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总是那么奇怪,奇怪到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吐槽他。
哦,不好意思哈,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北冥矢,半步天阶,二十岁,人们称我为‘暗衣君子’,我的师傅是天地四灵之一的北之玄武,十五年前,他阵斩了一名修罗皇,又带领一路大军从北部向临海城包围,完成了那场记入了史册的战争。
虽然那个时候我还不是玄武的弟子,不过北之玄武的称呼我可是从小听到大的,至于我是怎么成为玄武弟子的……那是另一段故事了。
我已经停留在半步天阶近两年了,虽然师傅一直没说什么,可我还是从师傅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点点的失望……好吧我承认,他绝对没有失望过,毕竟他整天都醉醺醺的,除了偶尔指导一下我的剑法与纠正我的部分修炼上的错误以外,其他的时间都沉迷在各种各种的美酒中。
我从来没说过玄武是个好师傅吧,我呢,只是将他当做我的……
父亲而已,仅此而已。
话题似乎又扯歪了,今天要说的故事,即不是我与师傅的故事,也不是我那个早逝的父亲的故事。
奉命离开……其实是被师傅一脚踹出了碧螺岛的我驾着一叶孤舟,优哉游哉的在北冥海上随着海流游荡着。
没有波澜的平静海面,高挂的太阳洒下温暖的日光,我仰躺在孤舟中,缓缓品尝着酒葫芦中的美酒,日子一如既往的悠闲。可是很快的,我的日常便被打破了。
缓缓漂流的孤舟突然剧烈的颤动了一下,随后,一只有着雪白肚皮的海豚从碧蓝的海面中探出了头,发出一阵悦耳的嘶叫。
“又有人落水了?”随意的将酒葫芦收起,我缓慢的站在孤舟中央,活动着四肢,“已经救上了一座小岛了?”
天地四灵似乎都有着与其他的生灵交流的能力,不过却只局限与一部分,比如青龙可以听懂血海修罗族的语言,朱雀能与飞禽类生灵交流,猛兽们臣服与白虎,而玄武,便是大海中的所有生灵了。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能听懂这些海洋生灵的语言的。
“帮我把船拉到那个小岛吧!麻烦你了。”随意的丢下这么一句后,我便拿起了放在一边的君玄剑,跃身跳到了海面上。
天地四灵都各自有着自己的身法,朱雀的灵虚步最快,而玄武的踏淼却是最能适应各种险要地形的身法。虽然单从速度上来说,真的有点龟速……可要是论踏空而行,踩水漫步,片叶不沾,那踏淼便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了。
……严格来说玄武就是乌龟,跑的慢一点不是天经地义吗?!
又是一次脚尖点在海面上,踏淼发动,我稳稳的落在海豚口中的那个无名小岛上,四下扫视着。
海豚是无法上岸的,所以顶多也只能将那个遇难的人送到海滩上,而我身为玄武弟子,能与海生物沟通,自然也就有‘拯救海难’的责任了。
很快的,一名侧躺在沙滩上一动不动的白衣映入了我的视线中,我急忙快步走了过去。
“喂,你没事吧,还活着吗?”轻缓的将背对我的白衣人影翻了过来,脸朝上的摆放,撩开她额前那已经被海水浸湿了的长发,就打算进行人工呼吸。
头发撩起的瞬间,一张苍白的熟悉面庞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娇柔的面容上,一道几乎镶入了头骨中的巨大伤口,足足蔓延到了腹部,可以说,差一点便直接将这个人劈成了两半。
“……”
我沉默的看着那已经没有了呼吸的白衣,缓慢的伸手探了一下颈部处的动脉,微弱的跳动随着手指传入了感知中。
我……到底应不应该救他……
没错,我可不是某个脸盲,在看到白衣的脸的那一刹那,即使他已经被那恐怖的伤口给毁了容,我依旧一眼认出了这个人。
白虎子嗣,西门拓。
白虎虽然与师傅同为天地四灵,可关系却异常的紧张,随时可能爆发战争的那种地步。而我身为玄武的弟子,他身为白虎的子嗣,我与他注定了一辈子敌对的命运,虽然不知道是谁居然可以将他伤成这样,可是,从我的立场,我师傅的立场来说,即使他没有受伤,我也应该想尽一切办法的杀了他,消弱白虎方的战力。
没错,我应该补一刀,杀了他!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君玄缓缓的挣脱着剑鞘的束缚,浑身的气势开始攀升,我默默的紧握着君玄的剑柄,冷冷的俯视着一动不动的西门拓。
冰冷的剑身刚刚摆脱了不到一半的剑鞘束缚,一个念头却突然涌上了我的脑海。
趁人之危,是君子应该做的吗?
如果是正面的对抗,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抓紧一切可能的机会砍下他的头颅,可是现在……
“……”
沉默了良久后,一声无奈的叹息,膨胀的气势开始缩减,君玄也重新纳入了腰间的剑鞘中。
就当我笨吧……我实在没有办法去杀掉一个完全没有还手能力的人。
快速的从随身的口袋中取出了一瓶外敷的止血药,消毒剂和绷带,我一边嘟囔着连我自己都听不懂的话,一边缓缓的蹲在了西门拓身边,伸手撕掉了他身前的衣服。
反正都是男人,那么恐怖的伤口,穿衣服的话不但会影响到伤口的愈合,还会增加感染的可能。
撕掉西门拓的上衣后,还没等我开始给他的伤口消毒止血,视线却不由得固定在了他胸口上那缠的紧紧的已经被染红的白色绷带。
别告诉我,那就是传说中的……束胸?!
惊恐的狂吼声中,连手中的两个药瓶掉在了沙滩上都没去管,直接伸手点在了他……她的喉咙上的凸起,轻轻一挑,一个与西门拓的肤色完全一样的一小块便被挑飞,直接落在一边的砂砾中,找不到了。
卧槽连喉结都是假的!
一脸惊恐的连续退了好几步,甚至忍不住的给了自己几巴掌,在用了无数的方法证明自己并非做梦后,我才终于用一脸神兽的表情接受了这个事实。
白虎子嗣西门拓居然是女儿身……
纠结的看着上身除了那被染红的束胸外再无他物的西门拓,我只的无奈的又是一次叹息,缓慢的挪到了西门拓身边,一边尴尬的轻咳着,一边处理着她身上的伤口。
如果不救她的话,她真的会死……不过要是救她……那免不了要碰到一些不能碰,看到一些不能看的部位啊。
不过不得不说,西门拓的皮肤摸起来真舒服,滑滑的,凉凉的……打住!自己可是玄武弟子!正面人物!别说的好像自己是变态一样好不好!自己明明是在救人!
极其尴尬而又暧昧的半个时辰后,眼看天空上的太阳就要落山了,我只得拖着处理好了伤口,却依旧昏迷不醒的西门拓钻到了小岛上的树林中,先是脱下自己的上衣盖住了那越看越想看的诱惑身躯……自己真的不是变态!紧接着又升起了火堆,做着迎接黑夜的准备。
真是没想到,西门拓居然是女孩……
别误会,我可没有丝毫轻视女性的想法,别忘了,南宫煌,北冥幽,慕容轩那些可以吊打我的人都是妹子。
所以并不存在诸如‘女儿身不方便而刻意女扮男装’的事啊,以西门拓的功夫,家境,即使她以白虎之女的身法活动也不会有人小瞧她啊。
恩……不对,子嗣可是包括女儿的……
感情西门拓是和神州大陆的人们玩了一个文字游戏啊。
百无聊奈的戳动着火堆,偶尔填进去几块木头,我无聊的把玩着君玄的剑鞘,胡思乱想着。
突然间,身后传来一身轻响,淡淡的体香涌上来,两只雪白的手臂轻轻的环上了我的腰部,而后,一张熟悉而又美艳的容颜映入眼瞳中,嘴唇上似乎贴上了什么东西,本能的张开嘴,轻轻舔了舔,一种混合着鲜血与其他滋味的味道便传入了大脑。
脑子突然一闷,从不离手的君玄也不知何时从手掌中脱落,一脸呆滞的被眼前果着上身的少女用体重压到了地上。
一声痛呼,一抹鲜红,翻云覆雨,满园春色。
等一下……我这算是……被逆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