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嫌我多管闲事了是吗?我告诉你李祥,我和安念一起光屁股的时候,你们那个狗屁首席还不定在哪儿呢,安念的事就是我的事,不,比我自己的事都重要!他敢欺负安念,我定不会让他好过!”
李祥突然就被她给逗笑了,一把反握住她拽着衣领的手,声音温柔:“初初,你怎么那么傻!”
他的目光柔光闪烁,离她很近的距离,林初初有些受惊的盯着他长长的睫毛,就连呼吸都是急促了,“你……你才傻呢!”
林初初自己也纳闷,一向伶牙俐齿的她怎么会在此时说不出多余的反驳的话,而慌乱的心脏也似乎打乱了她的分寸,她这是怎么了?
愣怔的她,头顶突然伸过来一只大手,很轻很宠溺的揉了揉她蓬乱的头发。
补充了一句:”傻丫头!“
一种说不上来的感情一点一点蔓延至她的心底,让她的心不受控的扑通起来。
认识她的人都认为她疯,叫她疯丫头,这其中包括她的父母和最好的朋友安念,但从来没有叫过她傻丫头,一个傻字,包含了多少含义。林初初没有从他嘴里听说贬义的意思,反而是一种疼惜她的感觉。她痴痴的盯着他好看的脸,一时也分不清是一种错觉还是真实的存在。
大手又揉了揉她头顶,才很是不舍的松开了手,一副很绅士的样子坐好在自己的位子上,微笑:”不管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能告诉你的就是,安念真的很安全。“
林初初被一句傻丫头彻底给打乱了心里了节奏,将凝在他脸颊的目光很木讷的转移到车窗前,哦了一声,算是回应了他。
“我公司还有事我就先走了,你路上开车小心。”
“哦。”
车门被打开,李祥优雅的下了车,回头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嘱咐道:“你开车一定要注意安全,听到没,傻丫头?”
“哦。”
除了一个哦,林初初似乎大脑已经缺氧,什么也不会说了。她尽量的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她甚至自己都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看着他朝着自己挥挥手,然后转身上了旁边的车,车子缓慢的开着走远,她才慢半拍的伸手藏在座位下边的手,挥了挥,就连这晚到的告别挥手,她都有些心虚,生怕被人看到一般。
看吧,所有的我们,在面对一段感情的时候都是后知后觉,甚至有点自欺欺人。
……
隔天下午,在家里睡大觉的林初初接到了李祥的电话,电话里的他神神秘秘的约她见面,好奇心重的林初初自然想都没想一口答应。林初初问见面的地方,对方直接一句:我在你家楼下。
情急之下的林初初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光着脚丫子踩在地板上跑去窗边往下看,果然,那辆熟悉的轿车稳稳的停下下面,而他正坐在那辆车里。
“你开远点儿等我。”这是林初初第一想法,她那个整天就知道八卦她的爸妈,生怕被她们给看到了,万一看到了,有解释不清楚了。她可不想被追在屁股后面碎碎念,问东问西的。
电话那头低低的笑了,然后探出半个身子朝着楼上看她,“你在怕什么呢?”
“谁怕了,我是说,你的车子停在那阻挡了交通。”自从那日之后,她的铁齿铜牙似乎日渐消退,跟他说话从来没占过上风。“等我,我马上下来。”后边这句话,她似乎有点气急败坏。
没几分钟,她从小院里跑了出来,宽松的粉色条纹背带裤,白色的打底衫,小白鞋,纯纯的清新文艺少女模样,尤其是配着高高绑起的半丸子头,一副俏皮可爱的模样。
从她出来,李祥的目光就钉在她的身上没有移开过,直到她坐进了副驾驶,将背上的小书包往腿上一扔,包袋扫到了他的腿,他才从沉浸在她的俏皮可爱中回过神来,一脸宠溺的笑,“系好安全带。”
林初初耸耸肩,一脸不爽,但还是按照他所说的,乖乖的系好了安全带,窝进了座位里,“说吧,要带我去哪儿?”
李祥一脸神秘,“到了你就知道了。”
林初初撇撇嘴,朝他无情的翻个白眼,“如果不是惊喜,你我的朋友到今天为止!”
大手突如其来的伸过来,吓了林初初一跳。轻柔的在头顶揉了揉,说:”保证是惊喜。“说完侧身将后排坐上早已准备好的一大袋零食递给她,”我们去的地方有些遥远,这些是给你在路上吃的。“
林初初抱在一大袋子零食,整个人有点懵,一眼望去袋子里的东西都是她喜欢吃的,她只是看了一眼,内心激烈的思想斗争就开始打架了。
他为何要对她这么好?
直到车子稳稳地行驶上路,她的脑海中还在不断的盘旋着这个问题。
一路上,林初初就像受惊了的小鸟,不仅没动这些零食,就连话都变得很少,偶尔李祥问一句,她才答一句。他不问,她也就别开脸看向车窗外,一言不发。这种突然变得沉默,让李祥还有些不适应。说实话,从小到大他的性格就属于很安静的默默无闻的那种,自从前女友去世之后,一度饱受痛苦更是性情大变,工作之后因为本身职位的原因他更是变得少言寡语,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
可自从遇到了林初初,她那个大大咧咧叽叽喳喳的样子深深的让他着迷。每一次和她在一起,她的每一句不过大脑的话在他的眼里都是孩童般可爱的言语。他甚至已经习惯了,又或者说是收她的影响自己也日渐打开心扉,日渐话多,开朗起来。可今天看到她一路上闷闷不乐、一言不发的神情,他的心深深难过起来。
自然想着没话找话,“一直好奇你和安念是怎么成为铁瓷的?“
夕阳的红色光芒从半降的车窗里照射进来,打在林初初稚气未脱的脸上,她缓缓的转过头来,淡淡的看了李祥一眼,缓缓的开口:”我们是一起从血泊里趟过来的铁瓷,所有,你们根本不懂。“
很久之后,李祥才明白了当时一脸平静的她,所说那句话的意思。