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康未想到王县令会主动开口,听得此言,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既然县令大人说信,那定有此事,对方的确是杀了狼。
本来,他仗着赵员外在场敢讥讽柳逸几句,如今对方却是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让他无法反驳。
众人看向柳逸。
“柳子安,本官相信你,今日蒙童试需狼肉下酒,你且说出地址,我派人前去将野狼尸体扛来。”王县令道。
柳逸不敢不从,急忙将杀狼的地方描述一样,众人听后,暗自心惊,未想柳逸真的杀了狼。
区区蒙童,有杀狼之力,此子定非池中之物,连王县令看向柳逸的眼神都充满了惊喜,未想到柳逸还有杀狼的魄力。
换做其他蒙童,如若遇见野狼,定是要命陨当场,一般童生,未经沙场,也未必能够有杀狼的魄力。
“好,哈哈,好一个柳子安,大才!”王县令拍手叫绝。
“是啊,柳子安的确是大才,有杀狼之心,何愁文胆不固啊!”旁边的康县丞附和道。
“柳子安,来上座!”王县令指了指县丞旁边的位置,笑道。
众人脸色一变,没想到王焕志竟是让柳逸坐在主桌,这样的荣誉,蒙童之中,哪里有人能够得到,一般来说,可是只有童生案首才有资格坐在旁边。
赵安康脸色微变,坐了下来,趁着寻狼之际,王县令举杯共饮,三杯下肚,已是有人将野狼给抬了回来。
“好大一只狼,即便是童生怕是也无法杀死吧!”
“是啊,柳逸竟是能够杀死野狼,实在是令我等佩服,这柳逸莫非已经能够断诗杀敌了?!”
“天呐,好大一只,柳逸真是大才啊!”
“来人,将野狼剥皮,烤了吃肉。”王县令并没有询问柳逸杀狼的经过,只是让人立刻将野狼给送了回去,他就是想要这样来产生一定威慑,让赵家的人能够退缩,先前让柳逸坐在身旁,也是出于此因。
衙役得令,急忙扛着野狼走了下去。
酒过三巡。
王县令笑道:“今日难得众蒙童一聚,柳子安,你既然夺得此次头筹,便由你先来。”
“是。”柳逸起身道。
不用王县令明说,他也知道要做什么。按照往常的习惯,用完餐后,众人就要吟诗作对,他看了看四周,正想要作诗,却是看见了大厅柱子上的一物,当即笑道。
“既然如此,那子安今日便是代县令大人请了大家。”柳逸笑道。
众人惊疑,不知道柳逸是什么意思,难道对方要付了今日的饭钱,可算什么话,就算中了蒙童有了钱财,也不能如此浪费吧。
“哦?”王县令笑了笑,“莫非你是想要将大厅内这份绝对对出来不成?我可是知道,这份绝对可是没有人能够对出来。”
“我且试试,望各位大人不要见笑。”柳逸笑了一声,站在大厅内细细揣摩起来。
赵安康等人讥笑地看着柳逸,哪里会认为柳逸能过对的出如此绝对,要知道,这幅对联放在这里已经有一百多年了,一百多年里有很多人都尝试对过,只是并没有能力将这个对联对出。
据说这幅对联乃是一位半圣在未成秀才前,酒店老板收留一晚,对方写出此对当做答谢,也正是因为此原因,让酒店的生意非常红火。
这上联是,烟锁池塘柳,的确堪称为绝对,上联五字,字字嵌五行为偏旁,且意境很妙。看似简单好对,其实很难,有人甚至认为它是“天下第一难”,多少年来,无数贤人才子试对,均无佳句。
不光是县里,但凡来到西宁县的人都尝试解开,只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给出合适的下联,甚至连举人进士都未能对出。
“柳逸,若是对不出来,可不要逞强。这对子就算秀才也没有能力对出,你区区一个蒙童,未免太过骄傲自满了。”
“是啊,柳子安,还是作诗吧。”有好多人劝阻道。
柳逸摇摇头,看了坐在后方的叶轻柔一眼,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来献丑献丑。”
“我的下联是,桃燃锦江堤。”
对完对联,柳逸闭口不言。
“好!”王县令沉默片刻,忽然拍手叫好,“好一个柳子安,今日的饭菜怕是已经有了着落。”
真对出来了!
不少人激动地看着柳子安,没想到竟然真的对出来了!
细细品位,人们才暗叹不已。
此联堪称无可替代的“绝对”对法。无论在格律、意境、机关之上完全契合。清一色的左五行偏旁,无一与上联雷同且顺序一致,上联是火金水土木,下联木火金水土,平仄工整,意境深远。
如果说“烟锁池塘柳”是一副美丽的晨暮画卷,而“桃燃锦江堤”更体现出春日生机盎然之景象,一为轻柔婉约,一为热烈奔放,两副画形成鲜明对比。特别是一“燃”字,其用笔之工完全不逊于“锁”字,堪称绝笔也。
妙!
实在是太妙了!
王县令惊喜地看着柳逸,这等聪明才智,若是柳逸参加对联阵,怕是能够击杀不少对手。
所谓的对联阵,自然是对阵双方相互约定,以对联为剑,互相攻讦,对不出者,需承受对联凝聚的浩然正气,对联难度越高,杀伤力越强,很多人都喜欢利用对联阵决斗!
若是有人敢挑战柳逸的话,怕是无人能够生还,对方简直就是鬼才,连这等千古绝对都能够对出!
“献丑献丑。”柳逸笑道。
酒店老板陈别雪道:“柳公子大才,此千古绝对,小民斗胆请县令大人提笔。”
“哎,陈老板,这你可就说错了。”王县令摇头道。
“草民知罪!”陈别雪吓得跪了下来。
王县令摆摆手,笑道:“快起快起,我只是说你说话说错了,这提笔之事,还需要柳子安前来,论身份,我比他高,论才华,我却不如他。这字,我也是不如他。”
什么!
众人震惊地看着王县令,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对柳逸说出如此的评价,甚至连写字都不觉得如他,这怎么可能。
“大人见笑了,这字,我定是不如大人。”
“哎,子安莫要客气,这对乃是你对出,字本就应由你写。”王县令道。“来人,上笔墨。”
柳逸点点头,提笔开始写了起来,当最后一个字提笔后,陈别雪急忙让人将对联拿了起来,当众人看见柳逸的字迹后,大惊不已,没想到柳逸的字已自成一体,颇具大家风范。
“这字真是漂亮,怪不得柳子安能够有此才气,论字,我们真不如他们。”下方的才子一个个惊叹道。
“是啊,每次看此字,本官都觉得漂亮。”王县令叹了口气,“陈掌柜,这字必须要刻在旁边,若真乃半圣书写,待得雕刻之日,怕是会有异象出现,子安的才气怕是会凝练不少。”
“是。”陈别雪点头道。
柳逸心头大喜,未想对对联还有如此功效,看着右侧的空白地,心间有些期待,不知这对对联若是成对,自己才气能否突破到银色。
蒙童宴继续,不少蒙童争先赋诗,只是未有什么惊世佳作,倒是让蒙童宴变得渐渐无趣起来。
赵安康见状,大声道:“大人,我倒是有一首诗词想要献与大人。”
“坚毅快说。”赵员外笑道。
赵安康点点头,在房间来回踱步,三息后,笑着吟道:“天风落日雾西江,夕笼烟桥雁诉凉。孤客天涯舟远渡,何时留醉共朝阳。”
“不错,好诗好诗。”赵员外身旁的人点头笑道,“这绝对是好诗。”
“好诗,不错不错。此诗若是能够提出的话,怕是能够诗词鸣州了,赵员外可喜可贺啊。”
“哈哈,让各位见笑了。”赵员外笑道。
赵安康笑着看向柳逸,问道:“此次子安兄引发天地异象,不知子安兄所作何诗,何不说出来让大家鉴赏鉴赏。”
“且慢。”康县丞笑道。“我倒是在来的路上捡到一首诗词,趁着此次酒会,不妨让大家鉴赏鉴赏。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不知各位觉得此诗能够达到什么样级别,可否鸣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