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的二次手术是从膝关节截肢的;出院时还有拇指甲那么大一块没封口。就这么小一丁点儿在医院多住了一个月,它既不扩大也不缩小,后来,小香自作主张出院了。
小香不能继续在旅店住了,回到了孙籐早先租住的小屋;她的放任生活因这一次车祸戛然而止了。这样,孙籐小香和罗林尹秀两家成了近邻。小香开始拄着拐杖能出入,还能做简单的家务;孙籐有了生活压力也不敢向过去和罗林两人生活那时候一样瞎混了。他天天准时去劳务市场,而且不分钱多钱少只要给钱就干,这么积极努力两人的生活才勉强维持。
罗林尹秀把屋子重新简单装修了一下,家有了家样,把女儿送到了就近的小学,两口子双双出去占劳务市场打工,钱挣得比孙籐多一倍,日子过得也有了奔头。罗林两口子时常给小香买东西。
中午,尹秀来对在床上躺着的小香说:“没做午饭吧?没做算对了,这不我全给送来了;这叫有福不用忙无福跑断肠。”
小香邹着眉头说:“嗨,腿肿痛,不能下地了,正等孙籐回来弄吃的呢。”
尹秀看着小香的伤口说:“哎呀,你这伤口比出院时大多了,你咋不早采取治疗?”
小香说:“治啥治,哪有钱治病。随它去,疼痛难忍,早死早享福,我现在就是这么个心态”
尹秀说:“我们攒下五千块钱。先给你治腿吧。”
小香说:“我不要,我把你们家的钱都花了,你们一家三口人还活不活了?”
这时孙籐回来了。尹秀问:“老孙,你媳妇腿都发炎成这样你怎么还拖着不给治?”
孙籐说:“谁说不治了?上午,我好说歹说从朋友手里借出来一千元,下午就去医院检查。”
小香说:“我不治啊,借一千借来一百万我也不治疗。”
尹秀本想说打电话向沈娇求助,可眼前的小香态度如此坚决,他只好欲言又止。
回到家,尹秀还是拨通了沈娇的号码:
“喂,您好,沈娇不在,我是她老公,有什么事?”
尹秀一听是她老公吓的马上把手机挂断了。但很快沈娇又打过来问:“尹秀,你为啥不说事儿就挂了?我现在这老公可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我的事他只有支持从不阻挠,你说。”
尹秀说:“嗨,小香的腿又大发了。”
沈娇问:“不说治愈了吗?”
尹秀说:“没治愈,出院时伤口还有指甲那么大一小块,我也以为没事了,谁知,现在又有拳头那么大了。”
沈娇说:“明天,我过去,你们这些人花钱治病都治不明白。”
沈娇到省城的第二天一大早她就离开宾馆来到孙籐驻地。尹秀罗
林首先出来迎接。罗林咧嘴笑着说:“都说男人说话驷马难追,你沈娇虽然是女的,说出的话驷马也很难追——我看。”
沈娇说:“你看啥?我们女人说话八马都最不上。是不是,尹秀?走,看看孙籐的娇妻小香。”
小香说:“沈姐,真不好意思,你头一回来我家,我连一杯热茶都不能给您倒。”
沈娇说:“我不客气,只要你配合治疗就好。”
孙籐说:“去医院诊断过了。”
“医生怎么说?”沈娇问。
孙籐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沈娇瞪了一眼孙籐说:“说话,大男人,要有点魄力。”
小香说:“不用谁说,我的病我自己有感觉,病入膏肓喽,我是没救了。”
沈娇说:“走,去医院,重新全面彻底检查——不行,我必须给老孙留住他的女人,我已经另找老公了,小香再有个三长两短,这傻孙籐一个人该怎么过!”
小香本来是要拒绝治疗的,可是,听了沈娇的话,她不得不积极配合。
到医院,沈娇去收费窗口刷了五万元卡。
孙籐问:“你交多少押金。”
沈娇说:“不要多嘴,交押金是我的事,护理是你的事,养好病是小香的事。”
孙籐不再说话,他推着轮椅紧跟沈娇走。
临走时,沈娇在小香病床前对孙籐、罗林和尹秀说:“小香的手术十分成功,小香要积极配合医生治疗,罗林尹秀协助孙籐护理好小香,医疗费不用你们操心,我经常和主治医师联系,随时给医院汇款。半年后,我会再来亲自给小香选配最先进的假肢……”
尹秀说:“沈娇,有我在这儿你就放心吧,他们出问题我第一时间打电话向你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