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纵火
孙藤罗林两人见面那个高兴真的难用语言表达清楚,两人干脆就喝酒,喝!从早晨喝到深夜。末了。罗林说:“婊子养的马老板,你走后,我饿的实在受不了,去他商店赊面包他他妈那个逼的就是不给,说饿死的人多了他管不过来,其实白给我一块面包能咋的,我俩没少给他消费。现在我真想一把火烧了他的小店。”
孙藤醉得直流鼻涕,他抬起头望着罗林说:“为朋友两肋插刀,走,我俩去烧了他娘的马老板的商店,帮你出一口恶气。”
两人跌跌撞撞来到商店门口,卷帘门窗锁得死死的,罗林孙藤简直无从下手,他们又没带任何作案工具,没办法,他俩只是咣咣踢卷帘门,嘴里大吼:“王八蛋,马老板,****你妈。我们放火烧毁你的狗屁商店。”
马老板一家就住在店里,听到叫骂,老伴儿慌了神,问老马怎么办。老马说:“办法可多了,打110”。
不一会儿,警车闪着灯停在孙藤罗林跟前,下来四位威武的民警:
“你们俩干什么?深更半夜喝点酒出来闹事?附近居民还睡不睡了,啊?”
罗林说:“马老板,见死不救,我要烧毁他的商店。”
民警搜过两人的身子后问:“汽油呢?打火机呢?这么快藏哪去了?”
孙藤说:“家里没有汽油。”
罗林说:“忘带打火机了。”
民警有些感到好笑,他问:“回家老实睡觉呢,还是戴上手铐跟我们去公安局?”
罗林说:“****,公安局又不是没去过,你拿去公安局吓唬谁。”
孙藤也说:“对,去就去,我在米都县也被拘留过,也就那么回事,警察又不敢打人,走。”民警一听他俩的话,觉得这两个人还真不是初次喝点酒闹事,而是都有前科,那就得加强管教了,带回去吧。
到公安局一审问,孙藤罗林趁着醉酒,把个自陈芝麻烂谷子平时难于启齿的家庭委屈、社会上受欺负,找过小姐嫖过娼说个没完,警官听着觉得这两人说了半天也没犯什么大案子,对社会和他人没造成过伤害,一句话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囊巴汉子。审问结束后,警官把孙藤罗林推进一个黑乎乎的房间里说:“这里没有床,你们俩不愿意来公安局睡吗,那就在水泥凉地上睡个十天八天的吧。”
这一下,孙藤罗林酒醒了大半,知道害怕了。罗林说:“我们想回家睡觉,明天一大早还要站劳务市场等活儿,不干活没饭吃,弄不好饿死。”
听着罗林的话,警官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说:“你说,你们俩,都奔四十的人了说话和行为还像孩子一样,这会儿想回家了,你们回家能老实睡觉吗?”
孙藤也说:“我们回去就睡。”
警官说:“放你们回去,我有可能受处分,可是,我这个人心软,听你们俩刚才说的话,出来打工也很难,怪可怜的,好,你们回去吧。”
回到住处,天已经大亮,孙藤罗林却没有睡意。罗林说:“昨天一天光顾喝酒没吃饭,现在饿的睡不着。”
孙藤说:“谁不说是呢!我们俩算越来越完蛋了,以前公安局门朝哪开都不知道,现在是进出拘留所成了家常便饭。我怕自己要给儿子脸上抹黑呀。”
罗林说:“抹不抹黑,那还不是你自己说了算?少喝酒全解决了。”
孙藤说:“少喝酒,说来容易,你要少喝,我也能少喝。”
罗林说:“我不喝了。”
孙藤也说:“我也不喝了。”说着,两人同时哈哈大笑。
“笑什么呢,不睡觉?”
孙藤说:“这么早谁来了?进来吧,我们没挂门。”
来人进屋,孙藤罗林两人同时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罗林冒出一句:“警官,我们哪儿也没去就在家,只是饿的睡不着,正要起来做吃的呢。”
警官高个儿三十来岁,穿一身深蓝色运动套服,方脸大眼睛单眼皮,浓黑的眉毛,浓黑的头发,他微笑着说:“二位大哥,我们家准备换地面砖,八十平米,你们能做的话我就让你们做,这工钱给谁也是个给,我想给你们。”
孙藤说:“我们会做,要啥工钱,帮您铺好就行了呗。”
罗林也说:“就是,我们不收您的钱。”
警官说:“你们不要工钱,我还真不用你们。我用您们是为了让你们挣钱而不是为了省工钱。知道我的意思了吧?”
孙藤说:“那这样,我们把活干好,您看着办。”
孙藤罗林的地板就差一天就铺完了,不幸的是,周六这一天,警官一家三口开车出去在高速路上与油罐车相撞,瞬间,一家人同时烧成了灰烬,原来,警官夫妻俩都出身孤儿院,两人从小同命相连,青梅竹马。现在,料理后事的只有公安局的领导和同事,没有亲人。
孙藤罗林了解到警官一家的这种情况后,罗林说:“好人命短。嗨!”
孙藤说:“没那说儿;好人长命百岁的可多了。现在要命的是车太多。”孙藤继续说:“不管咋的,把这位刘警官的地板给铺好,他的灵魂来看了会高兴的。”
两人正干活时有人敲门,罗林开门,来人进来说:“我是县公安局办公室主任罗勇,干完过儿,你们去公安局找我领工钱。”
孙藤说:“刘警官一家人都不在了,我怎忍心要工钱,不要不要,我们俩商量好了,不要工钱。”
这时,罗主任的手机响个不停,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不能不要工钱啊,我先回,你们完工来找我。”
做了一个星期,铺完刘警官家的地板,孙藤罗林终于回到自己的住处好好放松休息了。两人累得够呛,坐都坐不住,干脆,一人倒一缸白酒钻进破被窝里,一边啃猪肘一边喝酒聊天。
罗林说:“这要是我们的刘警官没出事一家人好好的,这时候,你我没人都有两千多块,倒霉呀。”
孙藤说:“我们这算啥倒霉?刘警官那才叫惨,全家覆没呀。我们的工钱罗主任不答应要给我们吗?”
罗林说:“老孙,你可别想那好事,人那是让的是理没下你的米。”
孙藤说:“罗林,你多心了,我看,罗勇主任说的话算话。”
罗林说:“那你去公安局要工钱,一时翻脸把你抓起来你好给我打电话,我在外面想办法救你;如果,咱俩一起去都被抓起来那就没人救我们了。”
孙藤不屑一顾地说:“罗林,你想到哪里去了,你以为县公安局是黑帮会呢,出尔反尔?”
罗林转个话题问:“你带来的钱还有多少?”
孙藤说:“还有五百多。”
罗林说:“杨老板那一千五给了,我花了五百剩余的在小香手里存着呢。”
孙藤说:“在她手里那就是她的了呗。我们还惦记啥!”
罗林说:“唉,说好的,是存在她那,我们用钱就取的。”
孙藤说:“我那份儿我是没打算要了,喝酒吧,别惦记这惦记那的,我们俩过一天是一天考虑那么多没用——我老婆也快死了。”
孙藤不想让罗林知道自己快没老婆了,隐瞒了这些天,到底还是说出去了。罗林瞪大眼睛问:“啊,什么病?”
孙藤说:“什么病?******,你说婊子能患啥病?脏病,性病,我带他到北京看过,教授说了,治不了,死路一条,活不过半年。听懂了吧。本来不想告诉你,你听了也没用。今天这是说走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