都不敢出声。
于龙却说:“来,孙藤,咱俩掰手腕子。沈娇,别看你老公瘦小,他一定有干巴劲儿;来,掰腕子!”
沈娇微笑着摊开圆桌,孙藤明知自己不是于龙的对手,但他不敢不服从。于龙用他的大手紧紧握住孙腾的手,一次又一次的往桌面上猛磕孙藤的手,嘴里不住地说:“使劲呀老孙……”
很快,孙藤的手背磕在硬桌面上破皮了,鲜血染红了桌面一大片。沈娇走过来微笑着说:“行了,于龙,明天,我家孙藤还要靠这双手出外打工养活一家三口呢!”
于龙问孙藤:“明天,你要出外打工呀?”孙藤从于龙放松的手里抽回自己滴血的右手说:“是。明天,我去省城打工。”
孙腾打工走后,沈娇把孩子送到了娘家,托付妈妈照看,自己经常回娘家住,更多的时候她无牵无挂——可令沈娇闹心的是于龙仗着自己体大力不亏想独占花魁。一个保安部经理工资又不高,根本满足不了沈娇的金钱欲望。怎样制服这只老虎呢?沈娇苦思冥想,终于,沈娇下了狠心,她雇人打断了于龙的双腿,让他稳稳的坐进了轮椅里,沈娇这才舒了一口气。
丢了饭碗吃低保的于龙想明白了:“最狠不过妇人心,一定是小婊子沈娇雇人把我打成这样的!”他想起沈娇就恨得咬牙切齿。
一天中午,沈娇从外面回来见于龙用轮椅挡住巷子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沈娇不禁心里感到好笑,同时也稍有些紧张。不过,她还是稳住神来到于龙跟前动脚踢了一下轮椅问:“吆,一年不见,你怎么变成这模样了?双腿下班回家休息了?”
于龙依然满脸横肉,他愤怒地说:“就她妈你指使人干的。”
沈娇微笑着用纤细的食指轻轻点着于龙的亮脑门问:“你脑子没问题吧?”
于龙实在,他回答:“没伤着头部,脑子没问题。”
沈娇给于龙整了整衣领说:“可得小心了,你再惹谁生气,他把你脑袋大残了,你这一辈子就算彻底交代了。”
于龙一听,沈娇话里有话,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于龙吓得不敢和沈娇说三道四,双手不住的转动轮椅,跑了。
沈娇站在巷子口望着渐渐远去的于龙蜷缩在轮椅里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