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风光旖旎的早晨。
朝阳像个娇羞的姑娘还未跳出云海,正羞羞答答好奇的俯首偷窥着人间的美丽。四周云霞绮丽,迷人的色彩。
美好的清晨,当清晨的第一缕霞光透过窗幔,微眯着眼睛步入现实,昨夜的梦境随即被揉碎在了阳光下。一天的时光,被时间拉长了距离。
南宫煌轻轻的裹紧了身上那如同鲜血般鲜艳的红纱,默默的弯下腰,伸出白嫩的小手,从小袋子中取出三根长香,缓缓点燃。
“……师傅……”无声的将长香举过头顶,对着面前的灵位连续三个缓慢而又真挚的鞠躬,随后便将长香插在了灵位前的香炉中。
“……”沉默的注视着灵位上那暗红色的两个楷体字,南宫煌一脸落寞的转过身,转身走开。
说实话,一直以来,南宫煌都无法理解为什么人们要给已经逝去的人立牌位,这难道不是对生者的一种折磨吗?
看到她的名字便会觉得内心一阵阵的绞痛,怀念着她还活着时自己与她之间的快乐,恨着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能再对她好一点……
所以为什么说死亡有的时候便是救赎呢?因为死了便不会在去思念谁了。
这个想法可不是很吉利。轻轻一笑,南宫煌缓缓的拉开客栈的大门,白皙的手掌挡在额头上,阻止着日渐耀眼的光芒对瞳孔的入侵。
死亡……吗?
那真是一种很恐怖的感觉。
身体渐渐失去温度,眼前涌现的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庞,想要伸手去抓,却无论如何也触碰不到。不想离开谁呢?对谁的思念让自己不愿意就这么的离开呢?
生者的怀念啊,真是一个无法摆脱的枷锁。
恩?为什么自己会知道死亡是什么感觉?南宫煌稍稍愣了愣,宛然一笑,转过了身。
“让开!都给劳资让开!”门外,纷乱的响声突然不请自来的涌入南宫煌耳中,血腥的气味让南宫煌不由得皱起了眉毛。
“滚开!娘们!”对方似乎发现了自家客栈大开的门,毫不犹豫的便冲进了客栈中,经过南宫煌身边的时候还嫌挡路的直接一脚踹上了南宫煌的后背,将没有防备的南宫煌踹的向前跌跌撞撞的走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身体。
“……呵。”南宫煌默默的站在大门旁,感受着后背传来的点点疼痛,不知为何,突然咧嘴笑了。
堂堂天地四灵,南之朱雀的大弟子,令恶人们胆战心惊的一代侠女,蝶舞炎君,如今居然沦落到被一个炮灰一般的渣渣踹,这前后的差距,还真是有种莫名心酸的感觉。
“几位客官,您需要什么?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像是完全没有在意刚刚自己被踹了一脚般,南宫煌转过身,对着面前的几个壮汉便漏出了一个天仙般的笑容。
眼前的几个壮汉,衣不蔽体,浑身上下都是浓郁的血腥味,一眼望去,起码有一半身上都有着刀疤。
不用猜了,这些人就是稍稍学了点皮毛便自认武功天下第一到处欺压百姓的人渣了。
“去上点好酒!娘的,这次真是赔个底朝天!”南宫煌面前,一名背对着南宫煌的壮男随意的摆了摆手,就继续与他的那些同伴们开始脏话连篇,“要不是跑的快,早死在那个鬼地方了!”
……鬼地方啊……看来不是欺压百姓的人渣,而是到处去寻找宝藏,偶尔兼职盗墓杀人的人渣。
直接无视了身后那些壮汉们令人心烦的脏话,南宫煌踩着轻盈的步伐,几个看似简单的身法,不足数个呼吸,便从酒柜中取出了一壶辣酒,几个酒杯,重新回到了几个壮汉身边。
“您的酒,不知还有什么吩咐吗?”当南宫煌将酒壶与酒杯放在壮汉们面前的木桌上时,那名背对着南宫煌的壮汉甚至都没说完。
身为号称‘最有可能继承南之朱雀的人’的南宫煌,即使是自我封印了,她的身法也依旧不是普通的武者可以奢望的。
“你这娘们烦不烦啊!”那名背对着南宫煌的壮汉似乎非常不满南宫煌打断了自己向同伴吹牛,想也不想的转过身便是一巴掌。
如同没有丝毫体重的羽毛般,南宫煌轻轻的一个侧身,便避开了壮汉的巴掌。
“这位客官,打扰了您的雅兴小女子非常抱歉,为了道歉,这壶酒便算是小女子的赔礼了,不知可否?”站在距离壮汉们的木桌不过寸步远的地方,南宫煌莹莹的对着壮汉们行礼道歉,天仙一般的容颜让几个刚刚还无视她的壮汉们不由得呼吸一滞。
“这娘们不错嘛。”一名脸上有着刀疤的壮男呆呆的盯着南宫煌看了好一段时间,才冲着同伴们笑了笑,“哥们,你们先聊,我去休息休息。”
“哟,你这个家伙,怜香惜玉点啊,这可不是窑子。”刀疤脸的壮汉刚刚说完,另一名壮汉便心领神会的淫笑了起来,看他们的样子,这种事可发生了不止一次了。
“……又是这样。”耳边那带有颜色的嬉笑声传到耳中的一刹那,南宫煌便瞬间知道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当下,也只能自嘲的笑了笑。
该死的乱世,弱者从来只有被强者奴役的份,而弱者一词,似乎天生便是女性的专属称号。都说乱世人不如狗,其实乱世中的女性,才是更加的没有人权。
“小娘们,别怕,哥哥会好好的陪着你的。”刀疤脸的壮汉对着他那些同伴们趾高气昂的摆了摆手,随后便一边淫笑着一边伸手拉向南宫煌的小手,一边拉还一边猥琐的舔着嘴巴。
“这一年来,想要和我做些成年人之间的游戏的男人可不少。”默默的看着刀疤脸那沾满灰尘的咸猪手,南宫煌脸上厌恶的表情一闪而逝,转而变成一种令人不由得直流口水的魅惑表情,“可是呢,客官您知道他们的下场都是什么吗?”
真是讨厌,自己忘掉化妆了……不过和其他的女性不同,其他的女性化妆是为了变漂亮,而自己化妆是为了变丑。这些可好,估计栖凤客栈又要上一次舆论了,什么‘客栈暴力女毒打客人’啊,‘某客栈老板娘及其不友善喜欢打断人手脚’什么的。
轻轻一笑,白皙的右手轻轻伸出,如同葱根般的食指轻缓的在刀疤脸的咸猪手手腕处弹了一下。
不过啊,其实这些并不重要。因为看这些人渣们的表现,他们祸害的女性可不止一两个了。
灰蒙蒙的金色火焰毫无征兆的从这名刀疤脸的手腕中喷出,几乎只是一个瞬间,便将这名刀疤脸的手腕冲断,高到了极致的温度甚至在一瞬间将伤口烧成焦黑,直接完成了割手、止血、包扎的流程。
刀疤脸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右手被灰蒙蒙的金色火焰冲到半空中,烧成了一桌子的白灰,缓慢弥散着的烤肉味中,沿着手臂渐渐涌上来的剧烈伤痛。
“啊!”呆滞了好几个呼吸后,刀疤脸才终于回过了神,一时间,凄惨的哀嚎声便在客栈中响起。
“老弟!”看到刀疤脸的惨样,其他几名壮男急忙抽出了自己的武器,直直的指着一脸淡然的南宫煌。
“……大早上的就要打架,这算是早饭前的热身运动吗?”稍稍感受了一下面前这几名壮男那弱到令人发指的气息,南宫煌无奈的活动着双手,半响后,咧嘴一笑,“几位客官,这是本店专门对‘喜欢玩霸王硬上弓的男性’做的感恩回馈,您可以自己选是断腿还是断手。这次活动是为了告诉您,‘想要知道女性的生理结构回去看你母亲吧’,所以,请千万不要反抗。”
“砍死那个娘们!”没有任何与南宫煌说废话的兴趣,几名壮汉直接举起自己的武器就往南宫煌砍来,看那样子,简直就是想直接将南宫煌剁成人肉包子。
“渣渣们,给我去死……”望着与自己越来越近的那些闪着寒光的锐器,南宫煌的表情一冷,猛然握紧了右拳。
没等南宫煌说出下一个字,一声懒散的声音便从客栈门外传来,瞬间将南宫煌与壮汉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哟,暴力女,你这挺热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