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晴晴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一天他与我坦白,说不喜欢我。他已经有爱的人了,只是因为一些原因分手了。
我与他接触本来就不多,也只是长辈之间有意撮合我们,约会过几次罢了,每次他的态度都是冷冷的,因此我对他倒是没什么感觉。
后来遇到徐旭,我们都觉得挺合适的,相处一段时间没什么大的分歧,就结婚了。
只是我一直没见过你,就觉得好奇,是怎样的一个人会让何牧白变得那么醉心工作,几乎成了异性绝缘体。” 她愣了好久,他是因为她才变得现在这样?
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她随着林晴晴一起回到宴席。
她直直地看着他,为什么当初他不说,他没有背叛她,他与林晴晴根本就不是男女关系。
发现她直直的目光,他回以不明的目光。
她一秒钟都等不下去了,想听他解释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拉过他进了电梯,直接到达顶层。
“我想知道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目光坚定的看着他。
“还重要吗?”他侧过身,眺望着远方。
太阳毒辣辣的,顶层的温度很高,连水泥地都是烫人的。可是她丝毫不在意这炎热,只想一探究竟。
“牧白……我真的想知道。”
何牧白回头看了看她,良久,声音很平静:“那次是我故意的,想让你怀孕。因为家里有意让我与林晴晴结成一段姻缘,可是他们一直不知道你的存在。
其实只要我开口,我的婚事自己还是能做主的,只是我想让他们都能接受你。短时间内,我没有想到比让这个更好的办法了。
爷爷重诺,他若是知道我爱你,而且你还怀孕的话,他一定会让我负责的,这样我们就能顺理成章的结婚了。可是你没有给我机会解释,连商量都没商量,就去打掉了我们的孩子。”
邹遥痴痴的站着,像是时间暂停了一样,眼睛呆滞的看向何牧白。
她骄傲,即便分手了她今天也要盛装出席,让何牧白记得她最美的模样。
她要面子,在无数个难眠的夜晚,她对着手机上的一串数字发呆,通讯录里即便早已删掉他的电话号码,可那一串数字却清晰的印在脑海中,手不由自主的就按出那串数字,却又一遍遍的删掉。
她自信,自信当时打掉孩子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她的世界崩塌了,以前有多笃定自己没有错,现在就有多痛恨自己。
为什么不肯相信他,甚至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为什么自作主张打掉他们的孩子;为什么头也不回,酒那么决绝的分手了。
原来一直错的都是她!
嘴巴咸咸的,邹遥蹲下来抱紧双腿,压抑不住的放声大哭,她从来都以为那个孩子是因为他,才没有机会来到这世上,所以她怪他,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做错。
现在想起那个孩子,怨恨如海水一般向她涌来!她竟错的那么荒唐,错的那么离谱。
直到哭的眼睛里再也流不出泪水,她的身体还在一抽一抽的起伏不定。
何牧白蹲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邹遥抬起头,无助的望向他:“牧白,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
很久以后,邹遥才想起自己当时哭的那么凶,妆肯定都花了,拉着何先生问她当时是什么模样。
何先生想了想:“我见犹怜。”
邹遥摇摇头表示不信:“再来四个字。”
何先生脱口就来,“梨花带雨。”
邹遥紧追不放:“刚才说的你自己信吗?”
何先生皱了皱眉:“蓬头垢面。”
邹遥脸上仍然挂着笑容:“再准确点。”
何先生像是认真回忆了那时的场景,缓缓开口:“当时你的妆花了,你抬头的一刹那连眼泪都是黑色的,着实吓到我了。”
何先生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呢,没看到此刻他身旁的邹小姐脸都黑了。
等他反应过来,正对上邹小姐明媚的灿烂笑容......与要求长达3000字名为“老婆,我错了”的检讨书。
……
何牧白看着一向独立自信的邹遥此刻哭的那么肝肠寸断,满脸的后悔不已。他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处隐隐作疼,甚至后悔把真相告诉她,要不然她也不会如此伤心了。
独自苦苦思念了一年的女孩现在那么无助的叫着他的名字,何牧白只觉他一定要保护她,这是他的女孩,他不允许她再如此伤心难过。
捧起她的脸颊,缓缓扶着她站起来。吻轻柔的落在她的唇上,他的这个吻丝毫没有****的意味。语言是苍白的,他要用行动来告诉她他的态度。
邹遥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的脸庞,随即明白了他的态度。
他双唇只是轻轻的碰到她的嘴唇就要离开。邹遥抬起胳膊圈住他的脖颈,她主动加深这个浅吻,用力的吸着他的唇瓣,无声的诉说着这么久的想念是多么强烈。
何牧白看到身下娇小的身影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吻着他,眼睛泛过开心的笑意,随即闭上眼睛也忘情的投入进去。
何牧白低头看着嘴角挂着血的邹遥,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刚才吻得太激烈,不知是不是情迷意乱,邹遥竟然咬了他。
邹遥看着他满眼的爱意,伸出手握着他还没来得及拿开的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嘴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
即便是下意识的何牧白也没有因为痛就推开邹遥,一直放在心上的女人,如今好不容易才解除隔阂,他怎么可能再放手。
邹遥看着表情自若,眼神温柔的看着自己的何牧白,轻轻张开嘴巴放开他的手指。
他的手指还深深留下她的牙齿印记,邹遥握着他的手指,“疼吗?”
听着她质问的语气,何牧白如实答道:“疼。”
“那为什么不把手指抽出来。”
顿了顿,何牧白一把搂过邹遥:“只要你在身边,其他的全都不重要了。”
一股热意又充满了眼眶,邹遥把头靠在他的肩上,锤着他的胸口:“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事实的真相,你知道我这一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他怎么会不知道,他这一年又何尝真正的开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